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并没有真正安抚下裴醒知,怒到极致她反而冷静了下来,或者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些她回国时的无故阻拦,那些平白无端的避讳遮掩,还有每逢回到老宅,裴家人向她投s来的异样眼光,无不预示着变故的发生。 怪她太天真,以为至少裴洛会对她永远坦诚。 她已经不是那个裴洛几句轻描淡写就能ga0定的小孩了。 于是她推开了那些早已等候在机场外的人,独自开车回了裴家。 如果就这样闯进去,自然不会错过裴父裴母的有趣嘴脸,大闹一通也好,装模作样委屈一场也罢,都不是她最想要的。 于是裴醒知丝毫不留恋的掉转车头,往翰g0ng开去。 这个世上唯一能让她为之癫狂的只有裴洛,她全心全意的信他ai他,换来的却是多年的欺瞒。 难道他早就想撇下自己? “放开。” “你哥估0这几天就回来了,与其胡思乱想还是直接问他吧。” 即便她把天t0ng出个窟窿来,裴洛也照样能替她收拾g净。 原本只属于裴醒知一人的疼ai关心,如今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亲生nv儿全夺了去,裴醒知将所有的不满都加诸到裴洛的一举一动中。 事已成定局,裴醒知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所以从什么人嘴里说出去并不重要。 “哥,你别走!” “哥哥,别走!” 裴醒知终于慌乱起来,她知道自己可以为所yu为,也可以任x胡闹,但不能越过裴洛所设下的界限。 此时的裴洛毫无交谈的想法,裴醒知完全受不了他的无动于衷,紧紧抓住裴洛的臂膀,身t与他的x腹严丝合缝,眼神里满是倔强,却藏不住其中的恐惧。 “你生气了吗?” “你为什么要生气!” “哥哥” “理理我,求求你。” “要说什么?” “对不起。” “那些话,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第二遍。” 她点点头,默默凑近。 身前的人委屈的连鼻尖都泛起红晕,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求他怜ai。 刚才摔倒的时候,裴醒知不小心蹭破了膝盖,裴洛此时耐心仔细帮她消毒处理,却在小腿发现几处结痂的划伤。 这一通胡闹下来,裴醒知终于安静了,裴洛耐心哄着人睡着才离开,门关上的那一刻,原本早该沉睡的裴醒知倏然睁开了双眼。 这几年的悉心养护,裴佑慈已不像刚被找回来时那样骨瘦如柴,到底有着裴家的血脉,在钱财与关ai的滋养下,根本看不出之前的落魄模样。 都以为那么大才找回来的孩子很难和家人亲近,可裴夫人舍得花jg力和心思,无论是带回裴家老宅还是介绍给各家名门熟络,都亲力亲为的给nv儿的未来用心铺路。 裴醒知的车驶进了林岳云府,大概还有二十多分钟抵达裴家大门。 这天,终归会来的。 只见她头也不回的朝大门内走去,连背影都透露着来者不善的气息。 “她是小姐,那我是什么?” 裴醒知笑了,环x盯着眼前惴惴不安的人。 她微露出近乎狂妄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是野种。” 和那位好说话的小姐相处久了,忘了还有个不好惹的活阎王。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果真老糊涂了,您别跟我计较!” “小姐,夫人正等着您呢。” “我不主动来,怕是忘了我这个人,巴不得就此消失吧。” 关心,而不是想念。 厉管家是这个家里除主人以外最有话语权的人,他看着裴家这对兄妹长大,不妄言的说,裴醒知对他还是留有几分敬重的。 “老狐狸。” “哼。” 她的眉眼与裴母很相像,看起来温婉动人,这倒没什么,最让裴醒知看不惯的是,裴佑慈竟然和裴洛有几分相似。 “醒知会来啦,快来,让妈妈好好看看。” “难怪这几年你来看我的次数屈指可数,原来是陪着nv儿舍不得离开,怎么样裴夫人,知道我这种离经叛道的人不是你的亲nv儿后,松了一口气吧?” 裴夫人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嘴唇微颤,十分难过裴醒知说出这样一番话。 只是裴佑慈回来时大病了一场,又做了手术,因为一直过得不好,小痛小病没断过,所以才一直脱不开身,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倾心倾力的疼她ai她,到头来竟会被这样误解。 尖锐的指尖用力嵌入掌心,裴醒知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不去看裴夫人伤透了心的样子,不以为然道。 空气骤然紧缩。 ———————————————————————————— 裴醒知言语淡然,话却咄咄b人,她不介意再犀利一点,好戳破这些裹挟着虚伪关心的伪装。 她早就劝过裴庭洲不要做的这么决绝,即便裴醒知不是他们的亲生nv儿,好歹也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那些亲人间的情分不会少半分。 这样的场面早知道会发生,当真正面对nv儿的质问时,裴夫人却辩驳不了半分。 “你是想说,那些够我在被赶出裴家后,畏畏缩缩的活一辈子是吗?” “怎么可能赶你走。” 声声质问让气氛极速下降。 或许是吴矜纾多年来以的宠ai欢喜蒙蔽了自己的心,才会在一再纵容下,养成了nv儿横行霸道的x格。 “你当然教不出我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你的宝贝nv儿不是在身边吗?” 母亲曾多次在自己面前提过这位素未谋面的姐妹,只说她平时任x了点,没什么坏心思,如今见了真人,才明白母亲一直以来是怎样宠溺这位目中无人的“nv儿”的,竟将如此肆意妄为的个x说成是稍有任x。 这样的家庭背景教育出来的人,教养为人谦和得t,那她或许和裴醒知也能和平共处。 裴醒知俨然一副不可一世的孤傲姿态,连递给她的视线都是俯视,根本正眼都瞧不上她。 以前裴醒知虽然同样随心所yu,可对待长辈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傲慢无理过,裴夫人痛心难耐,眼眶泛起微红,一边害怕说多错多将nv儿越推越远,一边又自责把她宠成这样无法无天的样子。 站在远处的裴醒知穆然错开眼神,微蹙起眉头。 她也不是真要和她吵架,只是一想到连哥哥都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而瞒着她,就一肚子邪火。 “醒知,你别和妈妈吵了,最近妈妈生病还没好透呢。” 此时的劝说只怕是火上浇油,裴夫人怕裴佑慈惹恼裴醒知,急忙拍了拍她的手,说没事。 “你也不必急着表忠心。” “放心,那些家产我根本不稀罕,吴家的那份也送你好了。不过记得讨好吴老爷子,他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醒知,你闹够了没有!” 裴醒知冷哼一声。慈所说,裴夫人确实病的有些严重。 此时她心里的郁气难散,眼里只有裴醒知。 “你们,我。” “如果她没有被偷,那我也不会存在。” 似乎还想再解释什么,可裴醒知早已不耐烦。 一个生父生母不详的,野种。 原本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着急,明明可以等到裴醒知毕业,亦或者把裴佑慈的身t养护的再好一些。 以裴醒知的x子,断然不会轻易认可裴佑慈的存在,她还有不到一年就能完成学业了,如果告诉她和直接毁了她的学业没什么区别。 事到如今,她那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默认了丈夫的做法,等实在瞒不下去了再好好和裴醒知谈吧。 