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我抱着你。”“那你抱紧点。”闻锦照做,唐惟在旁边笑,她收紧手把宋亦泠圈进怀里。唐惟温柔地望着这一切,眼神像是被冻结住了,好不容易抽回来,又仿佛自己像是一个破坏镜头的始作俑者。“宋老师,你的剧本我有个新的想法,你方便的话,我可以讲给你听。”宋亦泠是犹豫的,看远处的灯光,似有飞蛾扑过,闻锦捏了一下她的肩膀。“最近我要出差一趟,元旦才回来,留个电话吧。”唐惟没带手机,看闻锦拿宋亦泠的手机出来,于是主动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闻锦手肘还在宋亦泠膝盖上撑着,输入号码还没摁。宋亦泠膝盖发软动了下,和手肘精准错开,闻锦重心丢失,手机险些从手里滑出去,指头一动,电话拨打出去。宋亦泠一把扶住她,而她则是连忙挂断拨出去的电话。响两了秒。她刚要开口说话,此时却发现。屏幕上显是拨出号码——副号。远处,李以乔手心震动了两秒,她离着码头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里隔着风。低头看一眼屏幕,未接来电。她把屏幕锁上,手放进衣兜,眼底一阵暗涌,有种虚浮的真实感,她也不靠近码头,也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她只能看到,这时候的唐惟是真有释怀感在脸上。风好冷,她闭了闭眼,心脏跟着下坠,灵魂也被四分五裂,拼凑不成完整的她。其实李以乔好舍不得,但唐惟要是想走,她就没有任何办法。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好人,因为她笃定的就是唐惟的那份喜欢,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就希望唐惟是平安的,活着就行。茫茫寒夜,悲凉不是一种错觉。..元旦这天,宋亦泠从日本回来,唐惟给她打了一通电话。据唐惟说,她一个月没见到李以乔了,这一个月,李以乔没有打扰过唐惟,也不提离婚的事情。还是夏韵从别人那儿听到的,李以乔一直在集团忙。手里的影视项目启动全交给了冬凌几个导演。闻锦的话剧也在元旦后开演了,首站就在京华,那是快到过年的时候。她给唐惟一张票,唐惟也准时赴约来看她的演出。对了,还有郑礼雪,是陪着唐惟一块儿来的,在台上闻锦看不清观众的脸,她的每一帧投入和情绪,唐惟都记下来了。唐惟这个人,跟谁都能成为朋友。用韩钰的话总结来说,太静了,静得深入骨髓。而用闻母的话来说,唐惟是乖的,她还没有怀上闻锦的时候,就想着要养个这样的闺女,文文静静的,周身都是书卷气。闻锦笑着问:“妈,你是不是后悔了?”“早后悔了,每次看到你大小事都喊宋亦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对不起她。”在场的人都跟着笑,唐惟也是。后边背着人唐惟还跟闻锦说:“你妈妈对你真好。”闻锦听唐惟说这句话,眼底情绪淡了,慢慢吸气良久不说话,心情是复杂的,那点笑意逐渐淡了:“我其实最怕看我妈哭,也不想要她难过,唐惟,我妈妈喜欢你,有时间到我们家多陪陪她好不好?”闻锦紧着心,看桌上的化妆盒:“要是有一天,我不在家,出差去很远的地方,你就跟我妈说,我想她了。”唐惟听到这番话,觉得特奇怪,皱着眉头。“你没有阿姨电话?”“我说万一。”闻锦的笑强装的,眼睫有点湿,“万一我打不了电话。”唐惟也没往下问,微微点头应她。今天是闻母来接闻锦,提着切好的水果,还有几包低脂的饼干。唐惟神情有一秒是羡慕的,她读高中的时候,妈妈也是经常拿着牛奶和水果接她放学。那些记忆有点模糊了,毕竟时间太长了。这几年会在生活上关心她的除了李以乔就是郑礼雪,郑礼雪还在她身边,平时叮嘱她吃药,她去哪儿郑礼雪都跟着。哪怕她不让跟,郑礼雪也是远远看着,确保她安全出去,安全回家。2025的新年也是跟郑礼雪一起过的。再次见到李以乔,是在大年初五。唐惟收到闻锦的微信,让她去家里吃饺子,她穿着一件白色羊羔绒大衣出门,下巴藏在围巾里,最近感冒时不时咳嗽。因为有哮喘的缘故,每一次感冒很难痊愈。手背上还留着针眼,唐惟刻意戴了一双灰色阵织手套。郑礼雪帮她关门,药盒塞进她的衣兜里说:“你记得把药吃了,还有气雾剂不要弄丢了,一个放在衣兜,一个放在手提包里,记住了吗?”“我知道。”唐惟这两年哮喘频繁发作,呼吸时都能听到声音。在下阶梯时,郑礼雪的手还没来得及从她衣兜里伸出来,目光先是看到了路灯下的李以乔,烟头是用指腹捻灭的。李以乔视线笔直地看向那只手,那一只藏在唐惟衣兜里的手几乎要将人圈进怀里。她眉心蹙了蹙,拨着头发上前,握住郑礼雪的胳膊。“你干什么呢?嗯?”李以乔脾气不好,伸手推了郑礼雪一把,“保持分寸。”郑礼雪悠悠然盯着李以乔,也不发火,反倒是以眉尾微挑地状态占据了上风:“跟你有关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