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的心被她的话搅得很乱,他?“我”了?两声,迷惘道:“我不?知道。” 说到这里?,柳翠微推开扶桑,环顾左右,悄声道:“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抛开天潢贵胄的出身不?谈,其?实澹台折玉也只是个寻常男子,最大的优点就是长?得好看?。更何况他?还?是戴罪之?身,又身负残疾,和他?在一起还?委屈了?你呢。” 觑着扶桑有些呆滞的表情?,柳翠微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柳翠微饱含期待地问:“那你该怎么做?” 可是…… 早在半年前他?就打算好了?,等到他?和澹台折玉被幽禁在高山上的行宫里?,一切都尘埃落定之?时,他?就把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展示给澹台折玉看?,如果澹台折玉不?嫌弃他?、依旧愿意接纳他?,那么他?就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他?,任他?为所欲为。 能往都云谏心上插一刀固然值得高兴,不?能也没所谓,还?是以扶桑的意愿为重,她总不?能强迫扶桑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扶桑道:“我觉得你有句话说得很对?——不?论以后如何,最要紧的是抓住眼前的幸福。人生?苦短,我们没有多少年华可以浪费。” 扶桑深以为然,用力点头:“你说得对?。” 扶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沿岸有几盏灯火,火光拢着几道人影,正朝这边行来。 扶桑和柳翠微起身离开水榭,回到各自的院门口,翘首以待。 扑面而来的浓重酒气?令扶桑皱了?皱眉。筵席怎可能无酒,只是不?知道澹台折玉喝了?没有,他?一向是滴酒不?沾的。 西厢房就是浴房,将澹台折玉送进去,君如月和都云谏他?们便都告退了?,只有扶桑留下来。 澹台折玉两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笑眯眯地看?着扶桑,道:“只喝了?几杯。” 直到现?在,每当澹台折玉需要暴露隐私部位时?, 还是不许扶桑伺候, 不过扶桑也从未在澹台折玉面前暴露过自己的身体,算是扯平了。 澹台折玉喝了酒,面色本就泛着红, 被热气?一熏,从薄红变成了潮红, 淋漓的汗水沿着脸颊和脖颈向下蜿蜒。 柳翠微说的那些话?,让他欢喜让他忧。 她说朝三暮四、见异思迁是男人的本性,今天喜欢你,明天就可?能喜欢上别人——他也曾有过这样的忧虑,不过他忧的是自己这颗心会不会变,至于澹台折玉,哪怕只喜欢他一年、一个月、甚至一天,都是命运的恩赐,他哪敢奢求什么一生一世、白头?到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