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用“长舌妇”来指责那些爱嚼舌根、搬弄是非的妇人,可依他看来,男子“长舌”起来也不遑多让。 叶生却道:“要治罪也是治刚才那两个人的罪,与我何干?” 好在叶生还不算冥顽不灵,他点点头:“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 果然不该听的,他又不能去找那两个造谣生事的人吵一架,因为他绝对吵不赢的,只要他们矢口否认,他就毫无办法,总不能拉叶生出来给他作证,那无异于把叶生往火坑里推。 回到值房,往茶壶里添了些茶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刚坐下,春宴就来了,倚着门道:“我就说好像听见你说话了,原来真是你。” “还不是担心你。”见赵行检和尹济筠都不在,春宴便走进来,双手撑着桌沿,看着扶桑道:“怎么样,信王没有为难你罢?” “我又要说那句话了,真羡慕你有个好爹。” 春宴自嘲道:“那我上辈子一定干了许多缺德事。” 扶桑一时哑然。 “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便说去。”扶桑满不在乎道,“我行得正坐得端,何须屈尊畏谗言。”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贬我?” “好罢,”扶桑眉眼弯弯,“姑且就当你是在夸我。” “我戴了呀……”扶桑垂眸一看,顿时傻眼——春宴送给他的石榴香囊和棠时哥哥送给他的玉葫芦,他一直一左一右挂在腰上,可如今香囊不知所踪,只剩下玉葫芦……难不成掉在信王府了? 春宴也只是随口一问,又和扶桑闲聊了几句,便回后院去了。 “师父,您去哪儿了?”扶桑边给赵行检倒水边问。 昭阳宫,便是珍贵妃的寝宫。 棠时哥哥说过,从旌阳城到京城大约有十日路程,这样算来,再有四五日,韩君沛的尸身便要送回京城了,到时候太子难免又要大恸一场…… 扶桑回过神来,一脸迷茫地看着赵行检,赵行检便又问了一遍:“信王府之行如何?” “那便好。” 扶桑心想,也不知那些谣言传到师父耳朵里没有。 扶桑便将谣言连同澹台训知一齐抛诸脑后,安心做事。 从宫门口路过时,他在心里算着,再过二十六个时辰他就可以见到太子了,这种满怀期待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魏南楼不假辞色,直截了当道:“柳扶桑,贵妃娘娘有话要问你,随咱家走一趟罢。” 他与珍贵妃没有半点瓜葛……等等,该不会是因为三皇子罢?难道,那些谣言已经传到珍贵妃耳中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