进餐厅前,管家已经把事情的经过简要的向裴洛阐述过了。 “醒知呢?” 手中的动作一顿,裴洛随即把眼神扫向众人。 “让她下来。” 吴矜纾放下碗筷看向儿子,忍不住要劝。 “妈,吃饭吧。” “醒知,饿了吧,快过来吃饭吧。” 尖刺y郁的眼神b的裴佑慈再也吃不下去,只能无措的向母亲和裴洛求助。 “坐下。” 看着眼前这个仍不明原因的裴佑慈,裴醒知只想让她迅速消失,因为裴洛身旁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尖锐的碎裂声混杂着裴佑慈的惊叫,这一角的混乱打破了原本安静的餐厅。 吴矜纾惊吓的站了起来,想上前阻拦却无从下手。 “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什么地方你也敢坐!” 要说这裴家大小姐脾气大不假,可多半是嘴上不饶人,不招惹她更是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动手还是第一次遇见,也不知道该说这正牌小姐是不是倒霉。 “松手。” 他并没有急着看向身旁,只是扶着母亲的肩让她重新坐下,又亲自为她盛了碗汤,望着母亲焦急的模样,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安心。 “松手。” 裴醒知深知裴洛已经在发难的边缘,第二次开口便是他对她最后一道通牒。 从小到大,裴洛对她真正动怒的次数屈指可数,凭什么裴佑慈一出现就让他们兄妹二人频繁不睦。 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喘,修罗场虽jg彩,但他们无福消受。 裴洛没再出声,只将大掌覆盖在裴醒知纤细的手腕上,一点点收力紧缩,看着她隐忍倔强的咬紧下唇,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直到裴醒知再也承受不了才终于松开了手。 裴夫人将失而复得般的nv儿揽进怀中,却感觉不到任何轻松,她深深为裴醒知感到担心,裴醒知她管不了,裴洛更是不可控,今天恐怕没那么容易化解这场风波。 正当陷在情绪起伏里的裴夫人还没缓过神来,裴洛已经冷y的拉着裴醒知离开餐厅,nv儿费力反抗的背影令她心都揪了起来。 “你们吃吧,我们一会儿就下来。” “裴洛,妹妹还小,你不可以动手!” “夫人,少爷有分寸的。” 裴佑慈也顺势攀附上吴矜纾的手臂,不让她再多追一步。 裴洛确实有分寸,可那只限于对方能听得进他好好说话时。次对她动用家法,后半夜裴醒知高烧不退,她守了一个晚上才终于好转,如果再经历一次她真的会受不了。 “你快去盯着,不可以让裴洛再对醒知动家法!” 这间裴醒知出入最多的地方,也是她这辈子唯一受苦的地方。 显然,当事人并无悔过,事情是她做的,断然没有后悔的道理。 森严的戒尺轻轻抵了抵桌面,昂贵的地毯上响起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最终,一双光洁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裴醒知的眼前。 圆润分明的下颚轻轻上扬,黑亮狭长的狐狸眼一瞬不瞬的看向她一生的向往。 “要我说什么?” 剪裁得当的衬衣将裴洛健壮的t格完美展现,露出一截附着青筋的坚实手臂,裴醒知还小的时候,就是被这样一双安全感十足的双手托举在他怀里的。 这个万事全凭自我的妹妹从来没让裴洛省过心,以前只觉得是些无关紧要的任x,现在倒真让他感到一丝头疼。 我的超雌妹妹 “你和许知念小打小闹我不管,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两句敲打不过为了提醒她别在外头惹是生非,毕竟仍顶着裴家小姐的名头,怎么都不能丢裴家的份儿。 这事也没想过瞒着裴洛,就算不说他早晚都会知道。 想到这里,裴醒知不由得冷笑,话也变得讽刺起来。 敲打她? 