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暖和了些,诺舞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打起了呼噜。羁王将野兔放在诺舞怀里,抱着这一人一兔,浅浅睡去, 想来今天还要赶路,加上两个人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诺舞还真怕一会没爬上马,就给饿晕了。她慢慢地起身,回头一看,这个被她当做枕头加床垫的男子正睡的香甜,她不想叫醒他,将野兔放在羁王身侧,又觉得不妥,万一他翻个身,野兔不被他压成肉酱才怪,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尝尝烤肉饼的滋味了。 深山野林里,能吃的东西,除了野味以外,就只有找些可口的果子了。诺舞没本事像羁王一样去打猎,就只能到处走走,看有没有什么树上结了果子,好在现在是初秋的天气,若是在冬天,想来连半个果子都看不到的。 边往回走,她边想着,要是现在逃跑了,羁王也许抓不到她的吧?可是上官葵交代了她,一定要待在羁王身边,为他配制解药,虽然上官葵脸上的笑容怪怪的,可诺舞初学医术不久,也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加上近日来的相处,觉得羁王也并不是个大奸大恶之人,索性还是断了这想逃跑的念头,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也就做点好事算了。 “大王,给你这个--”诺舞扔了几个大一些的果子给羁王,还有一两个小的,是给野兔吃的。 野兔打了个寒颤,诺舞心知羁王不过是摆摆架子,也没当真,笑嘻嘻地说道:“就当是小的孝敬你不成?”反正她当了四年的宫女,羁王也是个王爷,把他当成一个主子不就成了。 诺舞将小一点的果子喂到野兔嘴边,野兔的小爪子抓着果子,慢悠悠地啃着,诺舞不时地摸摸野兔的小嘴,温顺的小兔子,让人打心眼里的怜惜。 当诺舞抱着野兔准备上马时,羁王问道:“你还真打算带着它上路?” 羁王的身子顿时僵了僵,“小瀚儿”这三个字,对他来说,是极大的禁忌,尤其是上官葵那家伙一喊,他就有一种抓狂的冲动。诺舞这么一提,他虽然没那么生气,但也不允许她给一只兔子取这么个名字,沉声道:“胡闹!” 羁王无奈地说道:“再提那三个字,本王就……” 羁王无可奈何地上了马,拉紧缰绳,疾风飞快地跑了起来,诺舞紧紧地抱着野兔,带着些许凉意的秋风迎面而来,只听见羁王低声道:“没见过认兔子做妹妹的。” “兔子是我的妹妹,那你就是兔子的叔叔,兔叔叔--” 疾风在树林里飞一般地奔驰着,诺舞鬓边的青丝被风吹起,缠绕在羁王的耳侧,这样肆意妄为,随性自由的日子,像梦一般地印在羁王的记忆里。他多想告诉诺舞,如果他不是王爷,没有肩负那么沉重的过往,他真的想与诺舞这样策马江湖,他做一个剑客,诺舞做一个医师,自由自在地过一辈子。 诺舞不知羁王有这般深沉的思量,以为他是被一句“兔叔叔”给吓坏了,变本加厉地说道:“兔大王,怎么没声音了?是不是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