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有人吵了起来。
黎冬一开始以为和自己无关,直到那声音越来越近,还有人不断推门。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狐狸精勾引我儿子……”
进来的是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妇女,她在看到黎冬时明显怔住了,面上渐渐爬上不敢置信,随即脸色苍白下去。
下一刻,她快速进入洗手间,吐了。
黎冬面无表情的半靠在床上,心里想着些有的没的。
这是隋木晚的母亲吧。
长的很像,隋木晚随了他妈妈,特别好看,那双眼睛也特别干净,和隋木晚一样,容不了半点脏污的东西。
但实在太抱歉了,他让隋木晚的母亲看到脏东西了。
病房里涌入一堆陌生的人,白衣服的黑衣服的,黎冬看得眼花,也听不清他们在争论什么,只知道最後,黎冬耳边隐隐约约只留下了一道抽泣声。
黎冬终于把目光从窗户上移过来,看到病房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隋木晚正站在他床边哭,低着头哭得鼻子通红。
黎冬心疼坏了,抬手拿纸巾递给他。
隋木晚说,“黎冬,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会跟着我来。”
黎冬心说没关系。
隋木晚继续说,“黎冬我会帮你的,你不要有其他念头,等着我好不好,我成年就会和从家里搬出来住,我也会努力学习考上好大学,然後找个好工作……”
黎冬听不明白他说这些是为什么,心里一味地应着好。
隋木晚像是想起什么,哭得更凶,“黎明阳那个畜牲,我、我一定宰了他呜呜呜……”
黎冬摸了摸他的头,心说别哭。
隋木晚又断断续续和黎冬说了很多话,好像提到什么监控,录音,证据之类的。
黎冬精神不太好,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几乎每一句都听不太懂,所以他只有沉默。
最後,隋木晚似乎泄了气,握着黎冬的手问了一句,“黎冬,你把我当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隋木晚在他手心写了两个字――‘朋友’。
末了,他又加了一个‘好’字。
‘好朋友’。
隋木晚却低下了头,不知是害羞还是失望。
黎冬听到一句五雷轰顶的话。
“谁想跟你做朋友啊。”
隋木晚这句话说的很轻,像自言自语,似乎是以为黎冬没听见。
黎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歪着头看他。
隋木晚却抬头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然後失望地问,“你没听见我刚才说什么吗?”
黎冬摇了摇头。
隋木晚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会儿,黎冬甚至以为下一秒隋木晚就要甩开他的手再说一遍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隋木晚没有,大概是关照他的身体,不想让生着病的人心里也难受。
黎冬被他的体贴感激的一塌糊涂。
最後隋木晚走了,走之前还紧紧握着他的手,请求他一定不要再受伤,并跟他说过两天他还会来。
黎冬冲他点头。
……
医生建议黎冬住院一周,并且告知他医药费已经被人蓄过了,让他不要担心,可黎冬还是三天後就出了院,拿着药回了家。
一进家门,他就闻到满屋子酒气。
客厅里传来电视声。
黎冬在玄关换鞋,然後低着头往里走。
客厅里的男人叫住了他,“还知道回来?”
黎冬低着头站在那里,“这两天在医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明阳看了眼他手里的袋子,毫不关心地点着地面,“过来。”
黎冬犹豫了一下,但在黎明阳发火之前,他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再脱下外套,绕过一地的酒瓶子走了过去。
黎冬跪在了黎明阳身边,伸手给他解着腰带。
黎冬的冻伤没有好全,那双手青青紫紫不大好看,而且指关节也不大利索,弄的黎明阳非常恼火。
他一把拽过黎冬的头发,“草!老子叫你干什么都磨磨唧唧,跟你妈一个贱样!”
黎冬被弄疼了,嗓子不适地咳嗽起来,没一会儿就喘不过气,那了无生趣的样子让黎明阳很快没了兴致。
“草,滚你妈的!”
