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朝马车里的人拱了拱手,举手投足之间,风度翩翩。 南霁云温和有礼,即便有意借此事结交宴王府,亦不会让人觉得他在钻营。 沈青黎坐在马车之中,声音淡淡响起:听公子的口音,不是大晋人吧。 沈青黎继续道:大晋礼仪之邦,大度好客,诸位远来是客,奉劝你们一句,不管你们有多厉害,有多少依仗,但这里,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沈青黎担心她回头找那对母子算账,故而,出言敲打。 隔着云鲛纱,他看不清沈青黎的面容,但脸上的笑意,依旧温和清润,无懈可击。 公子能约束好身边的人,那最好不过,世上之事,只要做过,都有迹可循,哪怕是一只虫子爬过。 阿锦,走了。沈青黎道。 南霁云目不转睛地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脸上神色莫测。 宴王妃更不简单。 今日,只几句谈话,就见识了她的厉害之处。 南清月脸上笼着一层阴云,显得有几分阴寒和狠毒。 侍女满脸惊恐。 南清月冷冷地勾起红唇,艳丽的唇线,如刀锋一般森然:能喂我那些宝贝,是你的福分。 她道:王妃,南霁云应该是认出你来了。 沈青黎回头,就见萧宴玄逆光而来,日色在他身上渡了一层光晕,照得他的眉眼俊美又矜贵,如珠玉生辉,对上她投来的目光,唇角噙着的笑意,柔和得似一抹春风。 萧宴玄漆黑的深眸藏着冷厉的戾色:看来,是太闲了。 以晋元帝多疑的性子,萧家出手吃力不讨好。 身为皇子,景昭是最好的人选。 那么大一个功劳,景昭一定会咬钩。 晋元帝正准备去上朝,就听小太监禀报:陛下,昭王殿下在殿外求见。 小太监退出殿外,请景昭入殿。 晋元帝道:这个时辰进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晋元帝眼睛一眯,幽芒微沉:此事当真? 事情既是你查到的,朕便交由你负责,务必要将那些贼子一网打尽,我景氏的江山,容不得任何觊觎! 好!不愧是朕的儿子,去吧,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看着景昭走远,晋元帝语意深沉:昭儿真是长进了,朕不知道的事情,他竟查得这么清楚。 晋元帝摩挲着龙椅上的扶手:为朕分忧是有,更多的,恐怕是为了朕坐的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