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确也是实话,只?不过略夸张了些许而已。 她顿了顿又道:“只?是奇怪得很,大师姐与二师姐素来形影不离,本该多留几日才是,为何却走得如此匆忙呢……?” “你想说什么??” 灵衍心内服气,不怒反笑,一字一顿道:“若师妹果真如此关?心,自可飞鸽传书相问,想来师姐定会十分感动,泪洒信笺。” “是啊,还有飞鸽传书呢,”萧玉琴欣喜道,“还是二师姐聪明,我怎么?就给忘了?那我与表姐这?便回去,好?好?想想该与大师姐说些什么?话儿,二师姐可千万得好?好?养病,多多保重才是。” 在她俩转身的瞬间,她便敛了笑容,心中?自是暗恨。 她虽深深厌恶,却也实在佩服。 她本就厌烦了与这?样的人虚与委蛇,之前不过因江灵殊的缘故不得不与其打交道,现在江灵殊不在,以?后倒是可以?尽量想法子避开。 先前的怨愤在此刻降下几分,不舍和眷念随即席卷而上。 梦醒,梦醒。 只一日相隔, 江灵殊便再?次下山上山,疲惫之余,心境自然也是大不相同。她独自一人, 本就已?是心事重重。加上今日天色阴沉,郁景更增愁绪, 一路垂首无精打?采,只是麻木向前行进。虽然二上仙山的路上全无迷阵或其他阻碍, 好似已?认可了她的身份一般, 却?也无法让她就此高兴起来。 冬末初春的雨最是寒凉,又下得不小,江灵殊在这林子里也找不到什么避雨之处,不一会儿身上便已?浸得冰凉透骨, 耳畔只闻雨声如珠玉般倾落盘中。 “呵, ”江灵殊抹了把面上的雨水,“一整个冬天?都没下雨, 偏这时候下了,可是老天?故意与我为难。”心中也埋怨自己,什么都带了,却?唯独没想到带伞。 “看你这样,可是出什么事了?” 她吃痛摇了摇头:“没,没事。” “唉,”阿夏搁了蜡烛,走到窗边,“先前少宫主离开时,仿佛没有带伞。” ——笨蛋,平时那么面面俱到的一个人,连这种小事上都做不妥当,活该你淋雨。 若她瞧见江灵殊此时的样子,定?然?不忍再?责怪——对方此时正紧紧握着雪练,双手将?行囊抱在胸前,只怕被大雨冲散。发丝紧贴着后背与两颊,鞋袜与衣摆皆已?被湿泥浸染,垂着头一步步走在暗不见光的林中,整个人只可用?“狼狈”一词来形容。 虽然?沉浸在伤心和莫名?的委屈之中,江灵殊还?是第一时间从嘈杂雨声中听到了自正前方而来的匆匆不乏声,不由眉头一紧,单手将?剑鞘推开了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