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渡无力反驳。 一想到玉无影,云无渡心里思绪万千,有诸多困惑。 二来,为何年纪配不上? 四来,他想做什么? 白玦停下了脚步,把长明灯往墓门里一探,里头墓壁上许多长明灯都亮了起来,照亮了正中间的描金黑木棺椁。 故地重游,云无渡心境不同,低头仔细端详墓志铭,只觉得所谓“帝星飘摇荧惑高”十分讽刺好笑。 两人在墓室里转了一圈,空空荡荡,没有多的东西了。 云无渡犹豫了,他很怕自己打开棺材,玉无影会突然坐起来。 可不等他反应,白玦掀开了棺椁,云无渡心提了一下。 云无渡则是弯腰去看棺椁内壁上的字,内侧也刻了一行字,洋洋洒洒,龙飞凤舞,不像出自篆刻匠人之手——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礼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 云无渡勾起笑,第一次对玉无影的疯癫感到畅快。 声音离云无渡非常近,近到几乎是贴着他耳朵的程度,云无渡下意识猛地抬起头,以为是玉无影躲在了暗处出声:“什么?” 云无渡愣住了:“什么……” 云无渡张了张嘴,白玦的手朝他的脸摸过来。 白玦的手掠过他的脸侧,点在他身后的棺壁上:“上面写着的。” 转身一看,果然,还是玉无影的字迹。 云无渡从棺材里跳出去,转移话题:“看来这里是没有线索了,走吧。” “不了,原本就是应付长风宗罢了。” 白玦依依不舍地追了上去,两人原路返回,从小陵门出来,天色已晚,两人刚封上陵门,一把黄土从天而降,蒙了他们一脸。 两条麻绳捆住两人,一个还有些稚气的声音欢天喜地地响起来: 一道沙哑浑浊的粗犷男声回应道:“从哪里抓的?” 云无渡和白玦被人拉着,出了陵丘,看见了一大批百姓。 说不是百姓吧,里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拖家带口,像是要出游。 文中墓志铭出自张献忠《七杀诗》,“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不礼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打头的是几个裹着白头巾的大汉,被小孩子叫做牛二的,正是站在最前边的光脚大汉。 他抬了抬下巴:“人模狗样。喂,你们从哪里来的?” 云无渡道:“被云家云天赐逼着下墓的,他家儿子不是几年前被他接了冥婚吗?” “什么都没有。” 牛二又吐唾沫,踢小子的后脚跟:“别整那些瘪犊子玩意儿,赶紧赶路!那些官兵快追上来了,咱们必须在明天赶到萧镇上!” 队伍就在陵墓前歇息,到了夜里,牛二拿着几捆草,塞到云无渡嘴边:“吃吧。我牛二饿不死你们,但我不能放了你们,至少得过了这个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