黎明阳嫌弃的一脚把黎冬踹开,本想自己解决,却瞥见了黎冬趴在地上後露出的一截腰肢,又瘦又白。
黎明阳以前一直觉得这种事挺恶心的,那天醉酒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想起来还有点膈应,不过那之後他悄悄听过几个同道的朋友讨论那事,说是试过就知道了,舒坦得很。
黎明阳也早就动了心思,只不过那天见的血把他吓了一跳,就一直不敢再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现在黎冬长大了,应该不会出血,而且再说了,反正也是要便宜别人,自己不先享受,多亏啊。
黎明阳又灌了口酒,最後提着酒瓶和儿子进了那间小屋。
……
但令黎明阳没想到的是,黎冬竟然反抗了。
这一幕让黎明阳想起了黎冬的母亲,十几年前的那一晚,他本来只是想借着酒劲偷偷摸摸亲上两口,结果那女人性子烈,一直挣扎个不停,黎明阳一恼,就真把人给办了。
现在黎冬也是,不仅不配合,还不停乱动。
黎明阳啪啪给了他两巴掌,趁黎冬怔住的时候想硬来,结果黎冬很快回过神,拼了命一样推开他。
黎明阳没想到自己这儿子力气这么大,一时间没制住,被对方踹了一下。
黎明阳痛苦地弯下腰,神色扭曲地看着黎冬,“你个小畜.生,老子早晚弄死你。”
“草!你他妈站住!你敢出去试试!你他妈的站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跑!好啊你跑!你跑了就别回来!老子把你吃男人几把的视频都发给你学校!你老师同学还有那个经常来找你的,他们都会知道!”
……
黎冬衣衫不整的跑出了家。
其实没什么的,他也不该为了那点程度就反抗的。
可他刚才躺在桌子上的时候,莫名想起了隋木晚。
明明隋木晚没在那,黎冬却仿佛看到隋木晚就站在他的桌子前,看着他顺从的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制着,像一滩最肮脏的烂泥。
不,不要这样,不是这样,不要看。
隋木晚,不要看。
然後黎冬看到隋木晚嘴唇翕动,说,“我不要跟你做朋友了。”
黎冬在那一瞬间,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早已腐烂多年的心壤里挣出,固执地发了芽,却又在接触阳光的一刹那,干枯,凋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黎冬跑去了学校,但此时都在上课时间,他从学校後墙翻了进去,然後默默看着隋木晚所在班级的方向。
下课後,蹲在走廊角落的黎冬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有人认出他,上前问他是不是找隋木晚。
黎冬点了点头。
但那个人为难的看着他。
“隋木晚已经转学了,应该是去国外,你不知道吗?”
黎冬愣了一下。
直到好心告诉他这些的人从眼前走开,他都没回过神来。
当他意识到隋木晚转学是一件什么事之後,他第一反应是松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紧绷的肩膀都松懈不少。
很好,太好了。
隋木晚走了,那至少对方不会看到他肮脏的一面了。
真的太好了。
黎冬彻底放下心来,然後独自一人上了天台。
该结束了,他想。
虽然很遗憾,没有见到隋木晚最後一面,没有亲口再对隋木晚说几声谢谢。
……
隋木晚接到学校电话的时候人还在医院。
他不知道本该好好待在医院的人去了哪,心里正着急呢,却接到了黎冬班主任的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挂了电话他就往学校赶。
一路上,他暴躁的让自家司机开快点,开得再快点。
……
――“隋木晚同学是吧,紧急情况,如果你现在还在本市,就回一趟学校吧。”
――“是有什么手续还没办完吗?”
――“……不是,有个人你得见一见,他现在在天台,像是要自杀,你可能是他唯一的朋友……”
……
到了学校之後,门卫直接让他们把车子开进了学校里面,停在教学楼下。
隋木晚下车前顿了一下,然後把之前准备好的东西拿上了。
这些本该在医院里给出去的,希望在这里也能有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冬,等等我。
……
隋木晚站在教学楼下,仰头望去。
那道瘦长的身影像一支永不开放的玫瑰,那人身上狼狈的痕迹就像玫瑰幼茎的刺,狠狠刺痛了隋木晚的双眼。
他大张着嘴,想喊出什么,却见下一刻,黎冬纵身一跃。
……
而黎冬跳下去之前并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也不知道,有人给他准备了生日蛋糕。
更不知道,蛋糕里藏了两枚情侣对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黎冬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记得自己明明跳楼了。
落地前还听到有人在楼底下伤心欲绝的喊他。
可现在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全身毫无知觉的躺在这个地方呢。
哦,所以还是死了么。
“黎冬……”
没想到死後还可以听到隋木晚的声音。
“黎冬?”
