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劲大,扶桑感?觉下颌被掐得好疼,脸蛋被蹭得也好疼,他忍了一会?儿,弱声道:“疼……” 扶桑冲他感?激地?笑了笑,轻声道:“谢谢你。” 到了外间,扶桑刻意耷着眼,不敢往太子那边看,哪怕只是一眼他都受不了。 下了殿门口的台阶,李暮临道:“我叫李暮临,朝朝暮暮的暮,玉树临风的临。你叫什么?” “柳扶桑……名字也耳熟,我先前?一定见过你。” “还有一个,”李暮临道,“这会?儿不知道跑哪儿躲懒去了。” 宫门紧闭着,扶桑和李暮临将箱子放在照壁旁,折回去抬另一口。 李暮临指着大箱子道:“这个是太子的。”又指着小箱子道:“这个是咱们?几个奴婢的。” 默默走了几步,扶桑又问?:“为何随行的只有太监,没有宫女?” 扶桑黯然不语。 太子如今与废人无异,所以皇上允许他苟且偷生?,但皇上以及那几位皇子,都绝不可能允许太子留下子嗣。 扶桑是个无论肉躰还是精神?都无慾无求的小太监,真正的白纸一张,对于慾望充沛的正常男子来说无处泄慾是种什么感?受他不得而知,但他却?毫无缘由地?笃信,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1的太子殿下,绝然不是李暮临口中那等?受制于情慾的凡夫俗子。 扶桑依旧不敢看,他低着头跟在后面,双手紧握成拳,指甲狠狠刺着掌心,藉此抵抗汹涌的泪意。 一辆美轮美奂的玉辂车已等?候在宫门口,都云谏穿着黑袍银甲,立在车旁,威风凛凛。 守卫帮着修离他们?将那两口箱子抬出来,放在车后。 扶桑他们?跟在车后快走,他听见李暮临低声问?:“柳棠时呢?他不跟咱们?一起走吗?” 扶桑回头望一眼空荡荡的宫道,突然感?觉心里?也空荡荡的,仿佛有凛冽的寒风在他的胸口呼啸。 1引自卓文?君《白头吟》 马车两侧, 列队站着两百禁军,个个披甲执锐, 整肃森凛。 未几,都云谏下了辎车, 径直走到随行的三个奴婢面前,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从他们低垂的颜面?上一一扫过, 最后停在了那张有些眼熟的脸上。 扶桑心?如擂鼓, 冷汗瞬间?湿透脊背。 成事在即,不会要功亏一篑罢? 都云谏眉头一皱,速即伸手,掐住扶桑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冷冷地凝视扶桑片刻, 都云谏撂开手,淡声道:“你,上车。” 修离和李暮临眼瞅着扶桑登上辎车,一个满不在意,一个悒郁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