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僵持时,春蕊走近殿内,看到二人如此不由一愣,即刻低头道:“宫主,秦殿主自凌霄派归来了,带了回礼和信笺,您要不要……” 秦姝袅袅婷婷领着六个侍女走入殿中,每个人都捧着一只云纹锦盒,颜色素淡得不似新年贺礼,却一看便是凌霄派会送的东西。唯有秦姝手上的是只镂空雕花的木盒,纹理略有些粗糙,不知是谁所制。 “其余的如往年一般,不过是些难得的草药、琉璃器物。这一个……”秦姝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木盒,上前几步交与晨星,“是苏樾长老托我交给您的。” “……”晨星一言不发看完了信,面色自始至终平静如常。她一丝不乱地将信重新折好收回匣中,接着便默默把玩那把玉梳,许久才抬头对秦姝笑道:“难为你这么早便回来了。” 晨星忙道:“辛苦你们了,既如此,快快回殿中歇息要紧。” “是,那倒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青珢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我倒听说,有些邪魔外道,会将活人绑了去做药,还不能是普通人……” 青珢应声捧起木盒,看着对方又拿起玉梳痴痴瞧着,摇了摇头向内室走去。 江灵殊病中虚弱,自然只得整日躺在榻上休养,灵衍陪她半日,又一起用过午饭,便自己一人携墨染前往奉雪台练武。 等真正入了春,新绿繁生,鸟鸣莺啼,这里便不会再这么寂寞了吧。 秋日,看遍地红黄。师姐于纷纷落叶中舞剑,定然风姿绰约、飘逸灵动。 灵衍静静想着一年四季的景象,不知不觉间仿佛看到她二人在树下合招共舞的模样,唇边不由浮起一丝微笑。 一阵风吹过,扬起发丝几缕,亦拂乱了她心中遐思,笑意陡然生出几分悲凉与讥讽。 她自栏杆上跃下,拾起墨染拔开刀鞘,墨刃锋芒映入眸中,平添眼波几分寒光。回忆起那晚自己因轻功不尽人意,无法在飞起时给江灵殊许多助力,心内不觉又气恼焦灼,决意要将这凌空挥刃的功夫练好。 她自然不会为此感怀,对其而言,达成目的前的一切牺牲都值得而又微不足道。 这样可不成!她对自己大为恼火,纵身跃起,挥手间又砍断了大片枝木。可越是急躁,便越难平抚胸中郁积的浊气,还没怎么好好练习,人已快被自己累倒了。 自是无人应答。灵衍倚靠着栏杆交界的角落抱膝坐下,愁闷和失落一齐涌上心头。 “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影笼在身前,上方传来温柔的人声。灵衍抬头望去,却是明霞殿殿主苏染。身着水粉色的裙衫,外披一件轻薄的白裘,逆光站着,周身如晕华彩,更显得人娇俏明媚、温柔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