好像更近了。
“黎冬!”
还能看到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冬你再不理我我就亲你了。”
黎冬:“………………”
……
黎冬昏迷一个月後问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你也死了么?”
‘也’死了的隋木晚正坐在椅子上剥橘子,“是啊。”
黎冬认真起来,“怎么死的?”
隋木晚:“被砸死的。”
黎冬心疼起来,“被谁砸的?高空抛物么?”
隋木晚看他一眼,呵呵一笑,“是呢,我也是第一次见有人把自己当物给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冬万分不解。
他现在全身不能动,四肢僵的不能再僵,可反观隋木晚,坐在椅子上手指翻飞,一副活动自如的样子……
隋木晚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去了门口,扔完垃圾後又一瘸一拐回来。
黎冬:“……”
果然阎王爷是公平的。
可能隋木晚是砸腿砸死的,黎冬是摔成了烂泥,所以浑身不能动。
但随即他又考虑到了一个问题。
都说跳楼死的人死相很难看,他现在的模样一定惨不忍睹,隋木晚会不会害怕呢。
许是黎冬一直瞎转悠的眼珠子太惹人注目了,隋木晚没好气的给他塞了瓣橘子。
“赶紧吃,都吃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冬听话的嚼着橘子,然後问,“那这里是哪。”
隋木晚:“太平间。”
黎冬:“太平间在地下,这里有阳光,这里不是太平间。”
隋木晚:“哦是呢,那你说在哪呢。”
黎冬听出他压着怒气,小心翼翼的说,“你家吗?”
隋木晚一愣,“为什么觉得是我家?”
黎冬想了想,“很干净?你是个爱干净的人。”
隋木晚张了张口,胸腔隐隐作痛,他闷闷地道,“不是,这是病房,咱俩都没死。”
黎冬非常疑惑,“怎么可能呢,我都从楼上跳下去了,我清清楚楚记得。”
隋木晚被他气的胸更疼了,“你还敢提,你你你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冬眨了下眼,哑声道,“别生气,别着急。”
隋木晚呼了口气,搓了下脸,决定不跟他计较,“你没死,是真的没死,因为你下落的时候被一楼的雨棚兜了一下,还恰巧砸在我身上,所以你没死,就是多出骨折,脏器出血……”
黎冬打断了他,“我砸了你?”
隋木晚停了一会儿,“嗯,我那天准备去找你,正好看到你掉下来,很倒霉的被你砸中了。”
他其实撒谎了,当时所有人都慌里慌张的後退,只有他一个人傻乎乎的张着手奔过去。
黎冬脑子有点乱,“啊,你好像要出国留学了,什么,你那天找了我?”
隋木晚幽幽道,“出国是我和我妈协商的,这样她就不会来为难你了,而且我不仅去找了你,我还准备给你庆祝生日。”
黎冬脑子一疼,喃喃道,“生日……”
隋木晚很聪明,大概能猜到黎冬对生日并不是很喜欢。
他握住了黎冬的手,哪怕对方现在感知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隋木晚委屈道,“我那天想跟你说生日快乐来着。”
黎冬抿了抿唇,“谢谢,很遗憾没有当天听到。”
隋木晚盯着他,片刻後又垂了垂眸,“还有,不止是生日快乐,还有我……”
黎冬没听清,“什么?”
隋木晚:“……我喜欢你。”
黎冬:“……”
黎冬:“你……”
隋木晚一脸羞涩地看着他。
黎冬:“你又再玩大冒险吗?”
