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珩挑眉:“不好意思?” “咳……”傅经国清了清嗓子站起来,“小晚你慢慢吃,我改天有空在来看你。” 傅经国人一出去,傅子珩眼看着又要去抱她,萧晚坚持道:“真的不用你抱了,我可以下床了,刚才你去买早点,我自己一个人去了洗手间。” 她的伤不是什么重伤,只破了皮看起来吓人,其实只要休息两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傅子珩抿着嘴角站在他身后,眸光一闪一闪,像是有千万的情绪在隐忍一样,萧晚淡淡的移开视线,只当作没看见,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礼貌的问他:“要不要一起吃?” 萧晚耸了耸肩,“不吃算了。” 饭后傅子珩又默默的把她吃剩下的东西收拾干净了,萧晚靠在床头手里拿杂志经心的看,两个人谁也不出声,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时不时走动的脚步声。 终究是没忍住,萧晚开口:“你到底吃早餐了没有?” “喂。”萧晚放下了手里的杂志。 萧晚一怔。 说完,他走上前两步,和她的距离拉近。 又来了,傅子珩只觉得充满了无力感,看着她的侧脸,他浓黑的眉峰皱起,那种无处可发的怒气让他挫败。她什么也不说,只知道回避,对他爱理不理,就像拿着一把生了锈的钝刀,一下一下在他身上来回的拉锯。 他心里不好受,也绝对不会让她舒坦。 一步一步来到床边坐下,傅子珩伸手强迫扳过她的脸,直视她的眼睛:“我们谈谈。” “不放!” “到底是谁幼稚?”傅子珩冷笑,“这几天里是谁一个字都不说?是谁不理我?是谁逃避一切?又是谁装出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嗯?”他手里加大了气气,萧晚脸色渐白,他却仍旧不放过,“你说,到底是谁幼稚?” “唔……” 她锋利的牙齿死死咬着他的手指,眼神愤恨的盯着他,如气急败坏的小兽,傅子珩看着她的眼睛,过了初时的微恼,一双眸子渐渐平静下来。 李臆推开门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副这样诡异的画面。 他张了张嘴,一下子愣在原地。 傅子珩看也没看他,面色阴沉的吐出一句。 他刚一出去,就听到病房里出传出萧晚的大叫:“你这个疯子!” 他拉过她,指着自己的颈项间的大动脉。 傅子珩固定着她的后脑勺把她往自己的脖子间按,萧晚双手撑在床沿上,抵抗他的力量,傅子珩阴冷的笑:“给你咬你怎么不咬?刚才咬的不是挺痛快!” 她一边吼,一边忍不住哭了起来。 一得到自由萧晚立刻手脚并用后退,离他远些后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双肩隐忍的颤抖,一双充满湿气的大眼戒备的盯着他。 “小晚……” 他刚说了两个字,手刚抬起来,萧晚捂着耳朵尖叫一声,似乎不愿意让他碰触,她把脸埋进膝盖里,尖叫声一字一漏的传进了傅子珩的耳朵里:“出去!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滚出去!” 良久之后,他缓缓收回手,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出去?” 萧晚抬起脸,大叫,她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有白净的脸上留下两道未干的泪痕。 萧晚怒气攻心,伸手抓过床边厚厚的杂志朝着他的脸就扔了过去。 傅子珩没有躲开,生生受下了这一下。 萧晚一怔。 萧晚一字一句吐出来:“滚!我、不、想、见、到、你!” ‘砰’的一声,门被用力的甩上。 傅子珩并没有理会自己的伤,看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人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避开这个危险,李臆也是,他如果现在说什么小丫头之类的,傅子珩应该会把他大卸八块了吧。 果然—— “……” 转念一想,傅子珩忽然又道:“算了,你还是进去看看她。” “进去吧。” 李臆点头,伸手去推门,又看了一眼他流血的手,道:“楼下就是,你还是去包扎一下。” 李臆推门进去了,萧晚坐在床上,双手环住自己,眼神呆滞,目光无焦距的不知道看在哪里。 叹了口气后,将门反手关上,然后来到病床前站定:“喂,小丫头你没事吧?” “来看看你。”