托谭老师的福,这些全部都实现了,可明明都实现了,当初以为会兴奋到极点的一切,为什么会平静、淡漠,以至于连情感都被阻隔在罩子之外,什么都触碰不到? 接下来的日子按部就班,像他之前预想到的那样推进下去。 他们年龄大了,口味清淡,平时做的都是家常菜,一日三餐不仅能填满肚子,还能感受到和食堂与外卖都不一样的味道。 边随安笑笑,没有回答。 边随安夹菜的手缓缓慢了下去,咀嚼食物的速度僵硬许多。 女人闭上嘴不说话了。 一个月过去,边随安仅有的几次称呼还是叔叔阿姨,他能看到夫妻二人眼中的失落,可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服自己,逼自己改变称呼。 对了,如果自己是2、3岁的小孩子,会怎么样? 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在福利院里,可那时候怎么说都有5、6岁了。 即使小孩子忘性大,什么都容易想不起来,那也不至于连零碎的画面都没有。 真正的父母在哪里,为什么要将他送进福利院里,是因为家庭原因,还是单纯的不想要他? 但是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边随安揉了揉脸,坐在书桌前,打开了自己的作业本。 边随安自认为自己能跑能跳、能吃能喝,基本智商应该是有的,可那些复杂的公式和计算如同天书,听的云里雾里,什么都很难进脑袋里。 历史书里只是短短的几页纸,讲起来时也不过是学校要求的考点,但边随安总是来回翻那几页纸,不知不觉就会翻上很久,总觉得对里面的内容有些熟悉。 每每读到这些,脑袋里总是不自觉发晕,头皮里像是长出几根小锥子,一下一下扎来,刺的人头痛欲裂。 快下课了,后背被人用圆珠笔顶了几下。 背后的女孩名叫余伊人,是班里的卫生兼音乐委员,学业出色性格热情,她四周坐着的都是班主任的重点关照对象,但她似乎对边随安兴趣最大,总是时不时偷偷和他说几句话,传点无关紧要的小纸条,舒缓学业压力。 余伊人甩了甩手里的值班表。 “那你今天快点做,早点走,七点之前记得离开学校,”余伊人道,“最近我听他们说,有很多小混混来这里闹事,有时候半夜还会在操场里集合打架,因为都是未成年,抓进去好几次也只能批评教育,奈何不了他们。结束之后早点回家,别给自己找麻烦哦。” “没事啦。” 她同桌看热闹不嫌事大,偷偷嘿嘿笑了几声:“哎,余伊人,昨天就是我值日哎,他们昨天也来了,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两人打闹起来,传出咯咯笑声。 边随安对“安静”这件事情,有莫名其妙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