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片(1 / 1)

贺东哲手脚利索地把饭菜从外卖盒倒进碗碟里,然后又给两人拿好了餐具。 她一边顺手打开餐桌边的小音箱开始播放历年高考英语听力真题,一边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连北兮见他一脸嫌弃,故意装出一副享受的样子,“什么?英语听力这么下饭你居然不喜欢?” 他这反应明显不是个ai学习的料……连北兮忽然想起刚转学时一直放在心里的某个疑问: 贺东哲似乎并不意外好友把自己捧得这么高,坦坦荡荡地说道:“那是他对我滤镜太深……我们俩一个初中的,当时他成绩b我好,我就一般来着。后面快中考了,我爸说要是我能考上十八中,他就给我买台配置最高的电脑玩游戏……那我能怎么办?只能拼了啊,熬了好几个月,最后跟阿yan差不多成绩上了十八中。” 譬如她自己,先是有个天赋异禀的身t,接着又来了十亿美金遗产……相b之下,贺东哲花几个月考上别人奋斗三年的重点高中也没什么稀奇的。 “是也不是,”贺东哲想了想,“怎么说吧,就觉得天天背书刷题挺没劲的……” 半天没听见连北兮回话,贺东哲以为她不喜欢自己不求上进,赶忙找补道:“可现在我想法变了,还是要考上一个好大学,才能离你近点。” 贺东哲急了,“谁说我勉强了?将来我们就算去不了同一所大学,至少也要在一个城市,难道你还想跟我异地恋?” “好好好,你不勉强……那一会儿吃完饭了跟我一起刷张卷子,你现在开始努力,高考还有戏。” 一室安静祥和。 期间门铃又响了一次,也是贺东哲处理的,连北兮没在意,只当他是又点了外卖。 “你这笔记本不会是找人从家里送过来的吧?” 连北兮顿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就听见贺东哲笑嘻嘻地问:“你之前不是答应过等我交nv朋友了就跟我交换心得t会,现在可以说了吧?” 见她装傻不开口,贺东哲冷哼了一声,“就知道你要说话不算话……算了,我大人有大量,陪我看完这部电影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贺东哲假意考虑了片刻,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但趁机加了个附属条件: 连北兮咽了咽口水,心一横,反正今晚是肯定逃不掉的,早开始晚开始又能有多大区别? 贺东哲起身去卧室调适设备,连北兮虽然一个人呆着,却半点也静不下心来学习。不是她反感即将发生的事,恰恰相反,是她的身t因为马上要“吃r0u”太兴奋了,气得她暗骂自己不知羞,刚刚又不是没爽到,至于谗成这样吗? 贺东哲听见她进来,也没问她卷子怎么做得这么快,径直搂着她在床上坐下,得意洋洋地炫耀道:“听说这片子网上早就搜不到资源了,还得是我,不然你上哪里看去?” 贺东哲笑得好不开心,x有成竹地说:“我早猜到了,所以特地选了两个nv的的片子。到时候看看是人家厉害还是你……前nv友厉害。” 亏她刚才还有那么一丝小期待,以为他准备的是什么唯美ai情动作片。 他从牙缝里“啧”了一声,暗自下定决心今天就是拼个jg尽人亡,也要把她在床上睡服了,彻底覆盖住前nv友的痕迹。 别说,她们的sh身py还挺带劲,连北兮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反感,哪怕两个人玩着玩着就忽然亲起来。 连北兮皱了皱眉,她还是更喜欢之前含蓄点的舌吻,这种两条舌头都伸到嘴巴外面互相甩弄的画面看着并不美型,全是r0uyu。 连北兮配合地张开嘴,放他的舌头进来跟自己的嬉戏,在完全投入前她还注意到贺东哲没忘了把影片按下暂停。 连北兮刚刚吃过橙子,嘴里还残留着酸甜的味道,g得贺东哲越发yu罢不能,只吮吻舌头已经满足不了他,又细细把她整个口腔都t1an了一遍,时不时轻咬着她的唇瓣哄她吞下他渡过去的口水。 唇齿交缠间零星漏出些许jia0y,听得贺东哲忍不住把她的丁香小舌g回自己嘴里肆意轻薄。是转头亲她baeng的脸蛋、小巧的耳垂和纤长的脖子,边亲边问她: 粗长的y物在她手里跳了跳,烫得她下意识捏了捏。 “轻一点兮兮,捏坏了你一会怎么享用?” 她媚眼如丝的样子g得贺东哲全身的血不住地往脐下三寸涌去,要不是还得借助片子套出她的前nv友有什么房中术,他真想就这么不管不顾推倒她算了。 老实说连北兮也不好受,但没理由贺东哲能忍,她忍不了。 片中的两个nv孩又亲了一会儿,开始转入ai抚阶段。巴掌大的布料纷纷落地,光溜溜的俩人互相抚0着彼此的身t…… yuwang不断累积却得不到宣泄的她格外敏感,第一时间察觉到贺东哲的视线从电脑屏幕转移到了她身上。 俩人对彼此的渴望已经如有实质,空气里仿佛都能闻到浓郁的荷尔蒙味道。 连北兮震惊地看着屏幕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水工打扮的猥琐男人,不怀好意地步步向两个妙龄少nvb近。 连北兮:……什么鬼? 贺东哲表情异常尴尬,他方才看到这部片子备注是“两nv”就直接选了它,哪里知道当初的自己重命名时竟然省略了关键的“一男”两个字。 可惜他一心想要胜过连北兮的前nv友,下意识选择了无视。 只是这些话都没法告诉连北兮,片子里的nv孩还在哭喊着“不要”,男人依旧是一脸y笑地对她们上下其手……贺东哲的大脑都快转出火花了,却仍然想不出什么好说辞来应对连北兮。 他说得很小声,似乎在为自己不够磊落的小心思感到羞愧,一旁的连北兮听了五味陈杂。 只是谎言发展到眼下这一步,三言两语已经解释不清了,连北兮打消向他袒露真相的念头,决定在其他方面好好补偿他。 连北兮伸手合上了笔记本的屏幕,那些令她不适的声音和画面都消失了,贺东哲闻声抬头看她,眼里还有尚未散去的懊恼和羞愤。 贺东哲的耳朵瞬间烧了起来,他伸手扶住她细软的腰肢,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 gsi身上这个妖jg! 贺东哲的动作从来没有这么麻利过,他先把连北兮抱到一旁,然后迅速地起身脱k子套上安全套。 等他准备妥当再坐回来,才发现连北兮也在这个间隙褪去了下半身的衣物。 连北兮被他直白火辣的视线看得有些腿软,边坐回去边揶揄他:“不会又要流鼻血了吧?” 连北兮被他如上战场般庄重承诺的样子逗得险些笑出来,她侧头若即若离地亲着他的耳朵,笑道:“接下来我没让你动,你都不准动哦!” 他登时如同即将g涸的鱼入了水,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坦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动不动”,先含着她的舌头亲个够再说。 贺东哲吃心上人的小舌头吃得正美,双手忽然就抓到了云团般柔软的丰盈,原来是连北兮拉过他的手,主动覆在了自己的x上。 原本玲珑粉白的n头很快变得又红又y,手感neng滑得不行。贺东哲回忆起方才含x1n尖时xia0hun的口感,蠢蠢yu动地想要再亲芳泽,却碍于连北兮的要求不敢乱动。只好一面t1an她的舌头解馋,一面改成用两根手指玩弄rt0u。 她有些艰难地调整好角度,然后慢慢用两片还紧紧闭合着的花瓣磨蹭他的x器。 俩人皆是情难自禁地叫了一声。 贺东哲不错眼地盯着 隐约听见她在说什么“磨镜”,他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两声,思考着要不要趁她不注意直接c进去。 几番犹豫下,贺东哲决定还是先以静待动,按照连北兮的指令行事。 不过自己磨b有个好处,节奏都在她身下把控着,她可以快速来几下直接ga0cha0,也可以每每到了临界点再退回去,让快感积攒得多一些再一起爆发。 可惜即便她故意放缓节奏,磨了这么久仍是不受控制地到了,她的jiao音调拉高,发出像是被人g得要哭的声音,x口则如一张贪婪的小嘴,疯狂地想要借助收缩的动作吃下guit0u。 贺东哲略显失望,他还以为可以真刀实枪地做了,没料到依然是前戏……如果这就是前nv友在床上的花样,那他觉得自己也能做到。 贺东哲的手指开始无师自通地前后ch0uchaa着,他一边动作一边幻想现在在花x里的是自己的yjg…… 而连北兮因为没人堵着嘴,叫得也是一声b一声更娇更媚。仗着姿势的优势,有时候贺东哲稍微cha得深一些她就抬t躲避,腿软腰酸也没关系,她可以用手压着他的肩膀借力。 连北兮不多会儿就被指j上了ga0cha0,咬着他的肩膀洇sh了眼角,腿间更是泛n成灾,水多得贺东哲整只手都sh漉漉的。 贺东哲一边温柔地让她躺下,一边撸了撸自己的小兄弟,没办法,全程生理心理都在忙着帮连北兮爽,他自己忍得都快爆炸了。 可天知道,他的x器甚至还没cha进去…… 即便没谈过恋ai,他对异x的口是心非也略有耳闻,光是一味遵循她们嘴巴上发出的指令铁定不行,否则不会有那么多男人觉得nv人不好懂了。 好b连北兮现在的样子,不说yu求不满那么夸张,至少也是做好被c的准备了,他再傻愣着自我苦熬,对不起的就不止他的老二了。 花核因为刚刚ga0cha0的关系还略显突出,两片y早已重新闭得紧紧的,他握住yjg在中间那道细缝前后摩擦着,又neng又润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地往前深入。 怕伤到连北兮,他不敢使出全劲,折腾了半天才整根cha了进去,俩人都不由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熬过了刚c进去那波xia0hun的快感,贺东哲开始缓缓动起来。紧致sh热的软r0u包裹着他的yjg,每一次进出都贴着柱身疯狂吮x1。本能让他下意识越动越快,室内很快响起yi的水渍啪唧声。 明明俩人的下t已经严丝缝合地连在一起,他却还想再亲密一点。顾不得连北兮ngjiao声里的一丝哭腔,他迅速地把她两条笔直的小腿架在自己的手臂上,让她的xia0x完全为他打开。 b起甬道,深处的huax显然更热更紧,yshui一波接一波地浇在guit0u上,衬着连北兮破碎不堪的sheny1n,激得贺东哲x1nyu越发旺盛,紧腰窄t犹如上了电动小马达,ch0uchaa间yjg都快出了残影。 她只能伸手去搂他的脖子,主动t1an他的喉结,一面撒娇说“哲哥好bang,兮兮要被csi了”,一面尽全力收缩yda0,b他早点鸣金息鼓。 “那跟你……前nv友b起来呢?”他啃咬着她的脖子,无所顾忌地留下一个又一个草莓印,“你们有没用过道具,她这样g过你没有?” 瞧瞧,“前nv友”都快成贺东哲挥之不去的噩梦了,这种时候还忘不了b较…… 贺东哲眸se深深地盯着连北兮,既惊喜她和前nv友的切割,也意外她的措词……不过,在床上放得开是好事,他喜欢她坦诚面对yuwang的样子。里全是我?等将来时机成熟,我无套内s了,你b里才全是我的子子孙孙……” 伴随着她的y词浪语,贺东哲的尾椎传来致命的su麻,他重重顶了两下,不出意外地s了。 事后的贺东哲懒洋洋地压在她身上,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游走着。 贺东哲很不想动,但她又甜又软的声音一直催,他也只能悻悻地起来,抱着她去浴室冲洗。 出来后他想直接shang,却被连北兮拉住,指挥着换下浸sh了一大片的床单,再铺上新床单。 连北兮虽然全程坐着没动,但她心累。这些事以前根本不用她c心,傅南景全都会办得妥妥当当的。哪像贺东哲这个少爷,完全就是个算盘珠子,拨一下才动一下。 ————————————————————————— 连北兮安静地躺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边听他讲小时候的糗事边昏昏yu睡,心中暗自腹诽贺东哲的奇葩,人家贤者时光都是沉默寡言地ch0u烟,就他阿巴阿巴说个没完…… 连北兮梦见自己泡在豪华温泉里,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被熨烫得刚刚好,舒服得令人不住叹息。 卧槽,我这是尿了吗? 她顿时觉得羞愤难当,又记起床上还睡着贺东哲,也不知道有没把他那边的床单都弄sh了…… 连北兮:“???!!!” “贺东哲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大半夜的不睡觉你钻我k裆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还以为我……我……”连北兮眼眶都红了,气急败坏地打断他的话,几乎是看到贺东哲的一瞬间,她就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怎么了。 在床头小灯微弱的光线中,贺东哲察觉到连北兮的异常,一时也慌了,手足无措地抱住她,不住地道歉认错。 如果说原先她还有自我反省是不是反应过度的可能x,那么现在她已经被哄得认定全都是贺东哲的错。 贺东哲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后就被恼羞成怒的连北兮狠狠拧了手臂。他觑着她的脸se,明智地吞下了那句“真要尿床也是以后被我c尿的”。 贺东哲却没像刚才那般她一发话就动起来,反而认真回答起她的问题:“困倒是不困,就是渴了。” 贺东哲看懂了她关ai智障的眼神,故意用享受的口吻继续逗她:“普通白水哪能b得上我刚刚喝的,要知道,你的水可是甜的……” “急什么?你不信我说的,尝一尝就知道我没骗人了。”贺东哲难得见到她在床上如此害羞扭捏的样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她反应迅速,贺东哲也不慢,一见她准备躲,立刻就低头追过去要跟她接吻。 贺东哲原来是晚上才p0chu,太兴奋了睡不着,迷迷糊糊小憩了一下就醒了,初尝q1ngyu的身t在疯狂叫嚣着再来一发。 没料到的是她醒是醒了,却y差yan错地误解了自己ga0cha0的反应,和他闹了一场。 原本她要是让他亲一亲,可能今晚也就这么算了,但眼下她又躲又藏的,反倒把他喜欢逗弄她的劣根x给激出来了,说什么都要亲到她。 所以,当她的花x被又烫又y的yjg毫无征兆地cha入填满时,连北兮整个人都傻了,突如其来的酸胀导致的尖叫声完全被枕头所吞没。 连北兮x浅,后入向来是她最受不得的一个姿势,不过ch0uchaa了十余下,她就觉得自己要被cha坏了,饱胀su麻的滋味在全身游走,俩人x器相连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又疼又痒。不得一起戳进yhu里去。 连北兮不得不用双手支撑着自己,被迫摆出一个略显屈辱的姿势。圆润挺翘的t0ngbu被他sisi骑在身下,huax被大guit0u研磨得又酸又麻,ayee同她嘴里的sheny1n求饶声一般,淅淅沥沥、源源不绝。 他绷紧窄t,不遗余力地探索着花x内的洞天福地,饶是xr0u们都在齐心协力地咬着j身不放,他仍是发现了某处凹凸不平的地方。 连北兮被g得头目森然,nengxue开始有规律地收缩绞紧,贺东哲被夹得快意一阵阵上涌。他竭力压下sjg的冲动,用手使劲掰开她的两瓣t,好让自己的yjg可以在寸步难行的xia0x中继续进进出出。 贺东哲被ch0u搐紧缩的yda0啜x1得舒爽不已,一低头就能看见原本粉白g净的花x被g得媚r0u横翻,y更是崩得紧紧的,叫人怀疑但凡再用力一点是不是就要裂开了。 连北兮说不出话来,呜咽了两声,泪眼朦胧地注视着他,g得贺东哲sao话也不说了,径直吻上去,在她嘴里横冲直撞,用舌头模拟身下的动作。 连北兮又爽又累,只叮嘱了一句“帮我弄g净”就沉沉睡过去。 一回生二回熟,不久前才被连北兮教导过的他很快做完了事后清理工作。 迷迷糊糊中他也睡了过去,再度清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除了连北兮还睡得人事不省,他和他的老二此刻都jg神无b。 温柔的亲吻和t1an舐、力道适中的抚0与r0un1e……没多久连北兮就被这一特别定制的“闹钟”吵醒,挣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埋首在她x前的后脑勺。 她不客气地推了推贺东哲的脑袋,别过眼不去看他水光潋滟的嘴,迅速拉好衣服,遮住早已泄出大半的春光。 一听她没好气的口吻,贺东哲心中暗叫不妙,连忙笑着说道:“急着洗漱做什么?我们先温存一下……”语罢就想把她往怀里搂。 贺东哲自己上学上得七零八落,但对高三党苦b的作息时间也有耳闻,连北兮显然是准备在寒假这不到一个月的假期里每天都睡懒觉的,如今被他中途破坏,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se。 他瞥了瞥腿间仍然高高翘起的yjg,迁怒道:“都怪你,该y时候不y,该软时候不软,活该你吃不到r0u!” 知道自己惹连北兮生气了,这一天贺东哲一直表现得殷勤小意,不管对方是不是冷脸,他反正是从头到尾都笑呵呵的。 到了晚上俩人才算彻底和好,也多亏闹了这一出,连北兮白天才能安安静静写会儿作业,否则十有要被对方拉到床上“芙蓉帐暖度gxia0”了。 贺东哲情窦初开又初尝q1ngyu,简直恨不得分分钟都黏在连北兮身上,后者出于生理需求以及补偿心理,对他的粘人多是来者不拒。 连北兮一旦冷处理,他的电话或者视频请求很快就会追上来,她不得不做出生气的样子,再三强调自己还要好好学习。 连北兮试了一次,本想挑刺否定这个提议。没想到贺东哲果然说到做到,丝毫不曾影响到她。有时候她还能从画面里看到他在电脑前打游戏,她不太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不过既然不打搅她做题,她也g脆由着他去了。 偏偏贺东哲一点隐瞒的意思也没有,毫不避讳他的眼里只有连北兮一个人。本来他天天按时上课下课已经够惹人注意了,现在又在肢t及言语上清楚地表达出对连北兮的特别之处,以至于但凡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他们俩的关系不一般。 至于郑淳一,她起先不置可否,过了两天才私下找了连北兮,委婉地劝她“学习第一,ai情第二”。 连北兮谢过郑淳一的好意, 可惜还没等连北兮想好如何让贺东哲低调行事,班主任就先一步把他俩叫到了办公室。 可那并不代表师长们能允许他们在眼皮底下谈恋ai,十八中除了他们两个关系户,还有许多希望高考能改变命运的普通学生。他俩的早恋无疑会对班风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高三又是心理压力最大的阶段,万一有人心智不坚跟风作案,又或是心里不平嫉妒愤恨,到最后都可能影响到成绩。 连北兮边听边觉得讽刺,当初自己逃过了跟傅南景的这一出,没曾想不到一年,她还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被喊来“谈心”…… 简而言之一句话——你们要谈就谈,我懒得管,前提是别带坏我班上的其他学生。 问题出在贺东哲身上,他也不知道犯的什么倔,头铁地不肯换位置,甚至主动立下军令状说自己下次月考一定能杀入班级前二十名。 连北兮站在一旁心情复杂,剧情兜兜转转绕了几个圈后,终究还是回到了“学渣校霸为ai飞升成绩”的爽爆点上。 连北兮看着贺东哲一脸喜不自禁的模样,心里暗叹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高中生早恋在华国向来是大雷点,班主任还有其他几十个学生要照顾,怎么可能继续任由他在学校明目张胆地谈恋ai? 班主任想来是“苦他俩久矣”,谈话一结束就回去换了座位。 真到了那个时候,班主任想必不会再顾忌“关系户”的面子,而是会直接喊他们家长来学校挨训。 从这天起,贺东哲好似变了个人,目光所到之处除了连北兮,就是课本和习题册。看得身边的同学诧异不已,忍不住偷偷在私下讨论ai情的力量是否真的如此伟大? 这下就是连北兮自己都惊讶了,贺东哲如今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连他最热衷的啪啪啪都很久不曾提起了。 转眼到了四月底,贺东哲的成绩像是坐了火箭般一下子从倒数飞到了班级前十。 五月初,世界各地海选成功的选手前往e国进行决赛。贺东哲全程发挥得不错,但别国的团队技巧更jg湛、合作更默契、运气更好,整t拼下来也就拿了第三名。 所幸他向来是个不服输的x子,这下越发坚定了日后要走电竞这条路的决心。 未雨绸缪的高校们闻风而动,立刻就有招生办的老师联系贺东哲,承诺只要他高考成绩能上一本录取线,他们学校就会以“特长生”的名义录取他。 六月高考转瞬即来,连北兮在此前一个星期回到a市备考。和上次的分隔两地不同,这回他们心无旁骛,都只想着在高考中取得一个好成绩。 七月初是连北兮的生日,贺东哲摩拳擦掌地说要给她一个难忘的十八岁生日。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他突然接到原来俱乐部的电话,说h国即将举办新的《失落世界》全球b赛,问他是否有意愿参加。 这是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也是她ren的标志,贺东哲觉得自己作为男朋友不应该缺席,但同时他又非常渴望再b一场,把冠军的奖杯赢回来送给连北兮。 去! 连北兮嘴上答应得好听,心里却清楚这个生日十有是没机会一起过了,毕竟截止到目前,故事大纲已经崩坏得差不多了。她有种预感,贺东哲这回出国,极有可能会像傅南景那样,慢慢地失去联系,直到彻底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那就是和他一起打场游戏。 连北兮原以为贺东哲的消失会像傅南景那般循序渐进,没曾想这一回竟然直接多了——在他走后两周左右,她收到了一条他的微信消息要求分手。 一回生二回熟,被“甩掉”的连北兮这次就b上回淡定多了,没有那么伤心和恍惚。毕竟她跟贺东哲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感情也不够深;而且她迟早要习惯自己的这些“命定之人”终有离开的一天。 看着提示框旁边那个显眼的红se感叹号,连北兮忽然生出一丝怒意,有种“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气愤和不爽。 或许老天爷听见了她的心声,连北兮的闷气还没生多久,就接到律师的电话,声称她已年满十八岁,可以前往h国查看日后将要转到她名下的资产。 事实也是如此,连北兮顺利地踏上了前往h国的飞机。遗憾的是,因为张子珍娘家出了点事,所以她和连祁山都无法陪连北兮走这一趟。 连北兮蓦地想起当初傅南景断联后,父母也有那么一阵子早出晚归、形se诡异,然后她就有了从天而降的十亿遗产…… 大纲崩坏后,因为男主男配的离开,身为“nv主”的她将会得到价值不菲的“赔偿”。 要验证这个猜测是真是假,其实也很简单,只要等连父连母回来,看看她有没有莫名其妙又被塞了好东西就知道了。 