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灵衍摇了摇头，自己竟是越想越偏了。江灵殊觉着奇怪，睁了眼睛，见对方怔怔瞧着自己，眸中千思万绪，似交织着无限情愫，一时愣住，咬着唇不知如何开口。 “是，是吗，真好……”江灵殊犹为方才那个眼神而觉惊心，听对方这么解释，便也点点头随便应和了几句。二人沉默着包了一会饺子，都有心将方才的事忘掉，却反而愈发忍不住一遍遍回想。 “饿了么？”她见灵衍手上心不在焉，只一味出神地瞧着包好的那些饺子，笑问道。 “真像是个馋猫。”江灵殊看着对方期待的模样，温软一笑，“阿夏，这些包好的先拿去煮了吧。”说着自己去拿了碗筷备下。 灵衍轻轻吹了一口气，将那热气吹得散开，静静瞧着对面的江灵殊。对方低垂着头，乌发一半松松挽起，一半垂在胸前，其中一缕贴在雪白的脖颈上，向着衣襟深处蜿蜒而下。皓腕轻抬，棕墨色的醋汁从玉瓶中涓涓而下，滴落在饺子上，又滑入盘中，凝成一汪黑潭。 “喏。”江灵殊轻声唤她，搛了只饺子向她碗中放了过去。 “哎呀，”江灵殊轻呼一声，“我拿帕子给你。” 吸取了初见时吃烧麦的教训，她小心翼翼地吹了又吹，才蘸着醋咬下一半儿，鲜美的肉汁混合着菜蔬的清香，这一口还未嚼完便已忍不住开始了下一口。 “好，好吃！”灵衍口中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回答。 这天晚上，晨星并各殿殿主都收到了江灵殊和灵衍包的饺子。其间各人的惊喜和夸赞自不必说。许多人前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如今歇下来吃了饺子，方觉得才算真正过了年。 好美。灵衍心想。 不等灵衍回应，她兀自继续说道：“我希望，明年，后年，每一年，都能和你一起看。” 她望向江灵殊，对方也看向她，四目相对，温柔缱绻。 不过，都没关系了。 灵衍微微一笑：“无论世事变迁几何，衍儿都会一直陪着师姐。” 回到自己屋中，灵衍看着江灵殊那里熄了灯，放下心来，从柜中取出那把制了一半的横笛，借着烛火和月光，用一把细长的刀子雕刻起来。 为了方便江灵殊随身携带，她将这横笛做成了两截，一截稍细，平时可嵌入另一截中，便能于掌中盈盈一握，亦能收入荷包。 灵衍此前从未做过这样的活计，又赶得急，没过多久，手上便又被扎进了好些木刺，碰什么东西都隐隐作痛，只得又含着泪将手举到灯下一一挑拣出来，这一忙便过去了大半个晚上。 “嘶——”灵衍吃痛，忙将手指放入口中吮了吮，所幸伤口不深，很快便止了血。 “白衣。”红衫女子柔声唤着前方的白衫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