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段距离,两人骑着马却用了有半个时辰,可以说是十分的磨蹭,晁怜见天色渐暗,不免担忧,若是失了今日的机会,往后的两日也会不方便。晁怜一路都在观察着地上的痕迹,可惜一点收获都没有,好似这处就从未有人踏足过。几声鸟鸣,树枝上的鸟禽见来人,一时受惊,煽动着翅膀,鸣叫着飞离这处,先前她瞧见的也是这般景象,说明在半个时辰之前曾有人待在这。晁怜一时懊恼,她来的有些迟,人已经没了踪迹,低头去看雪地,想着总会留下脚印,视线落下的一瞬,不禁背脊一凉。不过才一会功夫,这处的痕迹也被掩埋,不似正常的反应,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在这山中没能留下痕迹,甚至是连一点响动都不曾有过,好似被这诡秘的山林给吞噬。晁怜的神色一时沉了下去,朝思暮却看的真切,心底的疑虑更重。“殿下...您在看什么?”清冷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晁怜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想躲开却被抱的更紧了,锁骨处也被一根冰凉的手指抵着,不安分的往上游走,最终停在脖颈处,指尖也更加用力了些。许是这举动太过熟悉又暧昧,晁怜本白皙的肌肤上腾起一层绯色,耳旁的人却不肯放过她,好似看不出她的窘迫,压着声音在她耳旁说话。“殿下的耳朵红了,可是在害羞?”低哑的嗓音很是磨人,晁怜被抱的很紧,挣脱不开,无奈抬手捂住了耳朵,摇了摇头,脱口却很是温软。“阿朝...阿朝...莫要再开这等玩笑......”耳尖的绯红跟眉间的羞涩不似作假,朝思暮没继续做些什么,仅此是抱着晁怜,两人贴的极近,朝思暮听着那节奏越来越快,犹如鼓击的心跳,眸底的晦暗很是汹涌。僵持片刻,晁怜终究是先败下阵,小声道:“再过一会就天黑了,不能狩猎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吧?”打猎跟奖赏并非大头,晁怜只是想脱离这种状态,贴近的一瞬,她很是心慌,若是再继续下去,她只觉得人隐约在失控的边缘。她一直在装傻骗这人,如若被揭穿,究竟会有何下场她虽不甚清楚却也深知会很是凄惨。眼下抱着她的人,早就不是她当初从宫外带回来的阿朝了,而是一个肆意妄为伤害她的疯子。晁怜揪紧了衣袖,腰间的匕首也藏的很好,一直不曾被发现。许是入冬,天黑的比平时要快上不少,不过刚猎到一只野兔,天就彻底暗了下来。晁怜这一路,不仅是见不到旁人,乃至这林中的活物也少的可怜。天黑的厉害,晁怜的眼睛自上次之后,一直没能好全,除去平日里看东西会有些模糊,夜里更是瞧不见一点东西,盲的厉害。猎的野兔被放在马背两侧的竹篮之中,许是没死透,不时在里面扑腾两下,黑暗中显得格外瘆人。晁怜闻不得血味加上看不清路,索性靠在了朝思暮怀中,仅是隔了一层皮肉便是这人的命脉,牙齿一时发酸,心口很疼。静谧之下,除去很是规律的马蹄声,朝思暮更是注意到晁怜的心跳很是紊乱,究竟是在害怕什么,还是在想什么。这一路,朝思暮也并非好受,她在察觉到异样之后,压不住的烦躁,不禁去怀疑晁怜,可这怀疑终究是不好的,若不是她先前的一意孤行,眼下也不会像这般苦楚,终究是自作孽不可活。朝思暮将情绪压的很死,控制着不去怀疑,想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眼底却还是遮掩不住的戾气,好在天暗,晁怜看不见。不远处的狼嚎,朝思暮一瞬僵住身子,晁怜也跟着心中一紧,下意识抓住了前面的那截手腕,过于冰凉的温度,晁怜指尖轻颤,好似碰到极为可怖的东西,压抑着不适,这才没将手松开。“有狼...快回去......”许是恐惧,晁怜的声音很是颤抖,朝思暮也沉着脸,拉着缰绳将马往后转。朝思暮的视力在夜晚也不受限制,紧紧拉着缰绳,沉声道:“抱紧我。”晁怜感受到马的躁动,抿着唇角,终究是抱紧了朝思暮,她并不畏惧狼群,异样的情绪更多是来源于身后人。她握上手腕的一瞬便察觉出这人在发抖,虽然很是轻微,但也足以证明这人是在害怕。杀人如麻的恶鬼会怕几只狼,说出去是可笑,恐怕没人会信,晁怜却是感到窒息。