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回月闭着眼，被黎予剪成锯齿状的指甲抠着桌板。 黎予把文件夹合上，也在桌子下把腿翘起来。 “别在这里假惺惺，你们都是刽子手。” 李沐然问：“我们杀谁了？你说我们是刽子手，本质上没错。唯处办是阴司的暴力机关。但是这个结论是哪来的？” “说了有什么用？”胡回月冷笑，“我可干不出背叛别人的那种龌龊事。” 黎予接话：“你们很讨厌叛徒？叛徒是什么定义，同族在你们眼里都是同阵营？” 黎予站起来：“你扫啊？” 江珑坐下，开始翻看资料。 “不然？”胡回月冷笑，“你的兄弟姐妹没有被伤害过吗？没有被身边的人类压榨过、索取过？” 胡回月翻白眼。 胡回月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黎予无语：“你师父刚上班？那会建国了吗。” 黎予笑了两声。 江珑看着她：“你应该不是狐狸？我找不到你身上狐母的特征。你的味道……和胡回海一样。” “他是捡的，还是你是捡的？” 江珑点头。 他问：“那么你为什么认为狐族就应当恨人？据我所知，狐族和阴司达成了协约，双方合作共同处理事务。” 江珑眼眸低垂。 “主事渡劫，族内空虚，近臣恐怕也是一群不顶事的。你若要它们帮你主持公道，难免有些太奢求。” 江珑低下头：“大概……是吧。” “那活都是哪些废物在干！”胡回月眼底通红，“难道就没有方法能让大家都过得好吗？母亲为了所有生命的幸福努力，难道是错的？！” “至少这件事是错的。哪怕其他人都幸福了，何怀远和他的家人都是不幸福的。你们的目的还是没有达成。” 她的呼吸越来越重，渐渐发起抖。 “哎！”黎予冲上去拽他的手臂，“怎么了？江珑，你看看我……” 沈淡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可降解塑料袋，套在胡回月头上。 江珑轻声：“呼吸性碱中毒。我没事。” 胡回月过了一会，冷静了下来，身上的衣物被冷汗浸透了。 江珑接过镊子，给她手上的伤口消毒。 沈淡奇伸手赶她：“去去去，吃完饭写作业去。” 他低声说：“我不清楚你、胡回海和它究竟遭遇了什么，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毕竟，维护同族的利益也算是现在的‘我’的职责。” 呼吸性碱中毒：呼吸性碱中毒是指由于肺通气过度使血浆h23浓度或pa2原发性减少，而导致ph值升高（apgt745）。病因有精神性过度通气、代谢性过程异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