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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怜坐在檀木椅上,手依旧被人攥着,感受到那一抹冰凉,喉间滚动了几下,原先的话被咽了下去,一时哑然,好半响才垂眸,低声朝外道:“罢了,孤还有些乏,你先回去吧。”晁怜的声音很是低哑,模糊到让人听不太确切更听不出其中的情绪,说完朝手被钳制住的方向望去,面上的神情算不上好看。侍女敲门的手停顿了一下,犹豫了一小会,皱眉重新又问了一遍,得到同样的答复,心里虽感觉奇怪却也说不上来,走的时候,下意识挠了挠头。晁怜听着侍女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不禁抿唇,眉梢微沉,语气中含着一丝不悦,眸光浸染着冷意,低声道:“你想做什么?软禁我?折辱我?”朝思暮钳制着晁怜的手忽然松开,微声道:“外面很危险,你不要出去。”清晨的皇城并不冷清,一早负责洒扫皇宫的侍从便开始忙碌,殿外的走道上隐约传来悉悉索索的人声,大抵在讨论些什么。晁怜推开了朝思暮,神情漠然,原本无神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嘲讽,冷声道:“我不需要你虚伪的关心。”她收到了林默传来的消息,按照原先的计划,那些人已经坐不住了,私自养兵,冶炼利器,今日应当就会有所动作,不过她并不担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蝉,还未分清。这本来就是她跟林默设的一个圈套,目的就是先一步斩草除根,有野心的人很多却很少懂得藏起尾巴,亦或是从未将她放在眼中过。宫内所有的暗卫都埋伏在城墙上的某一处,易守难攻的地势,倘若真敢来,箭羽上涂的毒药,一点就足以让人毙命,漫天密布的箭羽,无人幸免,何况那些人本就没什么计谋,不过一盘散沙,她并不觉得危险。晁怜收敛了情绪,不愿与朝思暮又过多的交流,摸索着木桌上放着的茶盏,大抵想为自己斟一杯茶,茶盏却被人先一步拿开,随即传来细微的水声,隐约闻到很淡的花茶香。朝思暮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隙,瞥了眼殿外的雪痕,动作很轻的将茶盏推到了晁怜的手边,垂眸道:“我先前泡的,应当已经不烫了。”目光落在素色的茶盏上,良久不见有人去触碰,眸底的光亮渐暗,朝思暮的声音压的很轻很低,好似在跟自己喃喃自语却是在说给她身旁的人听,哪怕是说出的话只会被当谎言,她也只是想说出口,仅此而已。“其实我从未想过要杀了你,无论你是信还是不信。”“至于恨你,我恨了很久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笑话。”“我愧对于你,我留在这也不是为了做些什么,大抵是想多陪你一会”朝思暮的声音很是微弱,大抵是将这些话藏了很久,她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更不知她究竟是以哪种身份继续待在晁怜身旁。晁怜摸索着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眸底满是幽深的情绪,恍惚的抬头望着有风吹来的方向,寒冷的温度让人多了几分清醒,漆黑的眼前好似在某一瞬间看到了那棵飘落着梅花的树,那树下还站着一个持剑而立的人,手里似乎还拎了些别的,不过这些都太模糊了。晁怜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意,转瞬即逝,掩饰的很好,略显苍白的唇瓣微微轻颤,半响才吐出一个字来。“嗯”不轻不重,朝思暮听不出话里的意思更揣摩不出晁怜的心思,沉默中在心底补了一句未说完的话。“走水了!偏殿走水了!快来人!来人!走水了!”“快快来人快”“走水了!”殿外忽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喊叫声,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喊声,模糊中听是哪走水了,可这正值寒冬,房檐屋脊都被厚重的积雪覆盖,怎会无缘无故走水,恐怕是有人刻意为之,可林默分明一直在监视那些人,怎么会这样。晁怜听闻殿外慌乱的喊叫声,眉头皱的很沉重,一时有些坐不住,起身想去外面看一下情况,还没刚离开木椅又颓然的坐了回去,下意识抿了口茶,缓解陡然升起的不安情绪。茶盏中很快见了底,朝思暮将茶盏中的水续满,轻声道:“无碍,你在这处是才是最安全的。”她的五感本就异于常人,早些便闻到了火油的味道,何况她耳边还有喋喋不休的心魔,替她操心着殿内外的一切事物。