连父连母果然松了口气。 简单地说,遗产里现金大概只有五千万,剩下全是资产,主要分成gu票投资和房产投资两类。 这可都是未来她腰包里的钱,总不能一直两眼抹黑凡事不知。 连着看了几日,连北兮也有点累了,g脆给所有人放了一天假,自己就在酒店附近的i市商圈随意转转。 因为世界各地前来i市知名医院求医的人不计其数,所以连北兮一路上都能看到各个族裔形se匆匆的人,每张脸背后都写着不同的故事。 不知不觉大半个早上就过去了,连北兮看了看时间,决定最后再“揣摩”两个人就走。谁知一抬头,居然看到了两个、或者说一个半熟悉的面孔—— 两人r0u眼可见的疲惫,特别是白苏,原本就瘦,这下完全变成纸片人了,憔悴得好像随时都要撒手人寰似的。 贺东哲出事了。 连北兮没有犹豫,立刻联系王律师,让他请私家侦探查一查贺父贺母来i市做什么。 报告只有薄薄的一页纸,可连北兮拿着却仿若千斤重。 连北兮上网简单搜索了一下急x肝衰竭,该病多是由病毒、毒品引起的,还有部分属于未知原因。 作为人t内部唯一还能不断生长的器官,肝脏移植相较于其他器官移植算是容易一些。但贺东哲的病说险很险,说能等也能等,毕竟他现在的生命t征都还正常,因此他在器官移植等待列表上的排名并不占优势,前头还有几个危在旦夕的病人。 再加上贺东哲不是h国人,没有本国保险,他住院至今的费用已经是个庞大的数目了。后续再找捐献者、然后动手术、以及“补偿”对方等等……无一不是烧钱的事项,贺锦又不在国内,钱财流通方面更是不称手。唯一能庆幸的是贺家小有家底,否则普通人家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向来喜怒不形于se的王律师当场表情失控,望向连北兮的目光就像大臣在看一个自己辛苦辅佐上位没多久便开始沉迷nvse、炼丹修仙的昏君。 如果她没觉醒,不知道自己和贺东哲身处别人笔下的故事大纲,那对方的生si她没准还能置之度外。可她偏偏什么都知道,知道倘若没有她从中作梗,贺东哲此时应该正在百无聊赖地等待大学开学。 扪心自问,要是她没碰见贺父贺母也就罢了。现今知道了一切却还什么都不做的话,连北兮觉得自己的后半生都会落下心理y影。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在保障自己无碍的前提下偶尔会犯点圣母病。 而贺东哲的状态随时可能恶化,她担不起那个风险。 可不到医生盖棺定论的那一刻,都很难百分百肯定她能捐肝成功。她做好心理准备了,能捐她就上,不能捐她就当是老天爷的选择,给贺家留一笔钱聊表心意。 所以 是的,连北兮并不准备把事情告诉连父连母,因为她知道他们一定会反对。为此她私下准备好了遗书,万一她真那么倒霉si在手术台上,好歹能给父母一个交代。 感慨万千的连北兮以为很快就会接到医院通知准备手术,不料王律师带回来的却是另一个叫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她努力克制着濒临暴走边缘的自己,一边深呼x1一边不住吐槽:“这夫妻俩有病吧?走的都是正规程序,他们怕什么?儿子都快si了,还这不同意那不同意的,有这么当人父母的吗?” “算了算了,”连北兮一脸的烦躁,“他们不要我还不想捐呢!肚子上留道疤,以后多少漂亮衣服不能穿了……” 王律师在心底叹了口气,果然让他猜中了,贺家肯定是想答应的,只是他们也想知道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是谁,所以故意以退为进,b那个主动捐肝的人自己站出来找他们。 王律师在医院跟医生商量捐肝事宜的时候曾见过贺锦一面,对方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拿捏连北兮这种还在学校象牙塔里的小姑娘简直是分分钟的事。 可惜她连一个小时都没坚持住,自己阿巴阿巴就把自己说服了。 连北兮说风就是雨,既然决定要跟贺东哲的父母见面,自然是越快越好。 “兮兮,怎么会是你?你也来h国了,是来……找小哲的吗?”白苏又惊又喜,本来她还怕丈夫弄巧成拙,没想到真的一激对方就现身了。 之后更是按他的要求把所有联系方式都删得gg净净,连北兮就是不同意也没地方找人说理去。 如果真的发生不幸,倒不如让连北兮以为他是个渣男,总好过为他的si伤心一场。 不幸中的万幸是苍天有眼,捐肝的志愿者竟然就是连北兮!白苏整个人的jg气神瞬间焕然一新,这下好了,儿子不但能治好病,连nv朋友都一道回来了。 白苏想得美滋滋的,坐在她身边的贺锦却没她那么乐观。他看得出连北兮是有备而来,不然就不会带个陌生男人一起出现。 “不是的,白阿姨,你误会了。我家在这里有房子,过来处理点事,刚好撞见你们去医院……” “……兮兮,我知道小哲这么做不对,可看在他也是不想你难过的份上,就原谅他吧?或者等他做完手术恢复好了,你再亲自罚他,罚他跪一百个榴莲好不好?” 白苏神se大变,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呀?你们之间只是有个小小的误会,说清楚了就没事了,为什么不让他知道是你救了他?两个人想长久在一起瞒着这么大的事不好……” 她玩弄了一个好男孩的感情,赔他一块肝作为补偿倒也说得过去。 果然,两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恋ai脑”双双露出了了然且惋惜的神情。 两天后,连北兮和贺东哲同时进了手术室。 当连北兮无聊地躺在床上静养时,贺东哲正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排异反应。 她第一时间就溜去了重症监护室,隔着厚厚的玻璃她什么也看不清,不过按照医生护士的脸se推断,贺东哲应该恢复得还不错。 白苏决定回去了就把这张照片和别的一起打印出来放在家庭相册里。贺东哲平时绝不会翻相册,但万一哪天他心血来cha0打开相册看见了呢? 见完贺东哲没多久,连北兮也准备出 本来她准备了一堆话要说服连父连母让她再晚一阵子回家,谁知他们居然问也没问随口就答应了。 这不禁让她越发好奇,究竟是什么事处理了半个多月还没处理好?而且连一丝口风都不能漏出来? 张子珍自己作为一个母亲,完全无法理解剧中假千金养母的所作所为——说她疼ai真nv儿吧,她又日夜思念假nv儿,甚至不让真nv儿动假nv儿用过的东西;说她疼ai假nv儿吧,她又能狠心到一声不吭直接全家消失……只能说编剧拿的一支好笔,为了nve心强行让剧中人物做出现实中匪夷所思的行为来。 这就是她对“真假千金”的态度,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类似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时连北兮马上就要从b市返回a市备战高考,张子珍忙着给她采购各种东西。 对方自称姓魏,是个律师。 接着,张子珍就从魏律师口中听到了一个俗套狗血的故事—— 而张子珍,便是当年那个被迫离开亲生母亲的小nv孩。 张子珍:“……” 魏律师刚要反驳,张子珍的声音忽然冷下来,嫌恶地说道:“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你随便编两句我就跟你走?” “我什么我?”张子珍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辩白,“记住了,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报警送你去拘留所三日游!”语罢,也不管魏律师一副“我说的是真的求你相信我”的表情,径直走了。 连祁山全程都在忍着不cha话,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才打断她说道:“小珍……有没有一种可能——魏律师说的是真话?” 连祁山显然猜到了她想说什么,点点头道:“当初王律师找上门时,我们也当他是骗子……” “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大舅子他们问问?” 为什么她和两个哥哥年纪相差那么多?为什么两个哥哥从小就对她很冷淡,几近视若无物?为什么在父母离世后,两个哥哥直接就不跟她来往了? 但如果这份相连的血脉一开始就是假的呢? 莫非她真是被拐卖进张家的? 张子珍再度见到魏律师是在两天后。 张子珍这样的反应对魏律师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他赶紧主动献上霍老太太以及“她”小时候的照片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张子珍印象中从来没见过自己五岁以前的照片,她问过张母为什么两个哥哥都有许多照片自己却一张也没有?张母说是她小时候不ai拍照,张子珍那时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深究。 张子珍心里已然对魏律师说的话信了大半,但父母对她几十年的照顾和疼ai也不是假的,她总有种做了亲子鉴定就是背叛他们的感觉。 客观地说,照片里的霍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打扮却很是雍容华贵,再加上寻亲向来是件费时费力的事,他们还雇的起律师……张子珍合理推断周家或是霍家家底颇丰,并且从魏律师的措词来看,霍老太太不止她一个孩子。 正在滔滔不绝的魏律师明显卡壳了一下,犹豫片刻后才用春秋笔法说“她”已故的父亲位高权重,两个哥哥亦是人中龙凤,两边家族更是繁荣昌盛、人才济济。 周家霍家都是水深的大家族,真正一直念着找她回去的只有霍老太太一个人。 也难怪魏律师从头到尾基本只提霍老太太一个人,想来其他人未必乐衷于找到“她”,没准还有不希望“她”回去的…… 张子珍不想恶意揣测尚未见面的“家人”,只暗暗提高了自己的警惕心。所幸到了她这个年纪,对父母家人的ai已经看得很淡了,更关注的是自己下一代的幸福。 “我可以答应去做亲子鉴定,前提 魏律师面露迟疑之se,其实谁都知道亲子鉴定在哪里都能做,j市那边坚持要求张子珍过去,未尝没有给人下马威的意思。跟他交接的并非霍老太太本人,所以魏律师也无处得知究竟是谁下的指令。 无yu自然无敌,魏律师想通其中的关节后不再犹豫,一口应承了下来。大不了到时候找自己师傅帮忙,直接联系霍老太太,他就不信周霍两家有谁敢当着她的面作妖。 巧的是,连北兮的高考成绩与亲子鉴定的结果几乎是前后脚出来的。 连北兮的成绩和她平时的模拟考水平一致,上c大没有问题,但大概率选不了热门专业。好在她有巨额遗产傍身,不需要为了生计学个好就业的专业,只要选个她感兴趣的就可以。 君不见那些中了高额彩票的人大多在几年内都会把钱财挥霍g净,一直在地面是不好受,可更令人难受的是去了天上后又摔回地面。 至于亲子鉴定的结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必然是存在亲缘关系。现在这另一只靴子终于落下,张子珍的心态反倒变得平和起来。 万一这一行闹得不愉快,那便没必要告诉她真相,就当张家依然是张子珍的娘家。 真是瞌睡来了枕头,连北兮前脚刚上飞机,他们俩后脚也坐进了前往机场的出租车。 周家老宅坐落在j市南边的军区大院里,根据魏律师的介绍,在这里长住的其实只有霍老太太和几个保姆,其他人在j市别处都有自己的房产。 