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之前的地震是怎么回事,难道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感受不到? 混沌在掌间轻轻颤动,谭清明回忆起来,刚刚是混沌先动之后,地震才开始的。 谭清明拔出刀刃,刃尖光芒如同镜面,倒映出他的面容。 “小京,走了,”谭清明合上刀刃,揉捏僵硬脖颈,“该工作了。” 循循善诱 边随安靠在床头,将胸前玉佩解下来放在掌心,高高捧起又轻轻落下,在指间轻轻旋转。 福利院的阿姨换了一波又一波,有年轻的也有年长的,不知是他们有了其它的工作规划,还是福利院有规定要补充新生力量,每次刚和之前的阿姨建立联系,培养出一些感情,新的阿姨过来,旧的联系便断开了。 风筝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但是他绞尽脑汁思索半天,也想不出他给福利院的人带来了什么快乐。 可是离开之后去哪里呢? 脑袋里突然冒出声音,既像幻觉又像真实,是雨后冒头的春笋,柔柔拨动心弦。 如果放在过去,边随安会对这些早就习惯的幻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今晚不知怎么的,可能是房间太过狭小、可能是夜色太过粘稠、可能是没有进食身体虚弱、可能是情绪太过低落他不自觉张开嘴唇,问出一句话来。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时针一刻一刻转动,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才又响了起来:“是啊,去哪里都可以的。” “自由就是意义,”那个声音轻柔吐息,“这个身体对你来说,哦不,不止对你,是对这世间所有生物来说,都是束缚,而且是最深最重的束缚。它禁锢你、绞缠你、将你狠狠捆住、限制在这块窄小的空间里。没有人爱你,没有人在意你,你会被各种人欺负,会遇见各种倒霉的事情,都是因为你还有这副身体。” 那个声音又消失了。 边随安倒吸一口凉气:“你就是我?” 脑袋嗡嗡作响,像是被什么小猫抛出的线绳滚缠住了,他弯折脊背,两臂抱住脑袋:“胡说,你不是我。我这副身体、这副身体、这副身体它不是累赘,有人会需要它的。对,有人会需要它的,一定有人会需要它的。” “闭嘴、闭嘴、闭嘴,你这个东西,你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你在胡说什么,从我身体里出去,你这个奇怪的东西” 窗外风声大作,吹得外面的碎片噼啪作响,边随安勉力撑起身体,艰难前行几步。 边随安努力抗拒这道声音,可它一遍接着一遍重复,像个不知疲惫的闹钟,给深处的意识添砖加瓦。 这天台仍旧没有防护,高度只到成年人的腰部,边随安只要抬起一条腿迈过边缘,重心稍稍偏移,便会从楼上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