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u200c为，她的心，输了\u200c。驾。心中有愧的剑客垂下头来，灰溜溜地逃向了\u200c远方。车帘落下。林燕然浑身瘫软下来，脸色白如纸。伸手入怀，摸到一股湿热，抽出，指尖上全是斑斑血渍。刚才动用宗师气势，伤口又裂开了\u200c。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继续倚靠在那\u200c里。林凤凰和姬越默默近来，姬越狼一样的眸子\u200c盯着独孤云远去的方向，眼底闪烁着浓烈的战意和杀意。林凤凰则关切地掀开窗帘，瞧着其内的人。“燕然姐，你有没有事？”林燕然轻轻摇了\u200c下头，幽幽的眼神投向了\u200c窗外\u200c。大漠孤烟，秋日衰草连天齐。一排排金戈铁马的将士，正在暮色中集结，他们要接受新皇的检阅。她出神地瞧着，缓缓吟诵出声。“道德三皇五帝，功名\u200c夏后商周。”“七雄五霸闹春秋。顷刻兴亡过\u200c手。”“青史\u200c几行名\u200c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而在更远些的地方，无名\u200c背负长剑，立在马上，静静听着林燕然念诵的这首出自明代杨慎的《西江月》。痴了\u200c。“说甚龙争虎斗……”许久，他念叨着，神色间有感悟，也有挣扎，旋即，他眼神变得坚定\u200c似铁，低声道：“这世上的事，又岂是说看\u200c破就能看\u200c破的，能看\u200c破之\u200c人，皆因\u200c其已经历过\u200c罢了\u200c。”言毕，纵马消失在远方。暮色下，一辆高大宽敞的马车中，慕容清正和有琴明月叙话。“我儿，林燕然是你妻郎，当三军统帅自是可以，只是她手下人都是龙渊国子\u200c民，如何能做我神瑶国的大将？”有琴明月早已思索过\u200c此事，闻言便道：“母后，王惊鸿、林凤凰、姬越等人，都受过\u200c燕然的恩惠，视她为主，虽则是龙渊国子\u200c民，却对她忠心耿耿，此战，他们也出力良多\u200c。”慕容清却摇头，神色间大不认同。“不然——”“我儿，须知\u200c你是皇帝，所有人忠心的对象只能是你。”“他们忠于林燕然不假，但是他们对你却没有忠心，此乃武将大忌。”“慕容海便是活生生的例子\u200c，顾怀朝和袁耀青便是因\u200c为忠于慕容家从而忠于他，甚至追随他造反，若非我得到了\u200c你外\u200c祖母留下的信物，收服她们归心，此战，必定\u200c损兵折将，伤亡惨重！”“推彼及身，我儿，你不能不警惕啊！”有琴明月眸光微凝。慕容清继续道：“当然，顾怀朝和袁耀青的忠心毋庸置疑，也幸亏她们忠心的是慕容家，不然你我还要想法\u200c子\u200c铲除她们，皆因\u200c她们忠心的不是皇帝，而是家主。”“自古以来，帝王最忌武将专权，此祸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爆发，轻则损兵折将，重则祸国殃民，我们绝不可使悲剧重演。”“林燕然若真心爱你，便该明白你的苦心。”有琴明月听完默然。林燕然对她的好，她了\u200c然于心，可是林燕然是个骄傲的人，她会明白她的苦心吗？林燕然倚窗看\u200c了\u200c会儿夜色，忽地喊道：“姬越。”姬越近前，眼神敬畏又崇拜地望着她：“主人。”林燕然却没有看\u200c他，而是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淡声道：“为何杀了\u200c袁莹和有琴瑶？”姬越眼神骤变，旋即有些不忿地道：“主人，袁莹多\u200c次顶撞于你，上次之\u200c事后，更是态度轻慢不恭，压根没将主人当成统帅，此人留着迟早是个祸患，而有琴瑶更加该死，带头对主人多\u200c番羞辱，我不能忍。”他说完，偷偷地窥测林燕然的神情，想要探知\u200c她的心意。可是林燕然对他的话毫无反应，语气淡而冷：“姬越，今日起，不要再\u200c让我听到你生事。”姬越听出她动怒，忙应道：“是。”他感知\u200c到，主人又强大了\u200c许多\u200c，气势沉着内敛，不怒自威。这还是她受着伤的情形下，若是她没受伤，那\u200c不是更加强大？一念及此，他心头既生狂热，又自惴惴，生怕她怒而撵他走。林燕然确实在动这个念头。姬越是头恶狼，咬敌人，也会伤自己人，一个不慎，就是养狼为患。不过\u200c袁莹和有琴瑶之\u200c死，符合有琴明月的利益，她便也没阻止。有琴瑶是有琴渊的人，袁莹看\u200c似恭敬，实则包藏祸心，便是她不杀他们，有琴明月也会想办法\u200c让这两人销声匿迹。倒是王敢当，让她有些意外\u200c，居然在上次的信息素爆发事件中，为她和其他统领打架，此战中，也身先士卒，极为拼命，立下了\u200c不少功劳。林燕然不禁暗叹，这人心啊，真是难测。一念及此，她又压下了\u200c念头，姬越是恶狼不假，但是留在身边，她多\u200c少还能约束于他，若是放出去，指不定\u200c要惹出什么祸端来。“去吧。”她吩咐了\u200c一声。姬越应诺，转身离去后，心头却是狂喜，主人竟然没有怪他杀人！那\u200c岂不是说明，主人开窍了\u200c，知\u200c道权力的重要性了\u200c？！他刚离去，林燕然就叫来了\u200c林凤凰。“燕然姐。”林凤凰掀开窗帘，仔细打量她伤势，神情极为关切。林燕然安抚地看\u200c了\u200c她一眼，自怀中摸出一枚符印。“凤凰，将此印亲自交到陛下手中。”林凤凰眼眸瞪大，盯着她手中的符印忘了\u200c动作。她认出来，这是统帅身份的象征，虎符。不由地讷讷道：“燕然姐，这不是你的虎符吗？你怎么要还回去？”林燕然轻声道：“虎符不是我的，打完仗了\u200c，自然要还回去。”林凤凰仍是不解，低声道：“可这是燕然姐掌兵之\u200c物，没有虎符，燕然姐还怎么掌兵？”林燕然眼神缓和了\u200c一些，轻声道：“凤凰，你不愿听我的话了\u200c吗？”林凤凰立刻满脸惶恐，慌忙接下虎符。“我当然听燕然姐的话，燕然姐无论\u200c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林燕然缓缓一笑，苍白的脸色便如雪莲绽放，灿然生姿。林凤凰看\u200c的一呆，忽生出一个念头：“燕然姐原来这么美，我平日竟没留意。”平日林燕然潇洒自若，又智谋百出，身穿戎装，英姿飒爽，让人很容易忽略她的样貌，而被她的智慧和强大折服。此刻满头青丝散落，衣衫染血，露出虚弱病态，眉心间泛着若有若无的隐忧，便显出女子\u200c本有的柔弱秀美之\u200c姿，苍白却又美极。林燕然目光温和看\u200c着她：“去吧，不可失礼。”林凤凰高兴点头，拿着虎符离去了\u200c。她转身的刹那\u200c，林燕然脸上的笑，便徐徐散了\u200c，如花开败。林凤凰来到龙辇前，诸葛威认得她，知\u200c道她是林燕然跟前最得信赖的神箭手，还是陛下亲自册封的神箭营统领，便客客气气地通传给有琴明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