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责难不是没有在他心底掀起波澜的,王之牧也察觉最近自己变得已经有些不似自己,一时陷于思绪中又难以自拔。他向来定力十足,此时也不禁有些神思不属起来。 他回想起那日午后,他压下赤裸紧绷的健躯,重重拽着她往自己阳具上套,臂上的青筋亦隐隐凸现,腰力渐骤,把横卧在丝衾中寸丝不挂的小娘子蹂躏得鬓乱钗横,梨花带雨,一身雪肌泛起薄红,十只玉趾忽蜷忽翘。 手不由自主地向胯间探去。 幻想在这庄严肃穆的书房内,一丝不挂的她将柳条似的腿儿环缠他的壮腰上下颠动。 越是荒渺,越是刺激,心中狂跳。 王之牧轻车熟路地去净手,随手将巾帕扔至盆中。分神间又想到母亲那誓不罢休的架势,暗忖这些日子还是少去钟楼街为妙。 观棋时不时进来添茶换水,见大人始终心无旁骛,不由心中暗赞,瞧瞧这份定力,有几个人能做到? 连母亲都察觉出来了,自己这段时日确实“不太对劲”,他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当不语在外头敲门示意约定时辰已至,亟需动身,他当时仿佛做错事被抓现行般的羞窘至今还记忆犹新。 他见惯了昭狱里光怪陆离的案件,可正因如此,他越发的守身持正,否则如何在那魑魅魍魉之地避免同流合污。 头几回肏弄她时,尚只是享受她的温柔小意,小妇人那狡黠的小心思在他眼中无所遁形,他不过逗弄猫狗一般将她当做个玩物。 可是,她的血是甜的。 原来那丝甜味一直埋在心角里,她那一缕血丝,似弯钩一般,不轻不重地勾了他一下,将那甜味从他心口里扯了出来。 她明明对这突如其来的蹂躏黯然失色,却忍着不敢反抗。 他本该警心涤虑,他这一生必当高官极品,冠上加冠。他将来要迎进门的正经夫人必定是名媛闺秀,贵不可言,绝不会哑忍他这般的凌虐。 接下来在她体内的肆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整衣离去之时,小娘子扔在瞑目喘息,遍身抽搐未止。 不过,事后他赏赐了不菲的宝石珠玉,而她欣然收下。在他每一回都越发失控的狂放里,她却没有生出怨怼,每一回见着他都是笑脸相迎。 他已经在她身体里尝过随心所欲的无上滋味了,却放纵自己,任由事态失控,这并非理智之举。 成大事者,应当对别人狠,对自己还要更狠。 张氏回去越想越不对劲,有心想叫人私去探听一番,查了几日,来人道,大人平日里只是看书,会会清客,闷了便与自己下棋。 成功瞒天过海,王之牧本该按计划渐渐冷落她,迷途知返,然后将她忘在脑后,可如这般险险脱困随之而来的那漫长的摒心静气等待,却如扇火止沸,那油然而生的心跳加速,暗地里催生了另一种难言的隐秘乐趣。 一来二去,又是蹉跎了几月。 翠环看得焦眉苦脸,那日就该打断那两个嘴碎的虔婆,如今娘子沉迷刺绣这架势可不是萎靡不振? 姜婵不知如何规劝翠环,她毕竟未有在此长留的打算,只要面上相安无事,每月到手的例银分文不少,她便没甚可怨怼的。 再有,她微微蹙眉,恩客也不过叁月柔情,王之牧也不外乎如是。教坊司里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的悲剧数不胜数,哪怕名满京师的花魁也不过让恩客目光多停留几日,新鲜劲一过,不过又是新人笑旧人哭。 但一对上翠环真心为她担忧的眼,姜婵不禁心头一软,她的心已苍老,可又何必毁人美梦呢?、 其它的倒也罢了,但翠环眼见着前些日子大人和娘子蜜里调油一般,如今却是大半 姜婵却是无奈摇头,傍观者迷,当局者审,王之牧近日仿佛刻意避忌着她似的,越来越不像是错觉。 不过,他对她忽冷忽热,令她更是确定心中所想,把自己的命运放在一个男人手中如冰山难靠。翠环将王之牧视作可相倚靠的泰山,她却以为他是冰山,哪日皎日既出,便会丧失所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