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几行,没有只言片语是对他说?的,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提及,扶桑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可转念又想,师父应当也是怕这封信被旁人看见,故而才什么都不提的。 师父给的药方,必定?是良方妙药,他待会儿就去药铺抓药,今晚就让澹台折玉开始药浴。按摩加药浴,双管齐下,澹台折玉的腿必定?会有起色,说?不定?在抵达嵴州之前?,他就能重新站起来。 车行所在的地方有些?偏,走了许久才到。 扶桑依言去屋檐下躲雪,片刻都舍不得将沉重的铜瓿放到地上,他紧紧抱着它,犹如抱着沉甸甸的希望。 听到脚踩积雪的吱吱声,扶桑道:“小五哥,你……” 昨日刚入城时, 扶桑的确幻想过与柳棠时在茫茫人海中乍然相逢的情景,可当柳棠时真的出现在他眼前?,他却不敢置信, 怀疑自己看错了。 “是我?。” 扶桑想要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然而双手和怀抱已经被铜瓿占据了,只能傻傻地站在那?儿, 泪如雨下。 此时此刻, 扶桑哪还想得起随更,扭头就跟着柳棠时拐进了近旁的巷子里?。 最?终,他们隐匿在两堵院墙之间的夹道里?,墙内耸立着一株青松, 枝叶葳蕤,如伞般遮在他们头顶。 柳棠时也用力回抱他,在扶桑的呜咽声中潸然泪下。 扶桑原本以为,离开皇宫那?天,他躲在清宁宫那?间黑漆漆的屋子里?偷窥的那?一眼,会?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见到棠时哥哥。他虽期冀过重逢,却也知道希望渺茫,万没想到这渺茫的希望竟成了真,实在是天可怜见,幸甚至哉。 “我?过得很好。”扶桑眉眼含笑,语带骄矜,“我?现在贴身伺候太子殿下,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心?腹了,没人敢对我?不好。” “你是不是过得不好?”扶桑伸手去摸柳棠时不复饱满的脸颊,“你瘦了好多。” 扶桑跟着笑了笑,又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嘉虞城?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扶桑面色凝滞:“家?” 回家。 “我?不能……”他垂下眼帘,不敢看柳棠时,“不能跟你回家。” 柳棠时意?外?地怔了怔,目光沉沉地盯着扶桑,话音里?隐含质问:“为什么?” 柳棠时并没有被说?服,他不可思议道:“你才追随太子多久,就对他这般死心?塌地了?难道你要为了他,弃我?和爹娘于不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