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的建筑是多年以前留下的自建楼,楼梯间建的局促狭窄,每层的房顶也远远比普通住宅要高。 “看到了吗?那就是自由的味道,”那道声音化为薄纱,轻柔照拂在肩膀上,“逃离身体之后,你就不会再被身体束缚,不会再感受到身体的痛苦。它不会饥饿,不会疼痛也不会流血,你时时刻刻都在感受疼痛,不是吗?你要知道,这不是你生来就必须忍受的痛楚。结束它、放开它、不再被它绑架,就不会再受到它的束缚。你是不是总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想要找到记忆深处的那个人?如果能离开沉重的身体,那么你会行动如风,来去自如。你想知道什么,就可以轻松知道。你想要找到那个人,只要念头一动,就可以转瞬移动到那个人身边。” 那光影变幻一会,化为一个长腿男人的背影。 想要看清他的脸。 想要清晰刻画出那个人的五官。 想要看清楚。 想要靠近他,想要靠近,想要靠的再近 千钧一发 胸口颤动起来,前后不过十秒,快的捕捉不到。 他不再追赶四处奔逃的怨灵,而是探出手去,一把抓住飘起的玉佩。 刚刚震动了一下。 足足十多年没有震动,却在这夜半三更、万籁俱寂的时候震动了。 谭清明怔怔站着,指头按住玉佩,迟迟没有挪动。 这是怎么回事。 边随安迟钝的反应着。 它是在颤抖吗? 边随安卡在天台边缘,恍惚间冷汗直冒,他控制不住这样被重力拖拽的姿势,手臂向后旋钮,握住天台边缘的晾衣杆绳子。 刚刚在做什么? 为什么会爬到天台边缘? 是幻觉吗? 精神分裂了吗? 掌心被血液给浸透了,紧张之下感觉不到疼痛,他拼命向前蠕动,抓住摇摇欲坠的晾衣杆子,在脚下打滑的前一刻,将自己摔回天台。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边随安掌心颤抖,指头伸进衣领,捞出那枚小小的玉佩。 边随安四处摩挲,在附近寻出一块毛巾,将玉佩擦拭干净,重新戴回胸口。 难道是自己的心理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精神分裂了吗? 边随安余惧未消,没法客观评价自己的状态,他陷入到混沌的状态里,自然没有发现一团黑雾从体内弹出,悄然消失在风中。 浓雾中有一朵绵软舒适的黑云,它化成棉花编织的柔嫩沙发,在半空斜斜飘着。 那团黑雾显出人形,显出的人形是个胖大男人,只是他鼻青脸肿,面颊像是被面粉数次发酵,丑的看不清模样:“伏明先生!伏明先生!我办事不力,求求伏明先生,求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