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莉感到为难:“可这种要求怎么提呢,左右对方的情绪…这种要求没办法提的。” 苏莉:“…我没有。” 苏莉沉默。 “你扔掉木耳了吗。” “木耳还是很难吃?” 杨医生看着苏莉,笑容十分和煦。 “每一个犹豫的瞬间,都是勇气跃跃欲试的时候,你需要给自己点时间。真的很难吗?你需要时间去问自己。就像你扔掉木耳那样,因为扔掉了,所以给了下一次扔与不扔的空间,又给了愿意嚼得很慢的空间,这就是自由,是你自己找到的,自由会诞生勇气。” 诊室内安静了一会儿。苏莉无话可说。 认真看起来,和外婆一点都不像。 但她们一样柔软。 苏莉关上了诊室的门。 徐楠楠醉酒 没人问苏莉的暑假过得怎么样,日子照常流转,那之后的苏莉仍在水深火热里处了段时间,但她没再难以遏制地抖动,很痛苦的时候,会问自己该怎么办。 学习成了最重要的事,重要到生活好像都只剩下这一件事,以至到现在,苏莉才有空回忆住院那段十分特别的经历。 滴穿石头的水,看不上毫不起眼,砸下去的每一声都震耳欲聋。 苏莉的话说出来后,陈钟秀沉默许久。空调机的气流声都成了一种噪音,在几平米的空间无限放大。 苏莉说:“是的,很正常。吃饭喝水,生病发烧,都很正常。只要不致死,一切都可以正常。老师,我是这么想的。” “或许有些健康没有标准值,也不要标准。非常感谢老师您对我的关照,非常、非常感谢,但我想,我也拥有接受和拒绝的权力。” 对她而言,苏莉不是她遇到的第一个难搞的学生,苏莉神奇在于,她表现出了诊断单上相差甚远的状态。 “好吧,”陈钟秀站起来,从办公桌后走出,“我相信你的选择,也感谢你能完成和我的对话。如果以后你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找我,可以是作为朋友的那种找,我私下状态还是很活泼的。” / 所以打开寝室门后,苏莉看见模样如初的褚红云,有点不太适应。 她应该穿一条修身的吊带、衬衫,或者是布料再少一点的衣服…总比现在的咖色外套好。鲻鱼碎发也无规则披在肩上,她通常是扎上的,眉眼完全露出时很冷峻,被碎发修饰后柔和了很多…… 褚红云在苏莉面前打了个响指。 她们高中在校只穿校服,哪怕周末同游,褚红云也偏爱长裤短t。 “医生怎么说。”苏莉问。 “……” 苏莉下意识要去搀她,伸手后才察觉动作的多余。 苏莉道:“出去吃饭了。” “在等你。” 褚红云嘴角翘起来,眼角也翘起来,平时面目冷淡的人,笑时却像布偶猫一样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