李臆双手抱胸,努力表现出一副跟平常一模一样的神态,语气轻松;“你说你们挺命大的,遇到了爆炸还能都安全的回来,真是福大命大,以后必定顺风顺水……” 李臆忙应:“什么事?” “当然好。”李臆转身就去找轮椅,“你要坐轮椅干什么?想出去?可是你现在能出去?医生能让你出去么?” 萧晚没回答他的话,掀开被子扶着床沿就要下来,可因为腿上有伤,显得动作笨拙,速度也极慢。 话落上前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萧晚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乖巧顺从。 两人太过亲近,亲近到都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李臆清了清嗓子,打趣道:“你造么,我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公主抱去抱一个女人。” 萧晚闻言抬头,冲他抱歉一笑:“这样啊,那以后记得替我跟你未来的老婆说声对不起,就说我不是故意夺去你的第一次的。” 李臆被她雷了一下。 医院有个小规模的公园,特意给康复期的病人平时散步和晒太阳,李臆以为萧晚在病房里待久了想下去看看。 “那你要去哪里?” 什么? “是,我要去看他。” “李臆。”萧晚打断他的话,扭头看过去,“要不是楚然,我也不会活着回来,拜托你,推我去看看他,我想去见见他。” 萧晚收回目光,低下头,那样的画面她想一次心就痛一次……傅子珩头也不回的离开,楚然紧紧抱着自己的触感,还有漫无边际的黑暗…… 李臆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好在为难她,“你想去看他就去看他吧,走吧,我带你去。” 他点了个头,推着她开始往前走,熟门轻路将她带到了楚然的病房前。 她的腿伤是被爆炸后飞溅的石子给弄伤的,而她自己被楚然护在了怀里还伤了腿好几天不能下床,楚然的伤情不用想都知道会很重。 那个躺在病床上,头被白色的纱布包住,还有一条腿打着石膏吊着,全天二十四小时有护士值班守着,真的是平日里那个对她有说有笑的楚然么? 护士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和楚然是前几天一起被送进来的病人,便答道:“他没什么事,刚才醒了一下,现在又睡着了。” 李臆靠在门边看着萧晚,看到她脸上的浓重的担忧之意,不禁蹙了眉。 为什么?不是楚然绑架了她,害得她成了这样么?她不是应该恨他不想见他的么?现在为什么反其道而行之? 萧晚道了声谢。护士礼貌的笑笑,转身出去了。 萧晚直勾勾看着楚然,紧抿嘴角没吭声。 萧晚这才有了反应,“当时发生了爆炸,楚师兄第一反应护住了我,傅……傅子珩带着季嫣然离开了,这是我昏迷之前所知道的。” 他张了张嘴想安慰她,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安慰她。 良久之后,李臆叹了口气,只能这样说:“或许……珩哥当时做的决定是为了大局着想,如果他选择留下来,说不定他现在和季姐伤的也很重……” “你想想,珩哥平时对你是极好的,而且我们都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喜欢你,在那种有危险的情况下,是不可能会放弃你不管的……” 萧晚低垂着双眸,似乎是真的在考虑他说的话。 李臆张嘴还要说什么,萧晚忽然抬头截住了他的话,直直看着他:“或许你说的都对,可我心里受的伤该怎么办?李臆,在我最危险最需要人的时候,傅子珩如果选择的是我,这一辈子我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了,可最后关头他选择了别的女人,不是我,你知道么?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掏出了心脏,然后踩到地上碾碎,疼的要死,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萧晚不在跟他多言,收回了目光去看楚然。 一边做消毒一边包扎伤口时,医生打趣道:“你的伤是被什么咬的?看牙印是人为的,可看狠劲就不像人为的了,如果还深一点,你根手指头就要废了。”个狠口啊。 包扎好了伤口出了医院,傅子珩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这才驱车出了停车场往公司里去。 路过一个拐角他方向盘调头,又往另一个方向驶了去。 傅子珩点了点头,季嫣然侧了身正准备让他进来,傅子珩上前一步,从阴影里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