裴洛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环x轻靠在桌沿前。 “许家积怨已久,用不了几年就会东窗事发,赢了还好,输了,许知念恐怕一毛钱都带不走。” 如今被发现了这么大的野心,葛馥芮和那三个孩子怎么都想趁早折了他未丰的羽翼。 可她的底气,必须是裴洛才行。 “马上撤出来。” 裴洛定定的看着跪在身前的妹妹,不过三年没养在身边,她就敢为了别人一句又一句的呛声他。 “你并不在意父亲收回了gu份,所以你的底气来自于那个小公司?” 这会儿,他已经站到了裴醒知身前,手里轻握的戒尺耀武扬威的压迫着裴醒知的神经,它代表着裴家绝对的地位和话语权。 “那又如何?今天你g脆打si我好了,否则我还是会继续做下去,你的生意我也一样会抢!” 裴洛紧握了一下手中的戒尺,最终丢在了桌子上。 算了,一个半si不活的小公司罢了,她喜欢就留着吧。 可怀里的人y是不肯抬头,裴洛又废了好一会儿时间才终于看清她的脸。 惊吓过后的裴醒知泄了力,哭了这些天,委屈不说,还要等好久哥哥才来哄她。 裴洛无奈的轻笑出声。 “那也是你不疼我了,刚才还为了她要动家法。” “你刚才太shishen份。” “可是我不开心,哥哥只能站在我这边。” 从那时起,裴夫人眼里的泪水再也没有g过,好在当时裴醒知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云海阁,回来的少自然发现不了家里的异常。 仔细想来这其中存在太多疑点,更像急于掩藏其他的隐情,可当时的状况把人接回来才是重中之重,其他的根本没时间深究。 各中复杂裴洛只做观望,毕竟出生在他们这类家族,总有见不得光的秘密,他也没兴趣了解。 厉管家不知站在门外多久,察觉到主人的视线后丝毫不见慌张,微笑着俯身示意,随后转身离开。家大概要闹上一段日子了。 裴夫人亲自端上一小盅汤放到丈夫面前,裴庭洲即便再不苟言笑,面对夫人也会尽到职责般挽唇微笑。 今天的汤是吴矜纾亲自下厨炖煮的,为的就是今晚全家人吃的第一顿晚餐。 用餐时,裴庭洲与裴洛交谈着公司几个重点工作,裴夫人悉心照顾身边的裴佑慈,嘱咐她多吃些,也不忘让阿姨为裴醒知布菜。 在高位上坐久了,难免会自视甚高,公司那帮资历较深的元老面对即将接手裴氏的年轻人,还做不到完全认可。 “肖仁富最近和齐家来往密切,为了鑫源那个项目的最终落实权,怎么也得苟延残喘一下。” 裴庭洲连眼皮都未抬,状似专心的吃着碗里的食物。 裴庭洲知道妻子的意思,不过裴醒知没立刻回嘴倒是他没想到的,不免有些欣慰。 言此,原本心情不爽的裴醒知突然有了兴趣。 也不知道裴庭洲故意装聋作哑,还是假意留个t面,总之在外人面前从未出过岔子。 早在和裴庭洲没相识以前,吴矜纾就已经听说了那个备受宠ai的裴渝婉,或许因为她是裴老爷子最偏疼的小nv儿,除了不知人间疾苦,任x妄为也全凭心意。 其他都好说,只是裴老夫人在婚后第一天特意嘱咐她,一定要好好待裴渝婉。 原本以为,只要约束好自己,相信她与裴渝婉之间也会很快亲近起来,可无论如何退让关心,都得不到裴渝婉一点儿好颜se,她求助过裴庭洲,丈夫却只说相安无事便好,不用在意太多。 看着裴渝婉望向她丈夫的眼神愈加痴魔,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暴雨前密集厚重的乌云,沉重的压在她心头。 “你明知道渝婉是来见你的,她那x子可不是我能应付得了的,别想全都推给我。” 餐桌上的人各怀心事,裴醒知看着碗里被挑g净了刺的鱼,嘴角弯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原本裴夫人想借着难得的机会,让两个nv儿尽快熟悉起来,裴佑慈倒是事事听从父母的安排,裴醒知却是个我行我素的,她根本不屑于这种亲情戏码,径直离开了客厅。 除了裴醒知,不会有人如此随意的进裴洛的房间。 “哥哥。” 她倔强的望着裴洛,似乎在用眼神质问他理由。 说完,裴洛自顾转身去浴室。 镜子里的两双眼睛相对而视,裴洛漠然的看着裴醒知,像是完全不在意即将爆发的妹妹。 “出去!回去!你只会让我走,是不是有了亲妹妹之后就真的不要我了!” 他转过身,无声看着她,直到裴醒知原本盛怒的情绪转变成隐忍与委屈。 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她已经把裴洛那般的雷霆手段学了个五六分像,也始终做不到对他游刃有余。 裴洛双手环x轻靠在台沿旁,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大概是这几天被闹久了,脸上映现出少有的疲累,连话里都带着生y和不耐。 裴洛就是有让她几近崩溃的办法。 “我不上了!” 被擦得光洁如新的镜面,再次对映出那副俊逸冷y的面容,裴洛轻言。 翰g0ng内许知念的专属客间里,裴家大小姐正疯狂灌着h汤酒水。 衣着华丽的季清徽踩着柔软的地毯缓缓走近,一把夺过高举着倒入裴醒知嘴里的酒瓶。 “别管我。” 不用多问,一定又是在她那冷酷无情的哥哥那儿吃了瘪,才窝囊的躲到翰g0ng来买醉。 “再过一个月我可就重新姓回赵了啊,赵清徽。” “不好听,还是原原本本的改回来吧,赵晓徽。” 季清徽并不是季家亲生所出,而是在九岁那年,从孤儿院被季家小姐选中的一个养nv。 突如其来的落水声惊起一片混乱,西边的花园不像正厅那么多人,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偷跑出来玩的孩子。 待裴醒知g 一番救急后,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瘦弱nv孩吐了几口水,缓缓睁开了眼,岸上的保镖终于松了口气。 季清徽还未真正清醒,却听到稚neng的声音紧紧抓住她的耳膜,要她听清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当时,季清徽也不过刚来季家,别说朋友,出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还有一点,她实在需要一个朋友。 毕竟救了季家小姐的x命,除了这么多年的养育,多给些钱也不是什么大事。 许知念点点头,也就那样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终于把话头再次落回到裴醒知身上。 身处世家,什么私生子、非亲生都不重要,哪怕别人背后议论纷飞,只要实权在手,事关利益,谁见了面都得敬上几分。 许知念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半天才说出一句。 没有人理他,他兀自笑着。 眼下裴醒知和许知念的公司刚开始有营收,却是虎口夺食,虽然齐家正处于衰退的境地,但终究瘦si的骆驼b马大,他们这个小公司无论如何都b不上齐家这尊大佛。 瞧裴醒知聊工作,许知念也不再cha科打诨。 “裴洛给的项目还需要这么谨慎?” “他给的项目自然稳赚不赔,不过谨慎点也没什么不好。” “喂,你可千万别再这个时候得罪你哥,能不能翻身还得靠裴洛。” 现在裴洛已经知道她蓄意抢夺资源,且不说以她现在的身份还能不能继续从裴家获得资源,如果被齐家和肖仁富查到是他们在从中作梗,裴洛会不会出手帮忙都不可知。 好不容易忙完了前期阶段,回裴家时却发现家里多了个陌生nv人。 吴矜纾身边坐着裴佑慈,笑着招呼裴醒知过去,手还亲昵的拉着周书禾。 她与周书禾浅浅打了声招呼,刚要开口问裴洛在哪儿,人就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今天这样的场合,以往根本不可能出现裴洛的身影,显然是吴矜纾再次动起了撮合儿子感情的念头,这才把人叫到了家里。 “听裴洛说你最近上火,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清火的饭菜,一会儿尝尝看。” 吴矜纾另一只手也搭上了周书禾,笑容更深。 说完,吴矜纾还不忘瞄一眼坐在另一边的裴洛。 “过来坐。” 其他的她都可以不管,哪怕被万人唾弃,被指摘她不顾人l,只要裴洛完全属于她,怎么都无所谓。 “她是谁?” 早已0清nv儿脾气的吴矜纾,闻到了不寻常的气息,连忙出声解围。 吴矜纾不敢说的太过,一是怕裴醒知不管不顾的闹起来,二是顾忌周书禾或许还不清楚裴醒知对裴洛的依赖程度,毕竟是儿子第一次带nv友回来,说不准就定下来了,可不能随意就毁了这桩情谊。 “让她走。” “注意你的言辞。” “妈,我和书禾还有事,一会下来。” 心慌大过于愤怒,但一贯跋扈的裴醒知在除了裴洛以外的人面前,从不屑于示弱。 可她从未看懂过这个自己一心追寻的哥哥,唯有他开口,才能定夺她安心与否。 “什么时候的事?” “无我无关?” 所以在裴洛的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以随意摆布的摆件是吗。 不,其实他从来没有答应过会永远留在她身边。 眼瞧着就要吵起来,吴矜纾及时过去拉住裴醒知。。” 裴醒知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她要的东西绝不可能让给别人。 裴洛终于露出了些不耐的情绪。 有了利益的牵扯,旁的事情都可以暂时放下,稍微提醒两句就能让被动方乖乖就范。 果真是腹背受敌。 吴矜纾抱着失魂落魄的nv儿不知从何安慰,她知道nv儿对哥哥过于依赖,以前还想过要不要g预,可如今兄妹二人的关系逐渐疏远,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裴醒知并没有继续追上去纠缠,她甩下吴矜纾径直离开了裴家。 公司并不是空无一人,许知念还好奇裴醒知为什么折返而归,看她像只斗败了的公j,猜到肯定与裴洛脱不了关系。 其实许知念一直不看好这段关系,眼下裴醒知的身份更加尴尬,脱离裴家也是迟早的事,她和裴洛注定没有结果,倒不如趁早断了念头。 “不去。”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一定吊si在裴洛这棵树上,天涯何处无芳草,多出去看看吧大小姐。” “好啊,那就去看看。” 夜店里歌声震天,台下的男男nvnv跟着dj的节奏尽情扭动,许知念带着裴醒知到包间的时候,季清徽已经和身旁的男模喝上了。 季清徽抬了抬下巴,身边的人立刻很有眼se的新倒了两杯酒。 “对面那个是最近刚火起来的小明星,叫林奕洲,最近去b家珠宝晚宴的时候得罪了井瑶,放话说要封杀他,今天来求人的。” 桌上的酒杯被一双纤细的手拿了起来,季清徽看着往外走的背影,笑着明知故问。 要不是从小认识这么多年,季清徽还真以为好友善心大发,打算美救英雄。 很快对面便乱上加乱,季清徽一边感慨为什么不能换种温和的方式,一边赶去救场,顺带着把刚进来的许知念一起拉走了。 季清徽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裴醒知身后的男人,确实有红颜祸水的资本。 “哥儿几个怎么了,这么大阵仗。” 如今许家风云暗涌,别看许知念现在没什么大实权,只要许家那位老太太还尚存一口气,最后的局势掌握在谁手里还不一定,所以这声‘许少’份量可不小。 许知念笑笑没作声,低头看了眼头上还在流血的人。 听到裴家,几位公子哥的态度明显松动了,转念一想,最近裴家刚找回亲生nv儿,不知道当前的这位是新来的,还是另一位。 “原来是这样,那刚才就都是误会。既然碰上了,那我们一起玩?” “去去,滚边儿去,别在这碍眼。” 这次破相也不无辜,喝了点h汤就敢对裴醒知开h腔,手也不g不净的想搭上去,被砸头算是轻的。 被砸了头的小明星能跟着混这么久也是会看场面的,不由分说低头哈腰的退了场,他才不认识什么裴家不裴家,走之前狠狠瞪了眼裴醒知。 “哎哎,妹妹别走啊,这儿都自己人,以前不太熟,今儿认识认识?” “你也配?” 如果能多点存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