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前世族老们进京之际,似乎也发生过这件事。 只不过,那时的她尚未掌管库房钥匙,一切财物皆由阮清徽打理,那些账目更不会经由她手,她自然无从知晓其中的细枝末节。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账单如雪花般纷至沓来。 正当她思绪万千之际,一名家仆再度踏入屋内。 “夫人,悦香楼送来的账目。” 话音未落,又一名家仆匆匆而来,“夫人,喜悦楼送来账目。” “夫人,稳健镖局送来账目。” “……” 一份份账目如流水般汇聚到慕荷手中,她细细浏览,心中暗自盘算。 算清后,她心中一沉,这些账单琐碎繁复,加起来竟高达三千一百两之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镖师送的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呢。 其中,尤为引人注目的是那笔高达一千九百两的镖师费用,那是他们一路护送几人来京的费用。 慕荷终是忍无可忍,指尖轻轻摩挲着那镖局的账单,眉头紧锁:“为何这镖师账单还要我们付?” 沈昇闻言,面上浮现一抹不解之色,语气中带着几分理所当然:“本就是靖安府请我等前来,这一路上的花费,自然应由侯府承担才是。” “再者说,这一路餐风露宿的费用,统共也不过两千两银子,届时换成银票交付便是。”他说得轻松自在,丝毫没有察觉到慕荷神色间的异样。 慕荷听着,只觉脑中一阵晕眩,心中暗道这群人怎生得如此厚颜无耻。 “侯府往昔对岳梁老宅也算不薄,岁岁年年,送往的银两少说也有万两之巨,怎的如今连这区区路费和镖师费用都吝啬不舍了?” 沈昇的长子闻言,不禁牢骚满腹,“区区两万两银子,能顶甚用?” 他贪婪的眼神暗暗扫视着周遭。 这侯府之中,值钱之物比比皆是,他可听说了,他那侄孙不仅是当今忠勇侯,还娶了大齐首富之女。 整日吃的都是鲍鱼山珍,那区区两万两,糊弄乞丐呢。 沈昇心头虽暗自责怪长子言辞唐突失利,但心中也是这般想的。 他微蹙眉,带着几分不满道:“偌大一个侯府,居然连这几千两都斤斤计较。” 还不如阮氏大方呢。 言罢,他不禁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阮清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阮清徽仿佛已窥破沈昇的心思,不等其开口,便巧妙地将话题引开:“府中账目繁多,日后自当由侧夫人细心打理。二爷爷若有何需求或疑问,直接询问她便是。” 语毕,阮清徽即刻率众撤离,动作利落。 只留下面面相觑的慕荷和沈昇几人。 沈昇见对方已远去,目光转向慕荷时,不禁染上了几分不耐烦,“倘若你拿不出银两,那咱们便等侯爷归来后,将此事禀报给侯爷,看他是否愿意出这笔费用。” 慕荷好不容易拿到了管家权,还未做出实事,倘若此时被侯爷知晓此事,定会被勒令交出库房钥匙,重新落入阮清徽之手。 到时候那表兄借走的一万五千两银子,也瞒不住了。 “银两我自会筹备,此事不必惊动侯爷。” 沈昇几人闻此,神色这才稍有缓和。 待几人来到慕荷安排的屋子。 沈昇的大儿子望着简陋的屋舍,面上的嫌弃难以掩饰。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 “这慕氏还真抠搜,这屋中都没几样像样的摆设,侄孙是如何想的,居然将府中管家权给一个侧室。” 言罢,他随意拾起桌上的茶盏,轻啜一口,随即眉头紧锁,一口茶水被他毫不留情地吐出。 “呸呸呸,这是什么茶,真难喝。” 他一口就尝出这茶不如上次喝的。 沈昇在一旁,轻轻抿了抿唇中的茶水,面色亦是沉郁如水。 大儿子道:“侄孙再不回来,咱们来这儿就不是享福而是受苦了。” 沈昇攥紧拳锤在桌上,神情晦暗,“一会儿便让人去问问靖安何时归府。” …… 阮清徽踏入院落,沈云羡便如小尾巴般紧跟其后,一手紧紧拽着她的手,另一手则高高举着那块温润的玉佩,小脸上满是犹豫与不安:“娘,这个玉佩,要不要还给二爷爷……我看二爷爷好像不太开心……” 望着儿子那双充满忐忑的眼眸,阮清徽温柔地弯下腰来,柔声道:“他说送给你了,那便是你的。” “像这种东西,是你应得的,你不用心有不安。”她将玉佩还给他。 “若是你实在不喜欢,也可以留着日后卖了换银子。” 沈云羡的玉佩委实不少,不说阮清徽平日里为他精心挑选的,单是上回生辰宴上,他就收到了三枚。 沈云羡听她这般说,瞬间安心了。 阮清徽略加思索,试探道:“你觉得,你二爷爷如何?” “娘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 沈云羡闻言,心中暗自思量,片刻后,他缓缓启齿,“我不喜欢他。” 顿了顿,他又道:“他也不喜欢我。” 阮清徽早就发觉这孩子对旁人的情绪喜恶十分敏锐。 “娘也不喜欢他。”阮清徽也没有避讳。 只有说清楚了,云羡日后就不会因此被有心人利用。 知道娘也不喜欢二爷爷,沈云羡也放心了。喜欢携崽二嫁将军,前夫雨夜长跪三日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携崽二嫁将军,前夫雨夜长跪三日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