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凌乱的书册堆在地上,犹如一座小山。 纤白的指尖滑过一行行复杂的文字。 江誉清的亲签落名并非是阎崇文字。 故而,小满翻找起来各国朝的古书文体一一比对。 满头大汗的小满舒了一口气,轻快的神情却渐渐布满乌云。 江家与朝秦。 看来,这不仅仅是私入商海会的罪证。 小满捧起了这本厚重的书册,夹带着那张钱票来到了案桌前。 “浮。” “越。” “浮山越?” 这是江誉清在商海会的假名? 浮山这个姓氏,小满隐约中有印象。 终于在翻找到一本朝秦史书后沉心翻阅了起来。 小满喉咙一凉,不由得吞咽了口唾液接着念道: 朝秦氏登帝之后,其余三大家不知因和缘故渐渐落末。除朝秦氏外,无人在提起其余三大家的。 创立朝秦的其余三大家早已淹没在了历史的洪流之中。 她无可控的颤抖着手合上了厚厚的书册。 “江誉清……你到底还有什么身份。” 此时。 “陛下,有要者秘见。” 秦蛮是秘密归朝的。 随身的只有大千与石头两人。 每次不要命似的“为了阎崇”,原来不是所谓的家国情怀,而是为了坐在帝位上的那个女人。 “没用的!” “那是谁?那可是当今阎崇帝啊!至高无上尊贵的王族怎么可能会生下低贱奴人的血脉?我看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要是陛下念在与你的半分情意,兴许会将孩子的尸骨让你带走!” 他再听不下去,出声制止道: “我是为了让他难受?我这是为了他好!让他早点认清现实,接受现实,别抱有不该有的幻想!” 不该抱有不该有的幻想。 道理他怎会不知? 或许还来得及。 殿阁大门沉重的拖响像是碾过他的心间。 门外走来的,是他日思夜念的人。 略显厚重的衣袍将她笼罩得透彻,他热切的目光一时胆怯起来,艰难的往下挪移。 “刚夺下八洲就离身驻地,你不怕八洲失守?” 高大壮硕的男人穿着一身利落的束袍,可他的模样早已不似曾前英挺雄浑。不知是重伤未愈的虚弱,还是心神俱焚的心灰意冷。他就像一只欺山的雄狮,在孤寒之中瑟瑟发抖的蜷缩着身,舔舐着一身伤痕。 但怒火中烧她也难以自持。 他竟然私自回到了阎崇?! “没有我的命令你为何回阎崇?!” 他看见她的小腹隆起,连厚重的衣袍都遮挡不去。 他与她的孩子。 他不敢与她再近。 他眼眶微红,话音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