阿朝是被狼群给分食了......除去这处的响动,营地也出了事。绕着这山头转了一天,晁易只猎到几只野兔,收获很是惨淡,赶在天黑之前回的营地。回来之后便发觉有人不见了,首当其冲的就是晁怜跟朝思暮,两人去了哪,做了什么,天黑都未曾回来,究竟是遇到意外还是晁怜肯听他的话了。晁易是不知的,心底却很是激动,无论是哪种情况,妖人若是死了,这朝堂之上便无人能再用这件事来逼他。除去这两人的失踪,过了有一会,晁易发觉有几位大臣也不见了,旁人他都不甚在意,除去一位刚上任的将军。这将军是他自幼培养在身边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用上,眼下更是急需。瞿朝向来重武,他父皇又生性多疑,不肯将兵权分散,始终是握在自己手中的,父皇在没能坐拥江山之时便是一介武将,握着兵权是难不倒他。晁易一时感叹,他熟读圣贤书,刀剑这些却是没天赋,镇不住人,兵权他握着是危险的,索性从小便培养了傀儡。做将军的人是他的暗卫,不只是听命于他更是服了毒,一身武艺却得服从他的命令,不然就是一死。煞费苦心,培养多年的一枚棋子,此刻又怎能出问题,晁严从一开始的兴奋转为忧心,担忧的却只是自己的权力罢了,终是人心险恶。第39章 入夜的山林就好似一座复杂的迷宫,人在里面转了几圈,寻入夜的山林就好似一座复杂的迷宫,人在里面转了几圈,寻不到返程的路,甚至是在树干上留下标记在往前走,还是会绕回原处。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凝视着一颗被划了箭头的树,不禁扯了扯胡子,一时有些烦。他在这转了一个时辰,马都要撂蹄子了,硬是找不出条路来。许是被耗没了耐心,男人不管不顾,狠狠抽着马屁股,闭眼就往前冲,他就不信邪,不过半大的小山头又怎能困住他这个将军,若是让人知道,岂不是会成为笑柄。殊不知这林中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姜嵩就跟在这人后面,动作十分轻巧。他们的人不多,计划着先是暗杀,若是不成再硬攻,他觉得此次冬猎是个很好的机会便亲自下场。姜嵩冷眼瞧着在林中狂奔的男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原以为这将军至少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多少有几分忌惮,眼下看来却是个神经大条,没有脑子的,他不过是在树上做了标记,稍加留意便能戳破的小把戏,硬生生是给人困了一个时辰。除去这些障眼法,这林中的栅栏也被他们给拆了,原先的规划是在这山脚下的一小块区域,拉了栅栏来警示,不要往林子深处去。林中的猛兽不比想象中的少,入冬又没粮,正是饿的厉害,但凡是遇见便没生还的机会,倒也给他们省了麻烦。姜嵩在设好陷阱后便盯上了这将军,闹了半响才发觉是个傻了,不再放在心上,细细观察着地上的石子。雪地上的痕迹也是他们清扫的,为的就是让这群人寻不到同伙。几经计划,防止他们也迷路便规定在地上用石子来指方向,姜嵩捡起一颗石子,顺着上面刻的箭头,眸光暗了一瞬,竟是那人的踪迹。至于还在跑的傻子,姜嵩压根没放在眼里,随手找了个人,吩咐着在天明之前将人给杀了,至于他自是要去寻仇。姜嵩的手中握着一把弓箭,眼底的杀意很是凌冽,杀父之仇,不报非君子。反观在山的另一侧,晁怜跟朝思暮为了躲避这林中的猛兽,不得不往山上跑。狼群如同是这山中的恶鬼,死死追着两人不放,不露面的藏在树丛后,偶尔几声嚎叫,好似在恐吓。无数道黑影在身后一路尾随,朝思暮便不能停,沿着山路往前跑,直至过了良久,脚下的山路消失了,神色很是僵硬。狼不同于其它的猛兽,除去是群居狩猎,十分难缠,本性更是狡诈。周遭的树木很茂盛,马没了路能跑,速度慢了下来,这是中了圈套。不出所料,两人方停下,树丛后的狼群便按耐不住,没有要继续藏下去的意思,泛着幽绿的瞳孔,狡诈的盯着两人,尖锐的爪子也在雪地上磨蹭。朝思暮将狼的举动收在眼底,瞅见那在蓄力的前肢,一瞬便抱着晁怜从马背上跃下。若不是动作够快,下场恐怕也是被狼给咬断脖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