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魔皇斩杀梼杌的消息就传遍了干元大陆。对外自然是宣称英明神武毫发无损,实则受了多少伤怕是没几个人清楚。 邀月正想看看他胸前的伤要不要换药,忽见青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邀月。” 江弥有些莫名其妙:“你是邀月,我怎会不认得?” 听到殿内的动静,夜怜和一众医官鱼贯而入,徐徐解释道:“百里姑娘有所不知,魔修过度动用法力眼睛就会变红。但只要心存信念,便不会彻底被魔气控制。”说着,吩咐宫女将早已备好的汤药端了过来。 “邀月,我想要你喂我。” 她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你在命令我吗?” 话音刚落,医官手里的碗险些端不稳:他活得也够久的了,伺候过那么多魔皇,还从没见过这么低声下气的。 一瞬间他仿佛是被药苦到一般,脸色幽怨已极:“那隻狗手也没坏,你为什么喂它?” 见她没反应过来,他近乎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离、云!” “我才不管他是什么!”江弥想起那日的光景,表情除了嫉恨还有轻蔑,“他舔了你的手,你还摸了他的眼睛。” 等其他人都散尽了,她才吞吞吐吐地解释:“我是看他进了决赛,就奖励他一颗葡萄而已” ——万剑山弟子对剑极其看重,除了道侣以外,谁也不能碰。江弥对其他的规矩不在乎,只有这一条记得清清楚楚。 不知是因为她的保证还是汤药的缘故,他胸口的伤渐渐松快起来,内脏仿佛被暖流熨烫过一样妥帖,不由自主长长出了口气。但是似乎并没有满足心中秘密而隐忍的欲望,于是带着些许试探又期待地看着她: 少女眼底汪着水,眼梢有点不易为人察觉的微红。 江弥受了伤,这个月顺理成章地将所有事务扔给夜怜,连上朝也免了,一天到晚地黏着她。魔宫几乎已经被二人逛了个遍,她最喜欢的地方还是那座庞大的书库。 江弥原是很高兴的,因为邀月最近没有再提要走,但渐渐又开始不太高兴:她没日没夜地看书,白日里不太理他就算了,连晚上也要留在书库 她猫一般蜷缩在男人怀中,抱着一本奇厚无比的《九州神器录》看得津津有味。《九州神器录》在仙盟的版本阉割得太厉害,删除了已经失传的法宝不说,魔域的法宝一点也没记录。相比来说现在这本不但记录齐全,甚至某些法宝下面还给出了如何炼製的诀窍。 他在少女背后轻轻唤了一声,可她已经看入了迷,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我们回寝宫吧。” “你抱抱我。” “现在是我抱你,不是你抱我。”江弥委屈地将脸颊贴在她头顶磨蹭,“今天一整天你就看过我三眼。” 她盯着书,心不在焉地答道:“抱着你看书姿势不舒服,你换个别的要求吧。” 少女一愣,还是从善如流回过头去在那薄唇上轻轻一贴:“可以了?” “唔——” 她怎么忘了,这人只需要一个吻就能发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