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谭乐艰涩的回答,嗓子里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白石跟在他的后面想要道歉,却一时没了开口解释的机会。 谭乐接起,却听电话那边朱招娣的声音里尽是恐惧。 送子观音 他面无表情地听朱招娣说完,低声反问,“喝的什么农药,主治医生是谁,方便接电话么?” “然后她就…就把墙边准备用来喷的农药给喝了…是杀虫的…” 好在不是百草枯。 “稀释过么?”白石蹙眉问他。 “20l的25乳油兑水50kg稀释。”谭乐几乎是在刚听见的第一秒就和白石说,见白石松了口气,谭乐这才将自已一直挺着的肩膀松懈了下来。 临近年关,现下想要买车票那是那么简单的,甭说高铁,连机票都早已售罄。 开车? 谭乐茫然地看着面前的白石。 更何况… 下意识地摇头想要拒绝,却听白石又说,“我在胃肠外科实习过,规培的时候也遇见过几个喝农药的,怎么治疗、怎么护理这些事情我都比你们要清楚得多,如果真去了能帮上不少忙。” “就这么定了。”白石起身快步走进衣帽间,回身见谭乐坐在沙发上死死地抱着头,索性也不催促,直接将两个人的行李统统收拾了起来。 方主任颇有微词,患者情况听着一点也不严重,哪里用得着一个神经外科的主治医生专门去探视? 可终是看在白石平日里鞠躬尽瘁的份上,方主任生生在年前给他批了两周的年假。 白石开着车离开a市最后一个服务区的时候,谭乐又接了一通朱招娣的电话。 谭乐不敢看白石,始终低着头强迫症似的抠着手机壳子上的一处凸起,车内安静的只能听见发动机的声音。 高速路上的白色虚线像是永无止尽,只偶尔在路过村庄的时候会出现一长串的实线,很快又会被行进的车子甩下消失不见。 他不知别人会不会和他一样惧怕着过节,惧怕着回家。 他真实的家,是在那样的一个地方… 连一个褒义一点的形容词都很难以寻找到。 亲生母亲还能因为他谈了恋爱,做出以死相逼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 调整着呼吸,谭乐转头看着车窗外黑漆漆的山野,幻想着这里白天时的模样。 谭乐从窗外收回了视线,木讷地点头,却不知该从何谈起。 “那时候我的论文是遗传脑病实验,可谁知道实验室买回来的那群耗子各个都不下崽儿,整的我跟个恶婆婆一样天天对着那群母耗子吵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