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我真只是陈述事实。”黎予说,“我要去上班了?” 黎予慢慢蹭过来,江珑被卡在水槽和灶台的转角。 “怎么会。”黎予委屈地瞅着他,身后不存在的狗尾巴耷拉下来,“我只是想跟你抱抱。好兄弟拥抱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下午高知觉见到的黎予红光满面。 “没,哥谈恋爱了。” 黎予快乐地哼着小曲,高知觉傻傻地站在边上发呆。 高知觉说:“他是胡回月的发小,半年前突然出现了严重的强迫症状。最近他的强迫症状在同层的病患中扩散,本院的护士庄女士向我们报告了这件事。” “说来惭愧,已经有几天了,但下级部门没能解决,这才报到了我们这里。” 何怀远睚眦欲裂,瞪着走进病房的两人,转过头崩溃地向旁边的医生哀求:“医生,我不想再那样尝试了……这样和被人当猴看有什么区别?” “就是癔症的常规程序,对未知病源进行了驱离。不过好像更严重了。” 他喃喃着:“你们不如杀了我……不如杀了我……” 黎予扯了张纸给他擦下巴,摸摸小孩脑袋。 高知觉说:“他反应太大,挣断了三条拘束带,剩下的病人就搁置了。” 何怀远抽噎了半天,黎予坐在旁边严肃地偷偷跟江珑聊天。 何怀远虽然不知所云,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可以把板子放平。” 何怀远又哭起来。 黎予像是觉得好玩,凑近了说:“这样趴着很安全。” 何怀远又大哭,高知觉说:“我真是小刀喇屁股开了眼了,你在干嘛?” 何怀远哭得直打嗝,黎予摸摸他的头:“好了好了,妈妈爱你。” 黎予对高知觉眨眼:“给小朋友喝点水,我们待会继续。” 推进 何怀远还在抽噎,差点呛住。 何怀远警惕地看着他,半晌,挪了挪手指。 “噢,重大变故。”黎予说,“最近服药有好转吗?” “那你觉得呢?”黎予说,“介意我叫你小何吗?” “没关系的,不用害怕。”黎予说,“如果是我们管辖的问题呢,我们就把它解决了。如果只是身体出了情况呢,我们就继续治疗,好不好?” “诶?”黎予伸出手触碰他的领子,“你已经愁得开始长白头发了吗?” 黎予中途拐到他头顶,揪下一根头发。 “哦,那就离远点呗。”黎予把椅子往后挪了一点,“在生病之前,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预兆?比如有人在看着你之类的。” 黎予在随身的本子上写写画画,然后说:“跟我谈谈你的小狗吧。” “我的小狗……它是一只小土狗,长毛。四岁了。”何怀远说,“它生前都是我给它修毛,修得短短的,不然它夏天会中暑。” “没错。” 何怀远并没有露出痛苦的神情,他甚至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