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沈青黎的手握在掌中,捏着她柔软纤细的手指,一边姿态懒散地把玩着,一边听她击溃吕严的心理防线。 这话,也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扎进吕严的心里。 吕严自己就是男人,平日里,没少去教坊司寻乐,最清楚犯官家眷,都有怎样的下场。 他五内俱焚,盯着沈青黎的眼睛,问道:是不是我招了,王妃就能护她们无恙吗? 就只是这样?吕严摇着头,得寸进尺道,不够。 吕严风光得势时,他的家眷享尽一切,东窗事发了,又凭什么继续荣华富贵? 吕严噎住了。 暗卫将笔墨送到他面前。 赈灾贪污案,到底有多少官商勾结,一个都不能漏,你们是如何布局,如何转移粮食,当年所有涉案的官员,哪些是冤枉的,哪些是罪有应得。 还有,这么多年,你和临州的官员,你们每年孝敬给沈崇的金额数目。 沈青黎每说一桩,吕严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沈青黎又道:私采金矿一事,你另写一张,另外,周氏母子的事情,不必写。 半晌,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王妃知道的,真不少。 下官不敢,不敢。吕严一叠声地应着。 萧宴玄捏着沈青黎的指骨,一寸一寸,细细地摩挲。 沈青黎戳了戳他的手背,弯着笑眼,略有些无奈:有这么好玩吗? 温热的气息落进耳廓,泛起一阵酥麻,沈青黎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坐直了身子,神情极为正经严肃,无奈,脸上绯色如霞,看得萧宴玄心头微动。 这几个字就像烫了心里,沈青黎真想把萧宴玄的手绑起来。 沈青黎红着脸,愤愤地咬牙道:王爷,求你了,闭嘴吧。 沈青黎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吕严,试图转移一下注意力。 杏眸因为染了怒意,越发地清亮,瞪着萧宴玄时,她以为自己很凶。 他沉哑笑道:是我不对,阿黎别生气,外人面前,给我点面子,若要罚 到时,那就不是罚。 沈青黎的心里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悸颤,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没生气,也不罚王爷。 吕严疼得额上冷汗一滴滴掉落,怕洇湿宣纸,晕染了字迹,又要重新书写。 时间慢慢过去,等他写完,签字画押后,锦一将罪状呈给沈青黎和萧宴玄。 两人过目后,沈青黎忽然说道:你应该还藏有能威胁沈崇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