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立刻道:“我去罢。” 扶桑牵着何孟春这个跟屁虫,随着孙大夫穿街过巷,到了医馆,取了安胎药。 小巷逼仄,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靠近,扶桑拉着何孟春往旁边让了让,回头的瞬间,一道黑影猛扑上来,扶桑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就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捂住了口鼻,他“呜呜”两声,让何孟春“快跑”,紧接着便陷入昏迷,软倒在?袭击他的黑衣男子怀中。 云渺渺, 水茫茫。 相思本是无?凭语, 扶桑在飘渺的琴音和歌声中渐渐恢复意识,他缓缓睁开?眼?睛, 呆怔了须臾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猛地?起?身,掀开?被子, 见?自?己衣衫整齐, 手脚未被束缚,心下稍安,正欲伸手撩开帷幔,忽闻脚步声靠近,他连忙后?退, 靠着墙瑟缩在床角,慌乱地在身上搜寻防身之物, 却什么都没找到。 扶桑直视着背光而?立的陌生男子,强自?镇定道:“你是谁?这是哪儿?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孩子呢?你们没有伤害他罢?” 很快,扶桑听见?开?关门的动静, 他不敢擅动,又稍等了须臾,才挪到床边,掀开?帷幔窥探,左右两架落地?九枝灯将这间富丽堂皇的屋子照得亮堂堂,屋内却空无?一人?。 未及远望,他探头往下看,心顿时凉了半截——他身处高楼之上,想跳窗逃跑是不可能了。 锦衣男子面色潮红,脚步虚浮,显然是喝多了酒,随着他们?走近,扶桑闻见?了浓郁的酒气?。他背靠着窗台,凛凛寒风拂动着他的乌发和衣衫,有飘飘欲仙之致。 扶桑愣了愣,对方会这么问,就表明他们?曾经见?过,可他努力回想,却一丝印象也无?。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何孟春是否安好。 锦衣男子偏头看向侍立在侧的小厮,不悦道:“樊章?” 扶桑闻言,大大地?松了口气?。何孟春没事就好,否则他会内疚一辈子。 昨天,船上……难道是那艘载歌载舞的画舫? 他此刻所处之地?,应该就是摘星楼了。 扶桑牵唇苦笑,心想,假如他从窗户跳下去,纵使不能保全性命,却能逃过一场欺辱,可是……他的腹中很可能孕育着澹台折玉的孩子,所以他不能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活下去。 锦衣男子喜笑颜开?道:“当然。” 锦衣男子道:“今年四月,碎夜城中的一家书肆。” “朱公子真是好记性,”扶桑挤出?一抹笑来,“当时不过匆匆一面,难为你还记得我。” 扶桑将错就错,平心静气?道:“朱公子擅自?把我带到这里,就不怕君如月找你兴师问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