心魔出现在这殿中,透过窗户露出的一丝缝隙,冷眼瞧着正在燃烧的赤色火焰,眸底陡然升腾起一阵恶意,一把将殿内的铜锁劈开。殿门是被她锁上的,一是怕有人进来,二更是怕她真的会将人带出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晁怜并不是黄雀,有人也并非是真心。心魔擅惑人心更擅于她,她怕自己真的听进去了,朝思暮瞥了眼掉在地上的铜锁,瞳孔微缩,抬手将窗户的最后的一丝缝隙合上,隔绝从外飘来的灰烟,哑声叮嘱道:“无论发什么,你都不要出去。”第83章 赤色的火焰叫嚣着势要将一切事物吞噬,浓烟滚滚飘荡在湛蓝……赤色的火焰叫嚣着势要将一切事物吞噬,浓烟滚滚飘荡在湛蓝的天空,良久不肯散去,甚至是愈来愈烈。外面的喊声很吵,混乱的脚步声跟慌张的喊叫,晁怜也闻到了木头燃烧过后散发出的刺鼻气味,不由得蹙眉,摸索着走到了窗边,抬手想将窗户推开却被人拦住。朝思暮按住晁怜搭在窗边的手,神情凝重。“外面的火势很大,应当有人提前撒了油,故意为之,你现在出去的话,正中他人计谋。”林默很聪明却低估了人性,她以为自己足够摆平却没想到是身边亲近的人下的圈套,不过是调虎离山的障眼法,真正的幕后主使一直在这宫中,至于为何是在偏殿放火而不是直接烧主殿,一是主殿有人看守,不便行动,二是没想要晁怜的命,大抵是想将人活捉,大可胁天子令诸侯。晁怜闻言一怔,心底隐约多了几分凝重,她大抵知晓林默是暂时回不来了。“来人,快来人,这井口被石头给堵住了,多来几个人给抬走,快”殿外的喊叫声如钟声般敲在了晁怜的心上,无疑为朝思暮的话多了几分可信度,她中计了,低估了他人也高估了自己,不过谁又说的准呢。偏殿跟主殿中都有水井,平时是用不到的,建水井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走水,不用却也有人来定期清理,水井的口很窄,累的石头较高,不怕有人会不小心掉下去,自然也不会用石块给挡住。水井上的石头看样子很沉重,殿外人一直在喊人,听声音很是焦急。火势得不到控制,蔓延的很快,不一会随着风向往别处烧,好在眼下是寒冬,地上的积雪阻挡了火往主殿烧。晁怜扶着木桌的边缘,似有所感的望向朝思暮,垂眸思索了一瞬,低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天你也在这吗?”朝思暮一双暗红色的眼眸好似透过窗棂与远处的人对上,微微眯起了眼,眸底多了几分戾气。“你既知道又为何要这样做,为什么?恨我对吗。”晁怜虽看不见却下意识往朝思暮的身上看去,好似想到那日在城墙之上发生的事,黑鸦的眼睫遮住了大半的情绪,唇角扬起一抹很轻的弧度,声音很低很轻,藏着旁人听不出的情绪。“那你为何要回来。”一时沉寂,两人都没回答对方的问题,各自将真话碾碎了往肚子里咽。朝思暮在衣袖下的手不由得握紧,瞥了眼远处跃跃欲试的人,忽地闪身往殿外走去,临走之时不忘再次叮嘱让晁怜待在这,最好寻个角落躲起来,她记得这殿中是有通往别处的密道的,不过她没来及去过。吱呀一声响,晁怜知晓那人离开了,眸底的情绪很复杂,抬手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浓烟的味道愈加刺鼻,刺激的气味呛的有些不舒服,回想起林默离开时的情景,一时有些自嘲,希望她能回来若不来也罢。晁怜沿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摸索至殿门的方向,门没被再次锁上,十分轻易便能推开,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耳旁似是响起了朝思暮临走时的叮嘱,脸上闪过一丝迟疑,终是将手收了回去。眼前的情况既以发生,结果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她若真的出了这个门,后果不得而知,不过她的确还有别的出路,不过这路能否走的通也要看在尽头是否有人等她。殿中是有密道不错,不过这密道在之前就走过了,暴露的风险很大,尤其她现在还是个瞎子,看不见路。晁怜先前也有过一段时间的失明,习惯了这殿中的事物,十分轻易就摸索到了密道所在的反向,记忆中密道中是有不同的路的,一条通往御书房,一条则是宫外。不过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她也只走过一次,不能确保自己会走到哪条,晁怜按着瓷瓶的手有些颤抖,良久才转动瓷瓶,石板摩擦的声响过后出现了一道暗门,不难感受到其中的阴寒,黑漆漆的暗道什么都看不见,不过对晁怜来说都一样,她本就看不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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