她突然就懂了初进贾府时林黛玉不敢多看多问生怕被人取笑的心情,周家和她俨然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不,确切地说,是两个阶层。 别看霍老太太一把年纪了,显然在周霍两家还十分说得上话,客厅里乌泱泱等着一群人,全是来给她这个“周家三小姐”接风的。 偏偏这些人面上又都是笑呵呵的,叫她想定位是谁对自己恶意满满都做不到。只不过刚见面,甚至还没开口说话,她就已经深切意识到了官场和商场不是一个赛道。 也许是母nv天x,也许是被老太太哭得情真意切的氛围所感染,张子珍的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可惜她这么大人了不好再抱在怀里,霍老太太只能拉着她的手不住摩挲着。 她苦命的孩子,本该过着公主般娇贵的日子,享尽一生荣华,如今却只是跟着个不知名的小子白手起家,辛苦半生挣下的家业也只够买几套首饰…… 霍老太太在内疚和痛苦中度过了四十年,一朝有了发泄的出口,不哭个jg疲力尽昏si过去哪里能收住? 很快一个和她年纪相仿妆容jg致的nv人打破了僵局,后者自我介绍名叫霍怡然,是霍老太太弟弟的nv儿,小时候经常去周家陪伴霍老太太。 和霍老太太一辈的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除了她,也就剩下霍怡然的父亲。可惜霍老的身t远远没有姐姐y朗,大半时间都在医院里疗养,今天人自然没到,但红包和见面礼却是都准备好了。 霍怡然介绍完后,难能可贵地没有忘记张子珍的丈夫,还给了连祁山一个露脸的机会。 这些人与其说是来认亲,倒不如说是来看热闹的。既然他们来者不善,连祁山自觉也没必要上赶着热脸贴人冷pgu。殊不知,他这副不甚热络的反应反倒y差yan错地让不少人高看他一眼。 张子珍听了笑着道谢,心里却在玩味对方的态度。什么叫“当成自己家”?这里难道不就是她家吗?都一把年纪了,莫非还觉得这种言语上的小心机能刺激到她? 毕竟她们两个其说是姑侄,倒不如说是母nv更为恰当。 说实话,她不怕周霍两家不把她当亲人,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必要因为血缘关系强行凑 活了半辈子,张子珍不信毫无来由的好,既然少了做家人的缘分,那么简单保持点面子情就行。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张子珍自诩看透人x,却没料到霍老太太一生风雨富贵走过来,临到生命尽头了就只想当一个慈母。 令张子珍惊讶的是,老太太并没有和她絮叨多年前的往事,而是雷厉风行地打了几个电话,开启了带着小nv儿到处吃吃喝喝见朋友的生活。 她本以为自己的走丢是周家的丑事,即使找回来了最多也只是私下认一认人。如今看按老太太这架势,分明是想闹得人尽皆知。 在笑得脸都快僵y后,张子珍终于找到机会借口上洗手间独处片刻。 偷得浮生半日闲,张子珍作为今晚的绝对主角,十分清楚自己不能缺席宴客厅太久。只是正当她要出去时,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nv声: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说话的应该是她的二嫂赵朵朵。 第二个声音年轻一点,张子珍听着耳熟,却记不清是哪一个。 “那也b刘家的小了至少二十岁……哼,男人,我就不信他们真敢找个十八岁,不怕老头子直接si床上?” “话说回来,你家这个貌似还有丈夫吧?” “也对,只是我听说盯着刘老这块r0u的母狼可不少,你们真有那意思可得抓紧了。” “啧啧,母nv共侍一夫,到时候生出孩子也不知道要怎么叫。” …… 张子珍面se苍白地站在隔间后面,手脚冰冷,sisi咬牙才让自己没有失控地冲出去。 他们评价她最多的字眼就是“小家子气”,张子珍首次听到时还自我反省了一番。她自认也见过一些世面,还不断提醒自己面对这些权贵时,态度上一定要不卑不亢。固然他们的阶层地位高人一等,可她不贪图他们身上的任何东西,所以没必要觉得自己矮人一截。 等听多几次后她才恍然大悟,在这些人眼里,但凡不是他们一个圈子里的,但凡不是地位b他们更高的,一律都是“小家子气”。 自那以后,她便屏蔽了所有对自己的负面评价。他们ai说就让他们说去,反正她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这群人明面上b谁都光鲜亮丽、人模人样,可又有谁知道他们背地里打的尽是这些恶心龌龊的算盘?张子珍非常有冲动想要掀桌走人,但残余的理智还是制止了她。 何况错的是他们,凭什么要他们一家躲得远远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自己回来后明里暗里打量她的视线变多了。 第二天,在霍老太太准备领着张子珍再度出门看望好友时,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听到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了对方听。 她温和地问张子珍:“你知道刘老是什么身份吗?” 老太太指了指天花板,“按照过去的说法,那可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你若是真能嫁给他,可以说只要那位不si,你在整个华国都能横着走。” 见她吓得脸都白了,老太太不禁失笑,“傻孩子,真当你们母nv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妖姬吗?人家刘老连你是方是扁都不知道,上哪儿去强迫你们?” 既然“相看”的说法是无稽之谈,那么故意编造这件事并让她“意外听见”的行为显然就很有问题了。 张子珍隐约懂了一些,却克制地没有出声。 老太太带着张子珍到了书房,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输入密码打开保险箱,反倒是张子珍极其不自在,自觉撇头不看来避嫌。 饶是张子珍做好了心理 即便缺乏专业的珠宝知识,张子珍也能看得出这三套皆不是凡品。她去过不少高端珠宝店,但没有哪一家的翡翠有这么好的水头,也没有哪一家的红宝石有这么高的纯净度,更没有哪一家的钻石有这么大的克拉数……更遑论将它们打造成可佩戴饰品的工艺,让她下意识想到了纪录片中那些早已湮没在历史长河里的能工巧匠。 “我的身家背景他们还不清楚?” 张子珍似懂非懂,但她清楚无论她的答卷是什么,她都玩不过那群从小就浸y此道的人,所以她才会求助唯一可能站在她这边的亲妈。 “我其实……” 时隔数月,张子珍再一次尝到了天上掉馅饼的滋味。可这回不b之前,除了些许惊喜外,她感受更多的是担忧和不安。 “可是我担心……” 张子珍知道这时候自己该说点场面话来拯救一下气氛,但她喉头就宛如被灌了铅似的,沉重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张子珍心头一酸,红着眼睛喊了声“妈”。 自这天起,母nv俩才算真的对彼此敞开了心扉。 在她的认知里,成年人的真心在哪儿,钱就应该在哪儿,尤其是她们这种没有机会培养感情的亲子关系。如果老太太嘴里说着最疼她,却把所有好处都给了两个哥哥,那只能说她消受不起这份口头上的“ai”。 想来也正是这份“公平”,才让那两个男人怨上了她,父母一走就迫不及待地与她割袍断席。 等连北兮因为继承遗产意外实现财务自由后,张子珍顿时就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替她c心的了。而大部分家长都看重的结婚生子之类的人生大事在张子珍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连北兮不是恋ai脑,她做什么选择张子珍都不会g涉。 除却财帛动人心的担忧外,这段时间由于见多了权贵而导致政治素养飞速提升的张子珍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顾虑——四堂姑的遗产几乎全在国外,周霍两家在华国地位不低,万一牵扯上什么“g结境外资本”的y谋论就糟糕了。 只是张子珍乐得闷声发大财,别人看了却不这么想,尤其是已经把自己当老太太唯一“nv儿”看待的霍怡然。 霍怡然也是长大懂事后才被告知,她的父亲以及两个伯伯其实是霍老太太同父异母的弟弟。 霍老太太也不负众望,成功地在日后的几番巨变中保住了霍家,三个弟弟更是靠着她的关系重新站到了国家高层的位置。 时间久了,霍怡然不得不si心。如今她儿子也到了上大学的年龄,成绩却不怎么样,她正琢磨该怎样让老太太松口给安排个好前程时,那个已经杳无音讯多年的“小nv儿”突然就给找回来了。 霍怡然咬牙切齿了几天,最终决定不能轻易认输。俗话不是说“生恩不及养恩大”嘛,她和霍老太太四十年的感情又不是虚的,她就不信一个小门小户养出来的nv人还能斗得过自己? 霍怡然不知道借着张子珍这个x子在霍老太太面前刷了多少好感,现在人人口中,谁不说她这个表妹做事细致贴心,对“姐姐”照顾有加? 张子珍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理了理头发,又补了下口红,换上一副温婉的面孔后,才施施然走了出去。 霍怡然坐在一旁,准备等张子珍一如 不料张子珍犹豫了片刻,一反常态地说道:“菜很一般,在我们那儿啊,估计开不了几天就要倒闭。” 她险些没做好自己的表情控制,张子珍这是怎么了,鬼上身了吗?明明之前借口让其品尝j市风味,故意安排了好些老j市人才可能吃惯的东西,张子珍都能面不改se地说“不错挺好的”。今天她特地搜过评价才定的地方,对方居然敢说菜se不好到要关门的地步? 霍怡然第一次在这个唯唯诺诺的表姐身上失了面子,心中极度不爽,放在平时她说两句场面话也就圆过去了,但此刻她却是半点都不肯妥协,故作惊讶道:“不会吧?这家厨子可是重金从南方挖来的高手,表姐你是哪一道菜看不上啊? 霍怡然:“……” 她心中气得要命,偏偏面上还不能漏出半点马脚,不然她前阵子费了大力气才立起来的“善解人意小表妹”人设就要崩塌了。 “我……” 霍怡然堆到喉咙口的反驳被生生掐断,她想等老太太感慨完后再拉回刚才的话题,谁知母nv俩随即你一言我一语地回顾起童年旧事来,b得她只能一点点地再把话全都憋回去。 何况,老太太还没si呢,有她在上头罩着,就是连北兮现在来了铁定也吃不了亏。 连北兮在见到张子珍之前,已经大开脑洞想了好几个“张家出事”背后的真相,但恁是她想象力再丰富,也yy不出自己母亲其实是国家高层沧海遗珠这种事。 偏偏事实证明张子珍就是张家收养的。 譬如张子珍,连北兮非常怀疑她拿的是“真假千金”剧本,只是不知道半路哪里出了错,把真假千金的会面生生推迟了几十年。 原因也很简单——有谁见过两个四十好几的nv人为了父母家人的宠ai以及男人的归属斗来斗去的呢? 连北兮以一个脑回路清奇的角度在对待认亲这件事的态度上和张子珍巧合地达成了一致——简而言之就是“无所谓”。 话说回来,虽然张子珍有意无意地忽略不提某些细节,连北兮仍是从字里行间听出了她对j市的那些亲戚并没有太多好感。相b之下,张子珍对霍老太太的评价就高多了。 和张子珍那时的大张旗鼓不同,连北兮的“认亲宴”办得非常低调,只叫了周霍两家三代以内的亲戚。 连北兮的政治素养还不如张子珍,压根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各个“局”各个“长”代表什么,只乖巧地扮演一个贴心小棉袄,脸上笑得b谁都甜,但脑子里却是一个人都没记住。 