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石头扛着半扇肉货来到了将军府。 他匪夷所思的瞄了瞄石头肩膀上的肉货,皱着眉头很是不解: “明日送军仪之后就启程了,不是说今晚有个宴席?” “大千你怎么没带酒啊?” 大千翻着白眼。 石头一贯听不懂大千的弯弯绕绕,他拍了拍胸膛,发出两声重重的闷响: 大千给出一个“懒得和你废话太多”的眼神,转身便要走。 “怎么不见秦老大啊?” 大千有些好笑: 大千指了指后院的方向,高声道: —— 小满对于他的态度在台面上就不得不秉持着民意所向。 送军仪前夕的宴席就是一次帝王态度的宣扬。 小满讨厌饮酒。 可形式所迫,宴席之上她不得不喝了一杯又一杯。 她还是难逃醉乱了清醒。 几近于黑的暗蓝染尽了无垠夜空。 宫人想去搀扶醉得步履颠倒的帝王,却被她摆了摆手呼离了。 忽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臂,捞起了她险些倾倒的身体。 “我说了、不要跟着我!” 她扬起一指,飘飘忽忽的指着身边的男人,越说越凶厉: 脑壳里忽然顿了顿。 “噢……是我让你自由出入的。” 她下意识的环住了他的脖颈,嘴里的话却带着脾气: “我允许你碰我了吗?放我下来!” 未挣脱未捶打,双手还紧紧的扣在他身上,嘴上就这么喋喋不休的一路。 却并非独独是酒味,其中还混淆着他特有的道不明的男香。 秦蛮身上的味道不同于每一样。 她环紧了手臂勾起了身体。 似是并不足矣,她张开嘴,贝齿厮磨着他的皮肤,深深浅浅的抿咬着。 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略带着一层沙哑。他收紧了抱着她的臂,呼吸都有些沉重起来。 他的脚步回荡在空荡的宽阔殿阁内。 然而她的手并未松开,在感觉到他想抽身时,环住他脖颈的双手束得更紧了一分。 她幽幽睁开雾蒙的双眼,透红着酒熏的双颊,柔声潺潺。 她抚着他的侧脸,仰首迎合着他的侵入。 她上瘾于此,也沉沦于此。 他情难自持的拥着她。 “秦蛮……” 只见她紧促着眉宇,娇声道: 覆在身上的男人愣了片刻,随即撤身而去急切的整理着衣衫: 等到小满迷朦的坐起身时,秦蛮已经端着汤水半跪在她面前。 秦蛮舀起一勺汤水,细细吹散热烫的温度后,递在了小满唇边。 “可要唤人准备沐浴?臣伺候陛下安寝。” “我还不想睡。” “你明日就要走了。” “你要去多久?” “你会怪我,难为你吗。” “陛下没有难为臣,是臣心甘情愿为陛下效力。” 他未有丝毫犹豫,所言的每一个字都真诚得滚烫。 他纯澈得不含一丝杂质。 她害怕去一遍一遍感受他对她掏出的赤诚之心。 逐渐瓦解掉她竖起的提防。 让两人额间相抵。 他不在像方才那么果决的回应她。 “好。” 秦蛮扶着小满的双臂,让她得以坐正在床边。 “你等我,我去……拿一样物件。 秦蛮匆匆离开了殿阁。 “今年的月灯节过了,我找了许久也找不到月灯。我请人为我画下了月灯的模样,自己琢磨着,做了一只……” 不管她看着月灯会想到谁,他都不在乎。 他只想她快乐。 他没有迎来她的笑靥。 “你以为你是谁……凭你也配和他相提并论?!” 怒火燃遍了她的身周,烧红了她的眼: 她口出之言混淆着醉意,又被烈焰焚烧。 是他逾矩了。 他竟还斗胆与她的丈夫齐身。 他却毫不知趣的将这些都当作燃在心中的万般可能。 挺立的男人双膝跪落。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她抬手指向殿门。 “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