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真是老了,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元月那会儿,沈二小姐就已经研究出一种弩弓,据说很厉害,本来想在上元节进献,好求得恩典,转为正妃,后来,听说玄甲军大捷,不知为何,沉寂下来了。 萧伯猜不透沈青鸾的心思,沈青黎却是一清二楚。 沈青黎勾着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她是想在庆功宴上一鸣惊人。 萧伯显然也想到这一点,脸色有些难看:沈二小姐的心思也太歹毒了,真是歹竹出不了好笋,如此愚蠢,就是转为正妃,她也坐不稳。 沈青鸾却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在庆功宴上,落萧家和沈青黎的脸面,不正是告诉朝臣,她和沈青黎不合吗? 毕竟,和玄甲军结怨,等于得罪了半数以上的武将,景昭还有什么胜算可言? 沈青黎唇角凝着冷寒的弧度,笑意缓缓绽开,很平静,也很冷:我会让她得偿所愿的。 那一场大戏,晋元帝必须在,他不在,就不精彩了。 沈青黎问道:暗卫可探到弓弩的威力? 沈青黎若有所思,回到翠微院,让玄一给周尘传信,约他明日在蓬莱阁一叙。 春雨绵密,淅淅沥沥,廊下的灯笼映着夜雨,洒了一地朦胧的光晕。 沈青黎被扰得没有睡意,靠在软枕上,翻着手中的话本。 沈青黎以为是锦一进来催她睡觉。 话本看到一半,正是精彩处,沈青黎声音软软的,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听得人耳根发软。 什么话本这么好看?把我们阿黎的魂都给勾走了。 眼前的青年穿着玄黑中衣,如墨长发披散在身后,还带着水汽,显然是刚沐浴了过来。 萧宴玄看着手中的话本,深邃的黑眸,笑意慵懒:原来阿黎也知道夜深了啊。 昏黄的灯影,将少女的眉眼衬得越发精致夺目,似明珠般,熠熠地发着光。 一股酥麻自尾椎骨窜起,沈青黎身子都软了,双手不由自主地攀着他的肩膀,含着软糯糯的调子,不满地低哼道:是王爷霸道。 沈青黎觉得自己的脸上漫起了热意:每日来回奔波,王爷也不嫌累得慌。 沈青黎就觉得胸腔里揣了一只小鹿,怦怦地跳,再三保证:我以后一定早点睡,王爷真不用每日回来。 沈青黎低着头,一副知错的乖巧模样,手指抠着他肩膀上的绣纹。 他黑眸微弯,微笑道:阿黎跟锦一灌迷魂汤没用,跟为夫才有用。 灯影照着萧宴玄的侧脸,那锋利的线条,此刻,柔和地一塌糊涂。 沈青黎耳尖泛着红,娇软的红唇缓缓地贴上他的,在他唇齿间,软软t地撒着娇:王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