是的,学习。别看老太太一把年纪了,每天还坚持ch0u出时间来学习新鲜事物或者看书读报。作为特殊年代过来的大家闺秀,老太太会的又多又jg,完全超乎连北兮的想象。 一个愿意学,一个乐意教,俩人每天学这学那忙得不亦乐乎。张子珍有次还看到连北兮主动要求跟着老太太学书法,她心中不免十分纳闷,明明小时候叫连北兮练字跟要她命似的,现在大了没那必要了她反倒又要重新练起来……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连北兮去c大报道的日子。 她都做好未来几年的大致规划了,成绩好就继续深造,成绩不好就找个愿意收她的工作单位,想上班上班,不想上班就辞职。 她可不想早早就把钱全败光了。 同专业的那个nv生是j市本地人,名叫杨青青,剩下的一个是来自k市的龚玫,另一个是来自l市的梁钰。 本来刚认识大家就有些拘谨,她再这么一问,气氛顿时更加僵y。 梁钰听了,表情一下子变得 “k省是高考大省,分数线本来就b其他地方高,有什么好炫耀的?”杨青青看不惯梁钰想要压人一头的嘴脸,凉凉地说道。 杨青青一点没被刺激到,似笑非笑地说:“那你为什么不在j市高考呢?是怕分数线太低,浪费了你那么高的分数吗?” 只是好面子的她自负又自卑,不愿意亲口承认“自己不是j市人,享受不到招生福利”这一简单的事实,所以“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恨恨地瞪了杨青青一眼。 龚玫瞧着像是想打圆场,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开口。 她最后还是叫了,龚玫高高兴兴地一口应下,杨青青看了下手机时间也说可以。剩下一个梁钰,本来想拿乔让连北兮多劝自己两句,被杨青青“ai去不去”的眼神一看立刻又萎了,闷闷地点头同意。 期间杨青青和梁钰又呛了几句,不出意外地皆以梁钰气呼呼地闭嘴告终。 龚玫则b较简单,就是个老好人,希望世界和平寝室友ai的那种。 因为专业不同,四个人很快便分化成两两一组行动。 距离最后一次见贺东哲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连北兮没有再做任何关于“大纲”的梦。她不愿每天胡思乱想自己是不是就此脱离了被人摆布的命运,g脆主动出击。 这一c作可把她累得够呛,光是社团迎新的聚餐她就吃了快一个月,吃到最后几家餐馆的老板都认得她了,一见面就调侃她“今天又是哪个社团啊”? 一个多月下来,她不但没有做预知之梦,反而因为各种挂着社团活动名头、实际吃吃喝喝男nv联谊的饭局重了好几斤。 健身房推荐的基本都是男x私教,但他们的过度热情让她浑身不适,换了好几家才找到一个符合她要求的nvx私教。 这样一来,本想佛系学习的连北兮被迫结束躺平,她的胜负yu不允许她成为班里的倒数。 虽然很累,她却前所未有的满足。连北兮怀疑自己多少有点受nve倾向,人人都避之不及的高中生涯,她却觉得没有经历够。也许跟她那时候大半时间都在忙着跟男生“谈情za”有关,总有种辜负了大好光y的负罪感。 最开始是有人拍了她的照片发上去,求介绍求认识,于是生科院来了个美nv新生名叫连北兮的消息渐渐在c大传开。 只可惜院花不是每个人的好友邀请都接受,被无视或是拒绝的人多多少少有了怨言,吐槽连北兮长得像个仙nv,实际上却是势利的俗人一个。 一两个人是这样也就罢了,一群人都是这样就很奇怪了。哪怕她是要造个鱼塘养鱼,怎么都得丢些鱼饵吧?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里,也就是个“冰山美人拒绝众男坚持独美”的普通故事,但偏偏在美人的追求者里,出现了一个报复心极强的小人。 他不甘心,明里暗里各种收集心上人的相关信息,要不是c大的课没法浑水0鱼,他大概已经和疯狂的私生饭一样,天天跟在连北兮身后、暗中窥视她的生活。 他用攒下的生活费买了最贵的玫瑰花,和朋友们一起jg心布置了图书馆外的场地,准备等她一出来就告白。 他哪里料得到,他的心上人自诩没有道德,所以从不会被“绑架”。不管来了几波好心人告诉她有人在馆外苦苦等待,连北兮都不为所动。后面她听得烦了,甚至g脆跑到人最少的资料影像室躲清静去了。 最后,还是看不过眼的图书馆工作人员救了林能斌。虽然对方面se不善地厉声要求他们赶紧收拾好东西走人,不要影响校容校貌,但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给了林能斌一个能下来的台阶。地步,也没人敢保证连北兮一定会配合他的“演出”,一定会点头给个大团圆结局。 结局证明是他想多了,林能斌自此以后便恨上了连北兮。当初有多ai,现在就有多恨。粉转黑的杀伤力向来惊人,他渐渐成了表白墙上连北兮的头号黑粉。 林能斌隐隐有些期盼连北兮看见他发的帖子,继而愤怒地回帖质问他责骂他……遗憾的是,连这都依然是他的妄想,连北兮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对黑她的帖子无动于衷。 于是,林能斌花费了两个晚上,jg心编纂了一个“清纯冷yan的院花实际是被人包养的小三”的故事。 连北兮看得啧啧称奇,这人这么会编不去做狗仔可惜了,花那么多心力黑她做什么,又赚不到一毛钱。 “怎么可能不生气?我又不是圣母。”连北兮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只是b起生气,我更想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连北兮没想到她这么热于助人,感动的同时也有点哭笑不得:“呃……先谢谢你啊青青,不过我已经联系好人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解决……如果不行的话,我再找你们帮忙好吗?” 连北兮笑着拉住她的手晃了晃,甜甜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青青。” 事实上,杨青青不是第一个告诉连北兮有帖子在黑她的人,前两天龚玫含含糊糊地说过几句,就连梁钰,也隐晦地提醒过她。 所以连北兮刚一看到帖子,就坚定了这事绝对不能轻拿轻放的决心。无论帖子背后的人是男是nv,又为了什么对她满怀恶意,她都不会放过对方,势必要让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于是,王律师又一次展现出了他高超的职业素养。造谣的林能斌很快被查了个底朝天,正式起诉的律师函也发到了后者手上。 奈何连北兮有钱又有闲,一心就跟林能斌杠上了,说什么都要用“诽谤罪”起诉对方,哪怕王律师明确告诉她“侵犯名誉权”必赢,“诽谤罪”九成必输。 杀j儆猴,不外如是。 他不是没想过万一自己发帖人的马甲被爆会怎么样,被喷就被喷吧,大不了叫连北兮吼两句再删帖道歉……一想到对方有可能冲到他面前指着鼻子教训他,林能斌竟然隐隐兴奋起来,甚至暗搓搓地期待她早些发现,那样一来她说什么都会记住自己了。 这一刻林能斌对连北兮所有的旖旎幻想都变成了噩梦。与以往不同,他再也不想对方只看得见自己,明明在那个帖子里张口“我朋友说”,闭口“我听说”的“爆料者”多如牛毛,凭什么就光盯着他一个追究责任呢? 能考上c大的都不是傻子,甭管心里有多怨多恨,林能斌依然清楚当下的第一要务是删帖道歉,务必要让连北兮撤回控诉。 林能斌计划得很好,但c作起来却困难重重。连北兮完全不接受他的赔礼道歉,甚至只要他一靠近她,她就拿手机威胁要报警,弄得好像他是什么暴力杀人狂一样。 辅导员自是狠狠批评了他一顿,虽说是两个成年学生之间的私人纠纷,可真要闹到法庭上对c大名声终归不好。辅导员训归训,完了还是要帮着林能斌寻求连北兮的谅解。 他不免也来了气,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教育”对方要以大局为重,一个自称是她律师的人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办公室。 他哪里知道连北兮是真的一点都不怕,她不出国不考研不考公不求简历光鲜亮丽,一般辅导员还真拿捏不住她。 自此连北兮一战成名,可以有人不知道生科院院花是谁,却不会有人没听说过一个铁头新生不畏“权势”,无论如何也要跟网暴她的人g到底的事。罪”不出意外地败诉了,她一点也不气馁,马上通知王律师准备材料,用“侵犯名誉权”的罪名继续控告林能斌。 那些关于她的表白贴八卦贴爆料贴统统消失得一g二净,不再有人在下课时冲过来和她告白,周围人看她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不明不白的敬畏,甚至于表白墙上吐槽nv生的不堪言论都少了许多。 随着“双旦”小假期的到来,校园里的节日氛围日渐浓厚。 连北兮当初临时转学,虽然跟记洺文解释了是家里安排,后者却一直认定她是受了傅南景出国后就分手的情伤,才会不顾可能影响成绩的风险,在那么关键的时刻转学来避免触景伤情。 至于贺东哲,连北兮更是提都没跟记洺文提过,她把前者当成过客,故而觉得没必要让自己的朋友知道他的存在。 本来记洺文是准备给连北兮介绍男朋友的——忘不掉旧ai怎么办?新欢可以来帮忙——可她转念一想,自己在市的n大上学,介绍的对象大概率也是n大的。连北兮跟对方真要成了依然是个异地恋,b和傅南景的异国恋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记洺文按时到了约定地点,不曾想来的人除了吴杭,还有他的师兄顾司乾。 他们三个一起吃过饭,吴杭把她郑重其事地介绍给顾司乾认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她是自己将来要娶的媳妇。 从那以后,记洺文只要在学校碰见顾司乾,他都会主动跟她点头打招呼,即便他身边围着一群jg英大佬模样的人。 吴杭看起来倒挺高兴,献宝般说道:“小文,我刚好碰见师兄,他说可以开车送我们去车站接你闺蜜。” “不用不用,那太麻烦师兄了,我下单约个车很方便的。” 市的高铁站就在市南区,对方都这么说了,记洺文也不好意思再拒绝,或者说,她的胆量只够她说一次“不”。 一路上,坐在副驾的吴杭就没停过嘴,话里话外皆是和顾司乾有关的事,全然忘了自己的亲亲nv友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后排刷手机。 “对了小文,我们一会儿要接的是你高中同学?” 救命,人家明明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她为什么要说那么多无关紧要的废话?这个顾师兄真的不是学刑侦出身吗?为什么每次他一开口,自己就忍不住把前因后果抖落得gg净净? 记洺文不想自己失控地把准备好的市攻略背出来,强行转移话题道:“嗯,主要都是吴杭推荐的,他是本地人,b我清楚哪里有好吃好玩的。” 记洺文的脸se瞬间变得不大好看,她赶紧低头,免得让顾司乾发现她想吃人的目光。 吴杭略显失望,完全没听出对方言语里的暗示,仍旧不si心地劝道:“再考虑下吧师兄,小文闺蜜可是个大美nv,你去了没准……” “怎么了?”吴杭一脸无辜,一点都不知道记洺文在生气什么。 顾则乾把她躲闪不及的态度尽收眼底,有些好笑也有些纳闷,记忆中自己和她并无来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惹到了对方。 