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所有事情的起因。 他眼中微光湛湛，侧眸看定沈青黎：王妃等这许久，应是不止这一事吧？ 景暄怔忡了一下。 沈青黎便把今日的事情说了：李家村的事情，张三应该是知情者。 两人坐着马车去城北。 一眼望过去，房屋低矮密集，巷子狭窄，各家门前还堆满了东西，将路堵了大半，马车到了巷口就进不去。 个婆子坐在门口，一边闲话，一边纳鞋底，看到两人，好奇地盯着打量，但惧于两人身上的贵气，不敢上前攀谈。 阿婆没有想到这样天仙似的贵人，竟然是来找张三的。 多谢阿婆。 巷子最里面，是一间极其破败的院子，还没走近，就隐隐闻到一股臭味，夹杂着妇人的咒骂声。 妇人越骂越难听，院子里始终没人吭声。 在她们的认知里，像张三这样低贱的人，是不可能认识什么贵人的，八成是犯了事，人家找上门来了。 院门虚掩着，景暄轻轻一推就开了。 小人见过暄王殿下，见过宴王妃。 礼不可废。张三惶恐道。 寻常百姓见到衙役，都忍不住手脚发抖，更别说是云端上的贵人。 沈青黎道：世人向来拜高踩低，像她这样的人遍地都是，你无需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有些人自己过得穷困不如意，便想将旁人踩下去，仿佛这样，她便不再卑贱，不再落魄，是那人上人。 他再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善意。 沈青黎看着他，正色道：这世上，没有谁，生来就该被轻贱，你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没偷没抢，无愧于任何人，生而为人，她不如你。 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涌起深重的罪孽感。 两家就隔着一堵矮墙，那妇人自然也听到沈青黎的话，正要开口咒骂，一听王妃两字，吓得腿一软，摔在地上。 一阵噼里啪啦过后，死一般地安静了下来。 沈青黎看出他的窘迫，径直在院中的木墩上坐了下来。 你也坐吧。沈青黎说道。 沈青黎问道：我听人说，你十年前才来的凉州城。 沈青黎仿若未觉，语气随意，像是闲话家常一般：你原是哪里人？ 心中思绪飞转，深知以两人的身份，迟早能查清他的生平，隐瞒没有意义。 沈青黎哦了一声，好奇道：长安那样繁华，怎么跑来凉州城？ 默然了许久，才一字一句地说道：长安于小人是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