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她已成了她不可分割的习惯。 次日临行前,她几乎向?客栈中的每一个人都打听?了那个手执黑刀的女子,但却一无所获。 罢了,通往西域的路本就多如繁星,要是问一回便能有结果?那才奇怪。她心道。便不再多想,轻身跃上马去?。 也不清楚对方回西域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江灵殊苦思冥想也不得其?解,只能怪自己先前知道得太少。若她当时就厚着脸皮央求晨星将灵衍的身世告诉自己,早做准备,兴许……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江灵殊本是不想与他打交道,但既然他主动相问,也不好不理会?,于?是轻轻颔首道:“是。” 掌柜尴尬一笑,不言不语,端的是两边都不想得罪,那两个伙计倒是也没忍住笑出?了声,但随即便又赶忙止住。 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这一路都不得安宁了。 那壮汉吓得浑身一抖,几乎从马上坠下,匆忙稳住后惊魂未定地涨红了脸大叫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不,不就是扔了根……有什么了不起……”壮汉骂骂咧咧地咕哝着,到?底是不敢再大声说话了,另三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除去?这壮汉格外引人不快,她要与四个男人同?行数月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够让人觉得不自在了。便是江湖儿女,也不可能全然不在意。 这些,可全得算在她头上。 “都准备好了?”灵衍抬首望一眼?天边的残月,悄声问道。 “族中至宝,我自然放心,只是待会?儿的第一刀——”她将那把短匕举在眼?前,“需由我来。” “我知道。”灵衍深吸一口气,眸光坚决道,“可身为族中主脉的最后一人,此仇此恨,当由我来了断,也该由我背下这罪孽。” “他来了。”灵衍猛然一转头,立时将手背在身后,由花为裳推着出?去?。 ………… 花为裳忙用力地点点头:“死了,您放心,再无差错!” “属下明?白。”花为裳攥紧了手内的信纸与丝穗,正?欲离去?,看对方这样,又十分担心,“可您……要不,属下先为您擦擦脸上的血迹罢……” “是,是,属下这就去?!”花为裳心内一慌,赶紧三步一回头地跑了。 惨白的、睁着双目的、眸中难以置信的那张脸,的的确确是白溟不错——她此番可以说是旗开得胜。 何止是没有觉着开心,简直就像是将心放在火上煎烤一般饱受折磨。 可这一次,是她自己铁了心要下的手——杀了一个与她毫无直接或间接冲突的人,只因对方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