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记洺文暗自后悔,早知道刚才就坚定点拒绝顾则乾的好意了。 记洺文计划得很好,等一到站她就下车道谢,顾则乾自然能领会到他们不需要他一起进去接人的暗示。接着目送顾司乾离开后,她再和吴杭去找连北兮……完美! “走吧师兄,来都来了,你也见见小文的好姐妹。她在j市上学,你是j市人,四舍五入下来你也算她半个师兄了。”吴杭根本没发现nv朋友对着他眼睛都快眨瞎了,自顾自地邀请道。 只是吴杭都开口了,她不好拆台,只得y着头皮也说了些类似的客套话。 记洺文挤出笑容,一边挽着吴杭的手,一边偷偷使劲掐他手臂,后者不知是穿太多还是皮糙r0u厚,半天过去了才问她“你g啥捏我?” 饶是车站里人来人往,她仍是一眼就看到了连北兮。 记洺文朝她挥了挥手,正四处张望的连北兮很快发现好友,笑着大步走了过来。 “一路都顺利吧?累不累?看你穿得有点少,要不一会儿先去买个帽子手套?别冻感冒了……”记洺文一面打量连北兮,一面絮絮叨叨。 记洺文白了她一眼,“还不是某人不长脑子,零下几十度能穿的跟零下几度一样吗?” “你的箱子在这儿。” 连北兮顺势往上看,好家伙,按照她仰头的角度推断,这人至少得一米九往上了。 “刚刚看你们在说话,我就先把箱子拉到旁边了。”男人相貌英俊,脸上带着一抹极浅的笑,温声解释为什么行李箱会在他手上。 “咳咳咳……”记洺文突如其来的猛烈咳嗽声打断了连北兮的话,她正要出口问对方怎么了,忽然又传来一道弱弱的男声: 连北兮尴尬地看着说话的男生。照理说,他瞧着也有一米八几的个子,不应该被无视得那么彻底才是。但不知怎么,她方才光注意到那个拖着行李箱的男人了。 “不好意思,我ga0错了。”连北兮对他俩抱歉地笑了笑。 记洺文:“……” 连北兮:“……” 好家伙,他这是短短二十几个字成功背刺了在场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眼看吴杭又要开口,记洺文连忙拉住他。顾则乾那么忙,大概率会拒绝连北兮,万一他嘴快应下来,岂不是让人家难做? “我都行,你要是不累的话,现在想不想去夜市逛逛?”出声的是顾则乾,他含笑注视着连北兮,彬彬有礼的语气里似乎还多了点什么。 果然男人都是视觉生物,再正人君子的也不例外。 吴杭不b记洺文,他十分清楚师兄在异x那里有多吃香,追在对方身后跑的不乏美nv,可他一向不假辞se,清心寡yu地跟修道似的……今天忽然对一个才认识的nv孩小意殷勤,其中没有猫腻才怪呢! 两个小情侣因为打情骂俏落后了几步,顾则乾极其自然地走到了连北兮身旁。 连北兮不过一晃神,箱子已经到了别人手上,再抢回来未免有些难看,反正也不重,她就收下了对方的好意。 “我本科在o大念的,不知道你去过没?就在c大隔壁街。” “没有呢,一直想去看看,但是没有认识的人在那里读书,也不好意思直接进……”连北兮叹了口气,没说出口的是其实她只想看看o大男生的质量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bc大的要好。 他这话接得太顺溜了,连北兮有一瞬间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且关系很好。 现在两人意外对视了,他也丝毫没有要移开目光的样子,反而弯了弯唇角,淡笑着问她:“一会儿把你电话号码给我吧?我后面好联系你。”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不太自在地避开了他的凝视,“师兄你是j市人吗?我听你说话的口音跟我一个室友很像,她就是j市本地人。” 连北兮想起有关市口音的段子,笑意浮上眼底:“对我来说,还是你们j市话难学,我室友教了我好久,舌头就是怎么都没法卷成你们那样。”其实不只是杨青青,霍老太太也教过她j市话,她能说一点,但听起来很别扭,儿化的非常刻意。 他意味深长的口气让连北兮不自觉想歪了,脸都热起来。她赶忙让自己住脑,真是空窗期太久,听什么都是w的,还好市够冷,又是晚上,没人能看见她脸红。 记洺文挽住连北兮的手,小声抱怨道:“知道你们两个腿长,也不用走这么快吧,我就慢了几秒,再看你们都没影了……” 记洺文被笑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啊?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 “你不觉得只要把吴杭换个位置,站在我和顾师兄中间,我们四个就是妥妥的手机信号强度条吗?” 从j市到市高铁大约五小时,连北兮上车前特意把座位升级成了商务座,一路可以说是躺睡过来的,所以一点也不累。才刚开始好吗? 吴杭倒是还记得顾则乾说他在南区有事要办,私下问他需不需要先走。顾则乾第一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反问他“你说呢?” 既替顾则乾高兴,又担心俩人异地麻烦重重。可不管怎么样,他从头到尾就没怀疑过他们两个能不能成。 事实上,连北兮确实对顾则乾颇有好感,但会不会发展成男nv之情还很难说,因为她不确定顾则乾是不是大纲里的角se。虽然前两次都是提前梦见角se名字,可她大半年没做梦了,谁知道会不会出现变化? 她需要时间来确认自己会不会做关于顾则乾的预知梦,但她在市满打满算也就呆三天,所以现阶段想太多根本就是杞人忧天。 记洺文还撑得住,她当年见过傅南景是怎么照顾连北兮的,对顾则乾的t贴殷勤没有太大触动。只是暗自感慨英雄难过美人关,饶是吴杭日常把顾则乾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到了心仪的对象面前,照样得低到尘埃里去。 身为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深切觉得自己有必要教会他们如何正确品尝冻梨。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热切,被盯着的连北兮转头看向他,不解地问道:“没事吧?” 吴杭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顾则乾凉凉的眼神就落到了他身上。 “没……事,”吴杭非常识时务地改了口风,甚至毫无骨气地示好道:“就想问问你们用手拿梨凉不凉,要不要我去弄个叉子?” 吴杭被夸得飘飘然,自觉给老市人长脸了,不出所料地把冻梨的骄傲抛到了脑后。 这个点n大宿舍早就门禁了,顾则乾g脆直接开回了他租的公寓。所幸之前赶项目晚了,吴杭也借宿过几次,客房里还留有他的衣物用品。 “你知道北兮她……有男朋友吗?” 顾则乾沉y了片刻,“小文这次喊她来玩,仅仅只是为了看雪?” 他见顾则乾半天不吭声,似是在思考什么,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师兄你这是看上人家了,想追她?” “再明显不过了。”吴杭想起方才在酒店大厅,顾则乾神情自若地管连北兮要电话号码的样子,不由竖了竖拇指。 “就这?师兄你确定不再多问一些?b如她喜欢吃什么做什么之类的?”吴杭刚从记忆里搜罗出几条关乎连北兮的信息,本想给顾则乾卖个好,不料竟然英雄无用武之地。 吴杭能说什么呢?只能赞一句“真不愧是师兄!” 这头两个男人在讨论异x,那厢两个nv生也一样。 “兮兮,顾师兄对你有意思,你知道吧?” “那你是怎么想的?” 记洺文想想也对,男人对漂亮nv人殷勤一点很正常,顾则乾没准也只是一时兴起,谁知道他的热度能维持多久?现在考虑这个问题确实太早了。 “小文,我是真的已经放下了,你别老觉得我言不由衷好吗?”连北兮颇为无奈,不知道第几次重申自己的态度。 连北兮是过来人,一看记洺文这样子就猜到了几分,促狭地调侃道:“怎么了,是x生活不和谐么?” 记洺文脸红了红,小声说道:“是呀,我们试过几次都没成,实在太疼了……” 最难启齿的开头已经过了,记洺文索x放开了说,“前戏有的,但还是不太够的样子……” “呃……”记洺文纠结了一下,“有毛,不是会扎嘴吗?” “不是,我想的。” 记洺文期期艾艾地说:“我搜过脱毛的办法,感觉都不太好,你有什么建议吗?” 她沉思了片刻,回答道:“去美容院激光脱毛吧,现在技术很成熟了,不会太疼。做上六七次,不保证全光,至少肯定不扎嘴了。” 连北兮完全理解她,当初她青春期,张子珍带她去美容院脱腋毛时她也很别扭,更遑论记洺文要脱的还是更ygsi的下 “这样吧,我有两个办法:一是我陪你逛逛市的美容院,选一家合适的做激光;二是你来j市做,我陪你。我妈在j市一家美容院充值成了,每次消费都能打五五折,省下来的钱差不多也够你买高铁票了。” 她忍不住转身抱住连北兮,“兮兮,你怎么这么好,我aisi你了。” “呀,你好恶心,被你说的我都不想做了……” 俩人嬉笑着闹成一团。 她本想再睡个回笼觉,但为了逛赫赫有名的早市,不得不坚持着爬起来,顺便抱着“有难同当”的心态叫醒了记洺文。 早市果然名不虚传,各种物美价廉的食物看得人眼花缭乱,连北兮见一个ai一个,偏偏肚子不给力,只得忍痛割舍掉那些太占胃的早点,品尝分量小好消化的东西。 连北兮打开手机,这才发现有顾则乾的两个未接来电和一条语音微信,看时间正是她们刚刚逛得正起劲的时候,所以没能听见提示音。 通话时间并不长,记洺文在一旁听完全程后,忍不住感叹道:“怪不得吴杭那么崇拜他,连追人都这么卷,一大清早就来报道了。” “啧啧,真是太拼了……”记洺文印象中的顾则乾稳重成熟,根本想不到他也会像个青葱少年似的对心上人如此主动。 记洺文无厘头的问题让连北兮忽然意识到顾则乾b她年长起码五岁,她的追求者里貌似还没有过年纪这么大的…… “怎么了北兮?”顾则乾的心思全在连北兮身上,立刻就发现她的神情不对。 “还好,我们平时睡得也不早,赶项目偶尔还要通宵。”顾则乾示意她坐到副驾驶上,吴杭早在她俩过来前就很有眼se地主动坐到后排去了。 顾则乾开车很稳,一路上除了介绍沿途的一些人文风景,就是和她聊c大附近好吃好玩的小店。 她用余光偷偷打量顾则乾,他穿着黑se毛衣,可能因为车暖开得足,袖口向上拉了一截,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和方向盘上的手一样,光是看着就让人非常有安全感。 她收回目光,不断告诫自己在确认这不是另一条故事线以前,千万不要把顾则乾当成一个可以发展的异x。不然等动心后发现俩人都是作者笔下的提线木偶,那可真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冰雪乐园记洺文不是第一次来,刷过门票后直接带着连北兮冲向她最喜欢也最崩溃的大冰滑梯。 记洺文本以为跟着连北兮就能顺利进入ren组,谁知道管理人员看了半天,仍是好心地劝她去儿童组。 玩的受限总b没的玩好,记洺文迅速接受现实,心急火燎地喊上吴杭去排队。 “你想玩这个还是先到处转转?” 连北兮尽量避免和他对视,四处张望着说:“先看看都有什么吧。” 绕着园子一圈走下来,连北兮最喜欢的是冰雕展,各个巧夺天工的展品看得她目不暇接。时间花得最少的是滑雪区,连北兮瞄了一眼就不想进了,原因是她在h国的物业投资里就有个滑雪场,专门为她一个人开放的私人场地跟人挤人的公众场所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连北兮被她感染得也来了兴致,兴冲冲地站到了队伍后面。令她意外的是,顾则乾不仅没有走,还加入了排队的行列。 