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送。”郝婷让她认清现实: “其实我送和你送在别人眼里是一个意思。” “好。”郝婷听出了肯定， “带一杯。” 叶子拎着奶茶在门口徘徊一会儿，继而朝大厅移步。 许是柏然交代过，这群男生并没有对叶子起哄。 柏然在洗手，嘴角上扬: “给我买了奶茶?” 忽而手上一疼， “啊!” 柏然甩了甩手上的水，向他逼近。 柏然拽住冯正宇，把奶茶放在台上，反绑了他的手，按头在池子里，准备开水龙头。 叶子拦住柏然: “算了，跟他犯不上。” 叶子看得一咧嘴。 柏然拿了奶茶走， “你再和她闹着玩儿，我以后就这么跟你玩儿。” 钱佳丽对于叶胜平外出聚会喝酒这事儿变得格外敏感。她怕老公喝大了，倒在外面变冻货。 若是叶胜平一定要出去喝酒，她也不拦着，就是每隔一个小时打个电话确定老公还清醒着。 考虑到这个时间家里往往只剩下叶子和柏然俩人做功课，叶胜平喝了几次就不怎么敢在外面喝了。 空出来大把时间，他便时常来接叶子放学。 “喝酒哪有接大姑娘放学香。”叶胜平接过淀粉烤肠，咬了一口， “这玩意儿才怪呢，全是淀粉的比有肉的好吃。” 郝婷放下到嘴的烤肠，清了清嗓子: “叔，我给你讲件事儿。” “我姨父昨天喝酒，跟人打起来了。” “头破了，在脑外科住院。” “爸爸。”叶子把叶胜平拿烤肠的手抬到他嘴边， “你不要总接茬，让郝婷说完。” “她马上补课，没有时间和你一来一回。” 郝婷又继续说: “三人间的病房，其余俩人都是因为常年喝酒。一个上着班忽然浑身抽搐吐白沫子，公司打的120，好悬没抢救回来。 “啊……”叶胜平拂了拂后脑勺， “是，岁数大了这都得注意。” “剩的跟狗啃的似的，给谁吃呀?!”叶胜平虽这么说，但还是接过来，两口下肚， “这也是就你爸，换你妈，你妈都不能吃。” 叶胜平推走她，发动汽车， “你爸再怎么健康也不能陪你到老。” “咱爷俩差二十四岁，我一百死，你七十五没，那咋你都没了，我还得再多活一年呢?” “我生的你，我还得送你走???” “天呐”后排郝婷忍不住感叹: “这聊天也太刺激了。” 叶胜平趴在方向盘上嘀咕: “你们俩是不是编故事吓唬我呢?” 回去的路上，叶子不说话。 “大姑娘，你看那是不是柏然?”叶胜平放慢车速，指着远处过横道的三个男生。 蔡诗羽那伙人有男有女，在后面追柏然他们。 柏然驻足，蔡诗羽也驻足。 柏然出来，甩上车门，蔡诗羽也出来了。 “柏然优秀嘛!”叶胜平嘿嘿笑，并没有上前的打算，停车在暗处看热闹。 “帮什么忙，他又没挨打。” “他一大小伙子……”叶胜平胳膊肘撑在窗沿上，努着嘴，摇了摇头。 蔡诗羽试图抓柏然胳膊，柏然躲开了。 柏然同蔡诗羽说了什么，三人离开。 “可惜听不到。”叶胜平发动车子，特意换了条路，绕过所有人， “姑娘，以后这种事儿咱不掺和。 “女孩子之间是应该互相照顾的，但女孩子冲出来护着男孩子……不合适。”叶胜平哈哈大笑， “大姑娘讲义气得有个度，你事事护着他，他也不见得会高兴。” “女孩子太维护男孩子，会显得男孩子很草包，而且这种事儿不值得你护着。” “你就有办法了?”没有。” “太绝对了吧……” “我觉得柏然好可怜。” “你也是个男人，怎么这么说呀?” “好吧爸爸。”叶子抿起嘴角，朝前看， “我会好好考虑你说的话，虽然我没太听懂。” 回到小区，车停进车库。父女俩朝单元楼走，对面走来一个拎着笼子的佝偻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