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宴精准地找到关键点。 “我没想到他们会杀人。”水鸿卓说：“他们明明跟我说，只是吓唬他一下。” 水鸿卓确实没想杀人，更没想杀屈昊穹。但是他确实对宋囡十分喜欢，也找屈昊穹讨要过宋囡。 外室，小妾，虽然是肌肤之亲的关系，但是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件物品，互相送过来送过去，拿出来招待客人，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一方面，十分喜欢，舍不得。 这两种情况的拉扯，就带来了一个结果，屈昊穹既不愿意放手，也不愿意善待宋囡。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默许水鸿卓对宋囡的占有。 宋囡虽然衣食无忧，但日子过得非常不好，郁郁寡欢。 宋囡是签了卖身契在屈昊穹手里的，水鸿卓也不能去偷，屈昊穹要不是心甘情愿地，偷来了也没用。他可以告到衙门，把宋囡抓回来。 水鸿卓的办法就是吓唬他。 从屈昊穹被杀开始，事情就不在水鸿卓的计划中了。 方明宴问：“他们，是什么人，除了宋囡，还有谁？” “他是富贵酒楼的厨子，和宋囡是老乡，也被宋囡搭救过，很同情宋囡。我觉得这个人能用。”水鸿卓想得很周到：“我本想着，让人把屈昊穹绑了，装作宋囡的老相好，吓唬他一下，让屈昊穹把人放了就行。可是没想到，他们把屈昊穹杀了。” 但是到那个时候，还能稳住，觉得宋囡恨屈昊穹也情有可原。而且，他那个时候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直到田盛死了，罗宝也死了，而且死得那么惨。 而且，无论昝成双还是宋囡，都不是能下这样杀手的人，有另外专业的凶手出现了。 所以当方明宴让他没事儿了可以离开了的时候，他死也不愿意。 方明宴听水鸿卓说完，皱眉道：“所以去租马车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你并不知道她是谁？” “我哪里能认识这么厉害的人？” “写纸条。”水鸿卓说：“我把他们要的消息写在纸条上，送去富贵酒楼边的客栈，天字三号房里。他们不住在那里，但是我们商量好，只要有消息，就在客栈大堂的桌子上，放一个绿色的木盒。看见盒子，就知道有新消息了。” 暗号这事情，不知道的时候，你想不到。知道了，就是那么简简单单。 方明宴缓缓说：“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句实在话。” 方明宴说：“你认识宋囡的这些日子，你对她如何是真的好，还是你以为的好。是尊重，还是也将她当做一个玩物？” 水鸿卓只觉得一身一身的冷汗，哗啦啦地往下流。 水鸿卓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差一点没能爬起来。显然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算他嘴硬说自己是为了宋囡好，喜欢宋囡，但是这种好和喜欢，也不是纯粹的。 然后啪的一声。 “大人救命，大人救命。”水鸿卓说：“只要我离开刑狱司，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大人，你要救我。” 当下，方明宴让人去请水德元过来，这事情，必须让水鸿卓父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