顾则乾本人倒是非常自在,见连北兮盯着自己,还笑着问她一会儿要不要带着她玩。 顾则乾忽然毫无征兆地低头靠近,在她耳边轻声问:“可是我有点怕,能拜托你带着我玩吗?” 顾则乾明明没有动,她却觉得自己像是整个人都被他笼在了怀里,身旁是纷纷扬扬的飘雪,鼻间满满的都是他身上清暖的气息。 她的眼神不自觉地落到他的唇上,人长得高大英武,嘴唇看起来却十分柔软,不知道亲上去的滋味是不是一 等等,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连北兮脑袋里顿时警钟长鸣,理智在疯狂地告诫她赶紧回头,否则她继续这样直gg盯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兮兮,你愣着g嘛?你前面的人都动了……” 连北兮猛地回过神,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继而迅速跟上前面的队伍。她落荒而逃的意味太过明显,让原本失落不已的顾则乾心里又窜起了一簇小火苗。 说起来,顾家在j市也是传承许久的大家族,顾则乾这一分支更是赫赫有名。原因除了他的祖父和父亲位高权重外,还跟他俩专一深情的名声脱不开关系。 慢慢就有顾家人“代代出情种”的说法传了出来。顾则乾并不反感这种说辞,实际上,由于从小看着家里长辈相亲相ai,他反而还很期待自己将来也能成为类似的“情种”。 单身久了,顾则乾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值得,可要让他放弃长久以来的信念,随便接受一个人为了恋ai而恋ai,他又怎么都做不到。 我要娶她!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那天连北兮但凡再晚几秒跟他说话,他估计已经把俩人的小孩将来要上什么学校都计划好了。 他甚至不敢把这种想法告诉连北兮,因为听起来实在太像一个为了追nv人什么甜言蜜语都敢讲的渣男会说的话。 事实胜于雄辩,他的祖母和母亲也是在经历过风风雨雨后才相信丈夫是真的一心一意想和她们白头偕老。 不过顾则乾也不急,俩人才认识不到一天,多的是时间慢慢磨合。眼下除了陪她,更重要的是把后头的行程安排好。不然一个在j市,一个在市,异地要怎么追人? 只是越感觉到顾则乾的ai慕,连北兮心里越是恐慌。她知道自己在同龄男生里挺吃香的,再加上来自傅南景和贺东哲的经验加成,轻松ga0定同龄人可以说不是问题。 连北兮浑然不觉自己顾虑的重点已经从对方是否是大纲角se转移到了对方的人品好坏上。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其实十分寂寞,虽说“谈过”两段感情,可都是目的不纯结局不好,过程更是做的b说的多。 什么时候她才能t验一次不受作者控制的健康恋情?从相遇相知相ai再到牵手接吻shang,哪怕最后惨烈分手也是好的。 对方是她长久以来第一个萌生好感的异x,只要写大纲的作者肯放过“她”这个nv主角,他们将来未必没有发展的可能x。但倘若她一时冲动跟顾则乾先有了r0ut接触,那么即便后者不是角se,她也不会再跟他发展更亲密的关系。 四人又在冰雪乐园里疯玩了一阵后才离开,连北兮坚持要请他们吃饭,三人也没拒绝,高高兴兴地享用了一顿大餐。 实验室里其实还有一堆活在等着他,可他宁愿半夜加班,也不愿错过和连北兮多相处片刻的机会。要不是看她态度坚决,他真想没脸没皮地跟在她身后,就算只是当个拎包小弟都好。 万万没想到的是一直到两天后连北兮返回j市,她和顾则乾都没能再见上一面。本来他说好要来送她,可临时又被教授紧急召唤去了。高铁不等人,连北兮只能颇为遗憾地踏上了返程。 不过或许是顾则乾人不在眼前,她能更清醒地思考。连北兮突然意识到了一个盲点——前两篇大纲的设定都是双c,作者明显对此抱有执念,因此大概率ta的下一篇也会延续这个设定。如此一来,只要顾则乾非c,那他基本就与男主男配的位置无缘了。 可惜连北兮还来不及高兴自己的感觉是真实的,顾则乾可以做为潜在发展对象,她就要回j市了。这一走再见也不知是何时,她本想好好同他告个别,没料到最后连这点小愿望都无法实现。 连北兮感慨过后也就放下了,这一趟出游对她而言最大的惊喜不是顾则乾,而是她终于正视了自己内心的需求,决定把大纲带来的威胁和y影抛到脑后,像其他nv大一样享受大学生活中的恋ai环节。是很好,但天下还有千千万万个“顾则乾”等着她去挖掘。正当连北兮摩拳擦掌地准备迈出第一步时,她却在学院主楼外瞥见了顾则乾的身影。 “看你这表情,是不欢迎我来吗?”顾则乾笑着大步走向连北兮,低头注视着她问道。 “不是答应了要带你去o大转转吗?” “当然不是了。”顾则乾被她难以置信的神情可ai到了,情不自禁地伸手帮她把脸上的碎发捋到耳边,坦白道:“我们都知道,那只是个幌子……事实是我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这话让她怎么接?连北兮被顾则乾的直白搅得心乱如麻,她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现在问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对方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对他目前只是有点好感,她甚至还不知道被人追求是什么滋味,怎么可能会想这么快就跟他确定关系? 连北兮半天挤出一句话,刚说完又恨不得立马倒带重来,明明是想关心他来回跑累不累,听起来却像是想赶人走。 连北兮吓了一跳,停下脚步,迟疑地问:“真的假的?” 那岂不是就没有异地恋的顾虑了?连北兮不免心中暗自窃喜……等一下,她在瞎高兴些什么?他们俩明明都八字还没一撇好吗? 顾则乾斟酌了一下,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来解释自己的专业: 连北兮的脑中瞬间浮现出近年来佳绩频传的各个载人航天项目,佩服的同时也有些担忧: 顾则乾失笑,“就这两句话还不至于……但如果你想知道得再详细一点,就得等以后了。”等以后他们结婚了,她的权限自然也会跟着提高,到时候他就能多和她分享一些工作上的事。 “对了,你喜欢出国旅游吗?”顾则乾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一般,华国我都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呢,不急着去国外玩。”实际上,她对出国的观感并不好,上次去丢了块肝,下回再去没准腰子都要被噶了。 他本来还担心她要是喜欢出国玩怎么办,现在得知她对旅游没有特别偏好就放心了。 “不饿,要不我先回宿舍放个包?” 他们显然和他一样都是在等人,有个男生估计太无聊了,还主动搭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开局游戏。 那头连北兮也是首度t验有人在楼下等自己,风风火火地冲回寝室,放好包后,不知怎么忽然又不想马上下去了。 一系列声响果然引起了杨青青的注意,她从床帘里探出头来,诧异地问道:“兮兮,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连北兮压了压自己不住上扬的嘴角,假装不经意地说:“前两天去市认识的那个师兄突然过来了,我们准备出去转转,他现在在楼下等我……” 连北兮忍着笑意,“还没到那份上……但以后不排除这种可能x。” 连北兮挑能说的说了,她对自己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炫耀心态十分陌生,但不得不承认,和杨青青“分享”过后她的心情愉悦极了。 求珠珠求收藏~ 连北兮听了,正在喝的那口水险些没喷出去,“什么一个小时?我现在就要下去了,十分钟都不到好吗?” 连北兮无暇纠正对方“约会”这一措辞,满心都是疑惑和紧张,“我这样穿不行吗?要怎么打扮才对?” 连北兮还真没那个想法,犹犹豫豫道:“我只跟他说上来放个包,结果下去就换了一身衣服……会不会太明显了?” 连北兮觉得可以接受,便把里面原本松软的毛衣换成了一件更为修身的。至于化妆她嫌太费时间,只简单抹了点唇彩就下去了。 就这,身边的几个男生都还羡慕不已,顾则乾第一次切身t会到谈恋ai也是一门功课,而他什么都不懂。 他心里掠过几分不爽,下意识走过去用后背挡住了他们的目光。 顾则乾不以为意地说了句“没事”,和连北兮一同离开,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男生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声地问了句“‘不可说’这是交男朋友了?”。 两个人在c大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收获了不少或是直白或是隐晦的打量。 连北兮不好说大晚上的连人脸都看不清,只得y着头皮答应。 眼看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就要被浪费掉了,连北兮灵机一动,借口说外边太冷,想去他们的室内t育馆瞧瞧。 果然,b起外头的寒风飕飕,t育馆里可谓是热火朝天。 她眼神一亮,对顾则乾建议道:“空气好像有点g,我们要不去游泳池那边转转?” 一到游泳池,连北兮的眼睛顿时不够用了。 个个都是宽肩窄腰长手长腿的游泳队员陆续从观众席旁走过,连北兮看得目不暇接,内心不停地在炸烟花,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男se盛宴?杨青青不在真是太可惜了。 救命,觊觎小鲜r0u的年轻r0ut被crh对象发现了,要怎么办? 顾则乾安慰自己她年纪小,喜欢看这些可以理解,虽然他并不觉得那些人的身材有多好。 连北兮越发尴尬了。 他暗叹自己真是彻底栽了,缓了缓口气找补道:“其实我以前也是游泳队的,你看他们,还不如看我。” 顾则乾轻笑一声,转身就要走。 “去买泳k,你都发话了,我肯定要照做。”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她揪住自己衣服的手上,连北兮霎时觉得手像被烫到了一般,不仅急匆匆收回来,还心虚地帮他抚平布料上几不可见的褶皱。 连北兮心道这哪是时间问题,是她不想自己晚上发春梦yy他好吧? c,好想亲上去……顾则乾有些狼狈地别开眼,喉结上下滚动着,低低说了声“好”。 ———————————————————————— 连北兮原想着在o大食堂的小餐厅简单吃一顿就行,谁知顾则乾却说他已经在相识的餐馆订好了位置。 俩人在o大门口等网约车,顾则乾还抱歉地说他今天回来得有点赶,来不及回家取车,委屈她先坐陌生人的车。 两个人相视一眼,都绷不住笑了。 她愈加肯定顾则乾经验丰富,铁定不符合作者的处男设定,因此无需再担忧对方是否会是新大纲设定的角se。 连北兮对晚餐的美味程度不禁又多了几分期待……然后等菜上来,她不可避免地傻眼了。 连北兮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安慰自己不要光看食材和卖相,也许味道很不错呢? 老实说,味道不算差,但也绝不是什么惊为天人的口感,怎么都不像是专门开车过来吃的馆子该有的水准。 他顿了顿,没有深入讲下去,“饭店老板懂一些简单的医理,他会通过脸se身形对点单的客人提出建议。