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上硕大的铜画雕刻着肃穆羽兽。其兽展翅踏掌,向天昂首鸣吼。 厅阁两侧,两排纱帘垂覆延至大门。每一块垂帘后都隐约得见一个人影。 此为经查司审厅,而身居高座者并非经查司理事,而是天监司理事付向安。 付向安一双厉目逼视着站在堂下的中年男人: 江昭迁并无定罪,身无束缚也无卑礼。 “付大人的意思是,怀疑我是十几年前杀人夺心之案的凶手?” 江昭迁余光游回在两侧垂帘。 既是阎崇帝要削江家权名,那么这场十足把握定江家罪责的审讯以民为监,便能因此为媒介,让江家永失民心。 “我无话可说。” 付向安撑案起身,他走下高堂,步步向中年男人靠近: 本镇定无波的神情听及此忽而闪过一罅惊愕。 “堂堂天监司理事,竟擅入我府庭宅?” 坐在其中一席垂帘后的小满唇角浅扬,方才绷持的情绪稍有松缓。 江家祠阁空无牌位,可江誉清从儿时起,每每祭亲时节,都被父亲要求祭拜那棵大树。 直至她趁江昭迁外出,让詹南客秘探江府后,才知道树下所掩藏的秘密。 付向安立于江昭迁身前。他身型高壮,衬得本看上去挺拔的中年男人,一身气魄隐约间弱上了几分。 江昭迁微狭着眼,语气笃定: “不可能?只要将树掘起,树下之物重见天光之时,你的身份将再无可藏。” “江昭迁,你到底是何人。” “树下所埋,是亡父尸骨。我的父亲,是蛊王亲徒。” 可他就这么把隐藏多年的秘密袒露在人前。 “多年前,我父携我逃离即将覆灭的北蛊国。辗转多年颠沛流离,最终来到阎崇,被江家掌家收留。我与江家掌家小姐成婚后,改名江昭迁。因不想暴露身份,故而将父亲遗骨葬于府院。我的确是蛊王亲徒的后人,即便如此,又与您所说的杀人夺心之案,有何关联?” 一名经查司常卿手捧木盒,步于审厅中央。 只见一颗沾血的心脏赫然呈现在眼前。 “这是我捉拿你的那晚,你手中的那颗心脏。其剥离人体的手法,与多年前凶案中的手法一模一样。”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不顾渐起人声,付向安声音提高了几分: 付向安转身威步走向高台,他抽出一条刻着罪状的诉状签,挥袖将其掷于江昭迁身前: 紧接着,他再此抽出一条,指力狠猛将木签砸去: 肃气环及他的身周,他就如于背后的雄伟羽兽合二为一,盛气逼人: 高堂上的男人气魄惊人,一时间整个审厅陷入无声。 审厅大门开启的拖响引得所有人投入目光。 “同出北蛊国蛊王亲徒,精通控尸禁术,都有所要救之人,确实是万般巧合。可这又能说明什么?敢问付大人,可有直击作案之人证,又可有证明涉案之物证?” 此人绝对会来。 “涉案之物证从江昭迁手中所夺,郡执督大人可要一观。” 笑意中万般轻蔑藏匿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