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人家孔明旭家的儿媳妇，还没你们几个胖呢，都生了四窝了，你的肚子怎么还不见动静？” 白石絮絮叨叨的说着，“我每天睡醒了就去实验室给那群耗子测hcg，测得后来都魔怔了，天天盯着试纸上的检测线的灰道子发疯，非说他们怀了孕…你敢信，我差点因为一群耗子搞得博土延毕…” 白石略显无奈的继续说着，“后来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出的主意，让我给那帮耗子打催排针…我也是一时糊涂…” “那后来呢？”谭乐终于舍得开口，歪着头问他，“后来你实验成功了么？” 不值得 这里看起来本身不像是一家医院，倒有些像是一家学校改成的。 “豆豆。”谭乐几乎刚一下车，朱招娣的眼泪便断了线，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地埋怨着自已。 谭乐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嘴唇动了几次终是没叫出一声“妈”来，他压低了声音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催吐和洗胃对胃的伤害比较大，呕吐物里有血丝也是正常情况。”谭乐身后的白石认真解释，“血象查了么，她的主治医生怎么说？” 朱招娣吸了吸鼻子，双手胡乱的抹着眼泪解释道，“小白，姐今天忙的啥也没准备，你别生气，等这阵忙完…” 谭乐听完也跟着附和，“先看看情况，要是指标不行就赶紧去大医院看，别再给耽搁了。” 直到走到了病房门口，朱招娣才停下脚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白石。 谭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底的自责几乎将他淹没。 “我…我先去看看。”谭乐嗫嚅，不敢再去看他，离开时的脚步明显带着犹豫。 谭乐麻木的看着她，此刻他不知自已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洪玉，他甚至有些想不通自已是因为什么奔波了二百多公里的路程来到这的。 亦或者只是血脉里的某些羁绊？ 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三个月前，或许他会更愧疚一些… 他能听见病房外白石和医生的细语，余光里能看得见朱招娣在拧着毛巾，帮洪玉擦着手脸。 “真的这么无法接受么？”谭乐不知道这句话是他如何说出的，他目光呆滞的看着洪玉，眼底的情绪平淡无波。 “真的一定要这样做么？”谭乐打断她的话语，睫毛盖住了他的双眼，病房里灯光昏暗，将他整个人衬得都有些阴郁。 洪玉说出了她奉行一生的真理，这真理早已无法去追究对错，甚至连她自已都没有质疑过。 是的，他从来都不是第一选择。 从未感受过被人真正需要的感觉，只除了在白石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