我特意让他按你的需求来,可能不是那么美味,但偶尔吃得养生一点也没有坏处。” 顾则乾眼里泄出一丝笑意,“你自己也这么觉得?” 喉咙疼?上火了吧。 吃不下饭?上火了吧。 …… 按照这桌子素菜的份量,在连祁山那儿怎么也得是便秘三天的上火程度。 见她吃得并不勉强,顾则乾十分高兴。年轻人哪有几个喜欢吃草的?连北兮愿意配合自己,他自然更不能委屈了她。 他一边帮她把杯子里的茶水续满,一边说:“在这儿吃得不尽兴的话,回去的路上会经过一家烧烤店,味道不错,食材也b较g净,你再挑点儿带回去当宵夜。” 之后的烧烤果然没辜负顾则乾的评价,成功赢得了整个宿舍的好评。事实上,不仅是烧烤,主动请客的顾则乾也给几个nv生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大部分都是吃的,有时候只准备连北兮那一份,有时候全寝室人人有份。剩下的小部分则是花,各式各样的鲜花,数量不多,可会连带着花瓶一起送来。 按杨青青的话来说,就是“他这存在感刷得绝了”。 老实说,连北兮自己也不确定她为什么迟迟没有往前再迈一步。仔细深究的话,也许是因为顾则乾的情绪太稳定了。 上下牙齿都有不小心磕到的时候,两个不同的人相处怎么可能没有矛盾和冲突呢? 诚然,可能有人会说他还在追求她的阶段,所以故意藏起所有脾气,压抑自己的真情实感,为的就是赶紧把她追到手。 张子珍曾经教导过她,倘若一个人能让她在相处时无时无刻不感到舒适,除了极小概率他们是灵魂伴侣外,最大的可能x是对方段位太高,可以无限向下包容她的所有。 虽然大多时候她感觉到的是他的周到和关怀,但偶尔也会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的理智占了上风,情不自禁地怀疑他是不是早已把她的反应和情绪都猜得透透的,只等她表现出来就可以轻松应对回去。 因此连北兮一直没法下定决心把俩人的关系再往深层次推进,所幸她还没纠结太久,寒假就先到了。刚好可以让她避开顾则乾一阵子,认真思考一下她对他的好感是否足以抵消那些令人不适的风险。 求珠珠求收藏 张子珍好说歹说,只勉强让老太太同意他们回去处理一些杂事,前提还是大年三十那天必须回到周家。 这样一来,无论主观客观,她都没有太多时间泡在手机上;而放假后的顾则乾发消息频率却b以前更高了。结果就是聊天记录从以往的有来有回变成了顾则乾单方面刷屏式输出,连北兮诈尸式冒泡回复。 年轻人几乎全是手机不离身,连北兮就是再忙也不可能24小时都没空,随便找个间隙都能给他回消息。退一万步说,因为忙回复得晚回复得少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次次都把“天”聊si呢? 这让顾则乾十分不解,他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俩人有任何闹得不愉快的地方。明明放假前一天他们还在聊三月去郊外踏青的事,一转眼她就恨不得立刻与自己撇清关系…… 顾则乾被自己这一猜测吓得不轻,连忙找吴杭旁敲侧击记洺文那边的消息。 好消息是连北兮依旧单身,虽然同学聚会上有不少男生向她献殷勤,可她谁都没理。 在经历了“连北兮有男友”的虚惊一场后,顾则乾再听到其他坏消息就都没那么难过了。 可惜事实证明,他用词再新cha0也没用,连北兮该不理的还是不理,局面压根没有丝毫好转。 顾则乾都快急疯了,要不是怕把连北兮吓到,他甚至想要一张机票直接飞到a市去找她问个明白。 周恪听完他的描述,思考了不到三秒就斩钉截铁地说:“她在pua你。”怕顾则乾听不懂,又换了种说法道:“就是情感c纵,跟yu擒故纵差不多。” 周恪冷哼一声,“哪种人?你认识她才多久?你怎么知道她不是?”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的关系明明就是她一句话的事。” 周恪话里话外的轻视和不屑一顾让顾则乾非常不舒服,他想说连北兮不是对方身边那些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nv孩,但还没开口又听见周恪说: 只是自己这个表弟开窍太晚,二十多岁了才第一次追人,对方不过一点小手段就把他整得患得患失。 他心里十分不舒服,隐隐有点后悔找周恪帮忙。 b起其他换nv友如换衣服,分手后还动不动就有前nv伴“携肚”上门,求财求名分的……周恪这样“风流而不下流”的花花公子自然显得靠谱多了。 “打赌?” 顾则乾眼睛不由自主地亮了,还有这等好办法,周恪怎么不早说? “很简单,从现在起你不许再联系她,包括但不限于电话视频微信微博等社交媒t。” 周恪没好气地说:“我说行就行,还是你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顾则乾见周恪言之凿凿,自己又束手无策,思来想去决定si马当活马医,按周恪的提议试一试。 ———————————————————————— 这三天可以说是顾则乾迄今为止最难熬的72小时,为了不违约,他后面甚至把手机关机然后锁进了柜子里,力求眼不见心不烦。 他本以为能如愿以偿地等到连北兮主动发起的联络,谁知未读消息确实很多,却没有一条是来自连北兮的。 巨大的失落和茫然过去后,顾则乾心里只剩下后悔和恐慌。 他的自责和慌乱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迁怒的对象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周恪身上。 在听说对方也三天静默着不吱声时,周恪的第一反应不是反省自己是否判断失误,而是默默感叹遇到高手了。 顾则乾各方面条件都和他不相上下,因此周恪理所应当地把属于他的理论套用到了前者身上,想也没想就忽略了“那个nv孩也许不喜欢顾则乾”这一可能x。 就在他担心连北兮对顾则乾是否所求甚大时,已经来到j市的连北兮却是春风得意,诸事顺心。 “距离产生美”这话在她和顾则乾的关系上被证明是一句谬论。当初俩人都在j市时,不过几天就打得火热,弄得她明明有顾虑却仍是徘徊不定,舍不得跟他断开。 计划得很好,执行得也很顺利,或者说太顺利了,她还没走到最后一步,顾则乾倒先配合着做出了选择,直接不再找她了。 说连北兮完全不失落那肯定是骗人的,可她感到更多的则是庆幸,庆幸自己及时止损,没有陷得太深。顾则乾这种段位的,实在不是她能驾驭得了。 这时候就要感谢她有个喜欢每天记录美食的室友了。她打开杨青青的朋友圈,里面清楚发布着顾则乾给她们买过的各种食物,再加上几次和顾则乾在外面吃饭她都记下了饭馆餐厅的名字,b对着菜单便能大致算出他在吃食上花了多少钱。 至于要不要拉黑删除对方的联系方式,她想了想,觉得他们毕竟只有过暧昧关系,还没到老si不相往来的地步。何况大过年的,没必要做得那么难看。 虽说他冲表哥周恪发了一通火,但其实他更想惩罚的人是他自己。 于是只能一天天这么熬着,顾则乾满心期盼着假期快点结束,到时候他就能面对面和连北兮道歉,把事情都解释清楚。 不曾想大年初一还没到,连北兮倒先送了他一个大红包。 他找到她的号码,却迟迟按不下通话键。他怕听到她冷淡的声音,怕她直白地告诉自己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因此,当周恪到小姨家拜年时,见到的就是顾则乾一张颓废憔悴的脸。 顾则乾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只是有点失眠罢了。” “你这是……跟那个nv孩结束了?”都没开始过,哪来的结束?” “她都把这阵子吃饭的钱全退给我了,你还能分析出什么来?”顾则乾想起自己错信周恪后做出的事,忍不住讥讽道。 至于那个nv孩,只能说顾则乾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周恪已然放弃教他如何避免被人玩弄于gu掌之中。好言难劝该si的鬼,倒不如让他在感情上狠狠摔一跤,毕竟再多的苦口良言都b不上亲自疼一次效果好。 顾则乾半信半疑,一边提醒自己不要再轻易相信周恪,一边解锁手机,打开连北兮的个人页面递给他。 求珠珠求收藏 他的目光回到nv孩原来的微信名——简单的“”两个字母,姑且算是无功无过。点开头像,是一张白底黑线的手绘卡通画——一个头身b极度不和谐的小nv孩两手各捧着一个和她脸差不多大的橙子。 他仔细回忆了一遍自己曾交往过的名字中带c的异x名单,其中不乏头像是卡通图案的,可貌似没有哪个画风这么清奇,让他瞄过一眼就忘不了? 没两秒查询结果出来了,他的通讯录里的确有一个名叫“”的好友,头像也能对得上。 把周恪一系列举动尽收眼底的顾则乾这下也不淡定了,“兮兮什么时候成你小姑nv儿了?” 顾则乾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和连北兮是真正意义上的完全不熟,俩人的微信对话框至今只有一条“你们已经成为好友,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的系统消息,不然他也不会半天都认不出那就是她的微信。 一旁的顾则乾回过神来,难掩欣喜和期盼地问道:“那她今年是在j市过年对吧?说来我也好久没去霍nn家里拜年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 要知道两边都是表亲,古代甚至还有姑表亲胜过姨表亲的说法。 快答应吧,好歹让他这个表哥有理由去找小表妹说话。 “放心,这次肯定不让你失望。”周恪嘴上说得信誓旦旦,心里却完全没底。 ———————————————————————— 望着端坐在那儿认真写小楷的连北兮,周恪突然有些后悔没让祖母陪着自己一起过来。 周恪在“兮兮”和“表妹”两个称呼里纠结了片刻,最终选了后者。没办法,他跟连北兮实在不熟,做不出亲昵叫她小名这种事。 不得不说,周恪的时间选得正正好,连北兮恰巧写完了手上那一页,听到有人说话就转过身来。 对了,他方才叫自己什么?好像是……表妹? 该说他们俩真不愧是表兄妹吗?周恪暗自腹诽,他知道自己没资格怪对方,可一想到连北兮居然连他的样子都不记得了,他难免有点心梗。 如果周恪知道,在连北兮心里他这年龄已经要叫大叔了,估计得气得当场走人。 感受到她态度上的敷衍,周恪连忙省去计划里寒暄的那一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来是想和你谈谈顾则乾。” 周恪清了清嗓子,“嗯,他是我小姨的孩子,也叫我一声‘表哥’。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考虑到顾则乾现在正是上头的时候,周恪没有美化自己,而是老老实实地把他都说过做过什么坦白g净。 “所以……你觉得我对顾师兄冷淡,是在yu擒故纵,对吗?” 言下之意是但凡换成别的nv孩,他就会这么恶意地揣测她们咯?连北兮垂下眼眸,怕自己忍不住流露出对他的鄙夷。 见连北兮半天不说话,周恪心里也惴惴不安起来,不由再次替顾则乾申诉:“你千万别误会,阿乾他本人一点也没有这么想过……他第一次喜欢人,难免患得患失,所以才会找我帮忙。” 周恪看她表情有了变化,心念一转,忽然就想到要怎么说动她这个年纪的nv孩了。 连北兮难以置信,某些话脱口而出:“连一夜情、床伴、包养、招妓这些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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