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因紧紧攥扣而发红。 她沉眸深吸。 渐渐的。 “秦蛮,你要我以帝王之身,诞下奴人血脉?你觉得可能吗。” 这番话由她亲口说出时,才是真真切切的抽剥着他的五脏六腑。 双膝落地一刻发出了震耳的闷响。 他不再胆敢将自己放在与她平等的姿态。 “我会带他离开阎崇,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的母亲是谁。今生镇守八洲永不踏入阎崇地界半步!您不会见到他,更不会见到我。” 于他而言决绝的背影意示着她的不容妥协。 她与他之间。 他能在她生命的漫途里过经多长的路?他又能在她身边逗留多久? 他早已不能自已,将自己一脚一脚碾入尘土里。用最卑微的模样摒弃了所属于那盛世名将的所有自尊。 他匍匐在地。 他珍重的捧着她的衣摆,泪水一圈一圈的浸湿了那一寸凰羽绣纹的帝袍拖尾。 她眼角微动还带有一抹难以察觉的湿润。 “不该不想的不要想,不该求的不要求。秦蛮,你明白吗。” 她要杀他。 他去面对,去接受,他一遍遍舔舐着反复被撕裂的身体,自我愈合。 我好疼啊。 贪图这世间会有那么一抹他与她之间相关联的牵扯。 他失魂般的直起身,双眸中像是抽干了所有的意识。 他像一具抽去生息的壳,唯有恳求之色分毫未改: 他—— 他竟然用她曾给他的那一分容情去威胁她?! 他不能再说下去了—— 麻木的眸光碎落在她的心口。 他决然脱口: “好。” 她并没有回身面对他,而是扬言道: —— 足以让她片刻喘息。 明明她所面对的是她倾其所有信任,爱戴仰慕的人。 毫无差池的礼数极为严谨,精致无暇的面庞上寻不出温度。 而是冰冷。 谦润的声音是柔和的。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 大概是在他给予她这个抉择的那日。 “若陛下无力抉择,那么臣愿为陛下代劳。” 他是真的会下手替她抉择—— 秦蛮用城郡军队威胁她留下孩子,一字一句,都会落在他耳间。 她本已接受自己注定败落的命途。 她最敬重的老师。 她根本就完完全全不了解的人。 她错落出零星疲惫,坚定道。 从始至终,她都是一具傀儡。 然而她已不再是曾经。 不动神色的脱离掌控。 她露出了他从未所见过的狠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