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美好,虽然父母还是有些忙,但父亲开始过问她的成绩,母亲热衷为她置备各种行头,哪怕家里请上了阿姨,母亲也会记得她最爱吃的菜。 这对一个女孩儿来说,实在算不得美名,母亲提议要改,被褚红云冷硬拒绝。 她性格实在糟糕,像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张口便要东西,褚湘每天都能听到她提要求。 好在父亲和她是一头的。 直到爷爷被送进icu那天,褚红云发了疯似的敲褚湘的门。 声音稚嫩,急起来的尖叫称得上刺耳。褚湘吓坏了,一句话没问就打了过去,没有人接。 不知道褚红云不知道跑了多久,去了哪里,只看见她回来时蓬头垢面,面如死水。 那是褚湘第二次看见父亲流泪,他凌晨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捂着脸没有任何声音,肩膀抖得像乱弦。 母亲曾对父亲宽慰:“你做到了,很成功,不是他口中的那种人。” -------------------- “发什么呆?”褚红云不知何时进的茶室,带进一室的冷空气。 褚红云:“太闷了,透透气。” 褚红云淡然地端起茶杯,嘴唇碰到稍凉的汤水,倒掉。 褚湘见她还有余力指使,不觉好笑:“你倒不慌。” 锡纸罐里快见底了。褚湘正欲拉铃喊人,褚红云阻止她。 褚湘温温柔柔地白她一眼:“你走了我不喝吗,好妹妹。” 褚湘看她一眼,轻笑着放下手:“也是,我喝得淡。”话音拐个弯,调侃:“可惜,合作的事,我可说不上什么话哦。” “谁要你说话了。”她不紧不慢开口。 褚红云颔首:“当然,荣老师和我的关系,只是不负责任的班主任和不守规矩的散漫生。” “是他的妻子。她今年六十七岁,患有严重的风湿,各方面都很需要人照顾,但她不喜欢聘请来照顾的护工,每一个都不喜欢。” “因为她们很费钱。”褚红云起身,把茶室的门关上。 “护工都是被她气走的,一年换了十三个。” 褚红云坐回来,匿笑:“是。” 褚湘又道:“这跟你的合作有什么关系?” 褚湘又道:“就算不是其他老师,怎么就一定是你?” 的确——褚湘回忆她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早做打算。大学早早选好,资料早早查好,对策也游刃有余,都不知道要说她什么好。 褚红云说:“班主任听着威风,上下两头受欺负,荣茗来当正合适,年轻的老师不好找。年轻的学生一抓一大把,不大不小的事只随便找个人负责。”她想到什么,笑了笑,“所以有些人当个假官,握的是实权,倒也能真耍耍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