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殊听得一愣一愣——怎么说着说着……还跟上古凶神扯上关系了？ 灵衍看她神色纠结, 连忙说道：“这前半段都是神话传说里的故事, 后半段我自然我也不信，但?魔繇族的的确确是以相繇作为自己的先祖，并以这个故事来解释自己一族的由来……真?真?假假，我亦无从分辨, 只是从源头?讲与你听而已。” “后来……据说是因与外界关联太多，妖的血脉愈发稀薄, 魔繇族便因此退居西南深山密林之?中，开?始了血亲间相互通婚的习惯，以保血脉精纯……接下来的事就都和苏樾长老所说的一样了——与凌霄派那一大战之?后，我族向西北行路至此，以数十年?的时间在?此筑造了安身立命之?所，对外隐去了前身的由来。不过为了让后人不忘始祖，他们还是在?地宫里刻了九首蛇身的壁画，并于地下泉水中立了一尊相繇像……而缠绕的藤蔓则是如?今的图腾，可示于外人前，这一是因为藤蔓与蛇在?形上有相似之?处，二是因‘繇’字也有茂盛之?意……” “那若家……又是怎么回?事？” “但?我族，却只想?寻个隐蔽遥远之?地安稳度日，所以两方就此分别，一南一北……不过临行前，他们约定，留下的人将以那山谷中盛放的紫藤花为图腾，而继续前行的则以野藤作为徽记……以便日后若是相见，可认出彼此本为亲族。” “是，”灵衍点点头?，“我进?若家不久，便已确定，他们正是当年?北上时途中留在?山谷中的那一家族。” “我，我记得……”江灵殊回?答，“对，她们说的好多话，我那时都想?不明白，所以……那些究竟都是为什么？” 灵衍沉沉叹道：“我只以为那不过是个百年?前的故事，却没想?到，两方的后人竟会真?的相见……但?却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一方看着另一方最后的一朵花彻底凋零，就此湮灭，不得相认。可怜若青锦及其他许多若家人，都或许正是因若家内部血亲通婚才会生得如?此病弱短命，若家说到底，也终究是覆灭在?了他们一厢情愿的执念里。” 怪不得，怪不得与那老怪相斗时，灵衍会说出那样奇怪的讥讽之?语……怪不得她听说要上凌霄派时，看起来一点儿?都不高兴……对了！ 灵衍平静地与她对视着道：“是，是我心虚不愿去，所以在?宫中找了个僻静的寒潭浸了半夜，最后强撑着爬回?去，又在?炭火边烤了许久，果然大病一场，病得比我想?的还要厉害。” “半夜……你，你就不怕把你自己病死！”江灵殊震惊怒斥道。 “可最后，却还是足足分开?了一年?，”她自嘲一笑，“当真?是聚散离别终有时。” 江灵殊隐约预感到，她接下来的所言，怕是要与白家有关，不禁脱口问道：“白溟之?死，可是与你有关？”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