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高高在上惯了,哪怕死到临头,还将百姓视为蝼蚁。 不多时,一身狼狈,臭气熏天。 尘埃落定 观刑台上,景暄和一众官员已经就坐,沈青黎坐在景暄左下首的位置。 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场面顿时沸腾起来。 当他们的罪行被宣之于众,底下的百姓群情激昂,欢呼连连。 这些狗官草菅人命,鱼肉百姓,千刀万剐都便宜他们了! 有官员看了眼天色,提醒道:殿下时辰到了。 随着景暄话落,令牌也落了地,那清脆的声响,像是敲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到了这时,屠刀悬颈,这些人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 殿下如此狠绝,就不怕朝臣寒心,陛下问罪吗? 景暄俯视着众人,声音淡缓,却铿锵有力: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没有人,能凌驾在国法之上,凡有罪者,皆要按律严惩,诸位之罪行,罄竹难书,唯有一死,方能平冤屈,正公义,慰亡魂。 在百姓的叫好声中,刽子手们端起酒碗,含了一大口酒,如数喷洒在森白的刀刃上。 随着人头落地,有人哭嚎,有人泣不成声,有人欢畅大笑,人声鼎沸,汹涌如潮。 当他们的人头,被按在木桩上时,一个个抖若筛糠。 我知道错了,殿下开恩,开恩啊 斩! 高台上的血还未凝固,又有鲜血泼了上去。 高台上,鲜血蜿蜒,渗透进缝隙里,滴落在地上。 原本乌泱泱的高台上,只剩下窦章一个。 他望向沈青黎,微笑道:那日,殿下与王妃匆匆离去,可查到想要的东西? 沈青黎轻轻一笑:晚了一步,不过,不甚重要。 后悔吗? 沈青黎看着他,抿唇道:你为报仇,以满城百姓为祭,与当初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看来,王妃是查到下官的生平了。 离开大牢后,九川又去查了一遍,翻了凉州城这几十年的旧卷宗才查到。 章家在凉州城算不上世家大族,却也是书香门第。 他致仕没多久,凉州城爆发了雪灾,新上任的知府勾结富商,抬高粮价,倒卖粮食,致使百姓易子而食,十室九空。 那一夜,灾民冲进章家,杀人放火,章家上下十几口人,除了被章母藏在废井之中的窦章,无一活口。 一行眼泪,从窦章的眼眶滑落。 即便后来钦差查出真相,还了章家清白,却没有一个百姓,去章家坟前忏悔,人心凉薄至此,丑陋至此,他们想活,我偏要他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