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叶子小声道: “笼子里是小兔子。” 那个佝偻的身影停在垃圾桶旁，掀开桶盖，笼子扔进去，放下桶盖，走人。 叶子跑过去，掀开垃圾桶盖。 兔子太小不经冻，直打颤。 “这得经过你妈同意。”叶胜平将兔子塞进怀里，拉好拉锁，隔着羽绒服拿手托着，呜呜往家跑: “快!快!快!跟上!” 叶胜平仍是跑， “我怕它尿我衣服里。” 叶胜平拉开单元门，习惯让叶子先进， “你可怜它，不可怜你爸被兔子尿?” “放屁!”叶胜平一步四个台阶往上跑。 楼道里回荡着叶胜平的声音: “我是你老子。” “妈妈!”叶子呼哧带喘，可算进了家门: “不是吃的。” “你们要在家里养啊?”钱佳丽表情拒绝。 叶家三口: “……” 叶子忙跑到洗手间，取了拖布。 叶子又把拖布放回去，拿了纸抽给叶胜平。 “爸。”叶子哭唧唧， “我下不去手。” 叶胜平一手抓着兔子，一手擦干地板，用纸捏走兔子屎。 这么冷的天儿，钱佳丽生气归生气，也不忍心将兔子真扔出去。把叶胜平脱下的衣服拿去洗，到厨房切了些菜叶子，掺着玉米面，倒点儿温水搅合搅合。放在一次性餐盘里，交给叶子: “先让它吃这个，明天叫你爸问问，谁家要，送走。” 小兔子吃很的欢。 叶胜平冲了战斗澡，从洗手间出来，站在一旁看， “行，能吃东西就死不了。”蹲下身，把兔子翻过来， “诶呀，这家伙给自己尿得，洗洗吧!” “不洗，湿着更不行。”叶胜平抓着小兔子向洗手间走， “大姑娘，弄点儿温水。咱爷俩快洗，快吹，洗干净的，吹透了，它自己也舒服。” 叶胜平皮糙肉厚，有如被蚊虫叮咬一下了，就连走路的步伐都没变。 钱佳丽塞她嘴里一颗大草莓， “闭嘴!” “嗯——”叶子冲钱佳丽紧了紧鼻子，疾步到洗手间。 钱佳丽慢条斯理到洗手间外，远远看着， “用刷鞋的小盆。” 叶子去兑温水。 “用你的洗面奶。”钱佳丽吃着葡萄道。 钱佳丽跺脚尖叫: “姓!叶!的!” 钱佳丽咬牙道: “我要是打得过你，我一天打你八百遍。” “你别过来。”钱佳丽落跑的不是很情愿，三步一回头， “你别……别过来，我生气了。” “今天看在我姑娘的面子，不然我非得给你做个兔子尿面膜。”叶胜平刚转身，钱佳丽就狠踹了他一脚。 钱佳丽这才抱着果盘飞一般跑进卧室，反锁了门。 叶胜平顿住脚，举起兔子威胁: “那我把它扔回垃圾箱?” 小兔子洗净吹干，白毛红眼，香香软软好可爱。 卧室没有人，钱佳丽正蹲在客厅阳台，往礼盒里垫速干帽， “软和，吸水。” “别说那些没有用。”钱佳丽娇嗔瞪他， “明天赶紧把兔子送人，咱家不能养。” 钱佳丽摆手， “别叫妈，不行就是不行，叫奶奶都没用。” 叶子把小兔子放进礼盒，环住双膝，看看兔子，再看看钱佳丽看看兔子，再看看钱佳丽…… 敲门声响起，叶胜平开门。 钱佳丽小跑过去，窜到叶胜平背上，捂住他的嘴， “都先别说话!” 叶子双手交握，眉头微蹙，打滑闪现。 钱佳丽勒着叶胜平的脖子，拷问柏然: “然然刚进屋，闻没闻到什么怪味儿?” 叶子背对着钱佳丽不动，左右，左右，左右转眼珠。 叶子接过石榴， “是，我们家茶花开了。” “真的。”柏然一脸诚实可靠。 “小兔子?” 俩人蹲在礼盒前，柏然摸了摸小兔子， “好软。” 柏然歪头乐: “我成叔叔了?” “不是!它什么时候有的名字?”钱佳丽冲过来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