隋木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搬的石头自己扛。
他独自咽下了满腔苦楚,“不是的黎冬,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
怕黎冬不信,隋木晚起身,小心翼翼的在对方干燥微凉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轻触即分,像冬日里第一片初雪亲吻贫瘠之地。
并不冰冷,反而温暖。
然後黎冬安详地睡着了。
隋木晚:“……”
……
听到医生说黎冬只是身体休眠机制还没缓过来才会昏睡之後,隋木晚放心了不少。
在那之後,黎冬就总会不定时醒过来,又不定时睡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时醒来是在白天,隋木晚就会和他说说话聊聊天,然後趁隋木晚接水的功夫,黎冬又睡了过去。
而隋木晚无奈地握着水杯,看着明明前一分钟还跟他要水喝的人,此刻却毫无预兆的闭着眼睛深眠。
有时黎冬在夜里醒来,而隋木晚往往并不知道,因为他还在睡,但有时候又会知道,因为黎冬说饿了,隋木晚就会爬起来给他热吃的。
……
就这么日夜混乱地渡过一段时间後,黎冬终于能长时间醒着,并且控制着自己不随便睡着了。
这天早晨,黎冬发觉自己的手有了知觉。
他动了动,然後想把这个喜讯分享给隋木晚。
然後等了很久,终于等到病房门被推开。
黎冬欣喜地看过去。
进来的是护士小姐,并不是隋木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冬:“……”
……
隋木晚给黎冬留了个手机,还有一个护工,说他要去国外上学,并反复叮嘱黎冬好好休息,不准乱跑。
黎冬听着护工转述给他的信息,茫然地动了动仅有三根能自由活动的手指。
他怎么跑。
……
出院那天,春意已浓。
黎冬已经三个月没见过隋木晚了除了打视频。
他以为出院这天隋木晚会来接他,但他并没有看见对方。
黎冬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欣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隋木晚是个很好的人,哦不,是个很好的爱人。
隋木晚学习优异,却用一整个寒假陪在昏迷的他身边,而现在是学期时间,他肯定有很多功课要赶,黎冬不应该苛求隋木晚的时间。
对,隋木晚不来就对了,黎冬想着。
然後他钻进了汽车後座,和坐在阴影里的人猛地对上视线。
“黎冬~想我了嘛~”
三个月没见的爱人扑了上来。
黎冬手足无措的任由对方抱着。
黎冬:“你怎么在这?”
隋木晚:“嗯哼,不开心嘛?”
黎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隋木晚:“嗯嗯?”
黎冬:“……开心。”
隋木晚:“这就对了,么一个来,么么么……”
出院这天,黎冬被久别重逢的爱人么了满脸口水。
……
一路上,黎冬看着周围的景色,以前的记忆仿佛电影重播一样从脑海中划过。
这几个月来,他刻意不去回想以前的事,而隋木晚也默契地没有提过哪怕一句。
但现在不行了,他都已经出院了,以前的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黎冬开口说,“隋木晚,我以前……”
隋木晚忽然一指窗外,“赵叔,我要吃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叔是开车的司机,也是隋木晚家的私人司机,他看了眼路边,笑着说好好好。
停车之後,隋木晚像是才想起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黎冬看着他的眼睛,摇了下头,“等你买完再说。”
隋木晚‘嗯’了一声,下车走了。
路边有一家小吃店。
隋木晚回来的时候,烤串的香气扑鼻而来。
黎冬大致看了一眼,总觉得有些熟悉。
隋木晚拿了一根给他,“你喜欢的,对不对?”
黎冬看着隋木晚邀功似的笑容,心里软地一塌糊涂。
他哪有什么爱吃的东西,不过是以前一起玩的时候不忍看隋木晚伤心,所以随口说的喜欢吃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还是接了过来,点了点头,“嗯,谢谢你还记得。”
隋木晚嘟囔着,“又这样呢,不准谢我。”
黎冬咬着小吃,‘嗯’了一声。
吃到一半时,隋木晚又笑嘻嘻地看向他,“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黎冬看他吃的正高兴,不忍打扰,“等你吃完再说。”
等车子开到隋木晚家之後,隋木晚才正好吃完,然後拉着黎冬上了楼。
隋木晚住的地方是独栋别墅,周围就他们一家,楼高三层。
但隋木晚家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人,整个别墅空空荡荡没有一点人声。
黎冬进别墅前回了下头,看到赵叔开着车走了,但似乎不是停车场之类的方向,而是原路出去了。
黎冬有些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隋木晚带着他上了二楼,又带着他打开一间屋子,“暂时住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再跟我说。”
黎冬说,“这就可以了,谢……”
隋木晚笑眯眯地盯着他。
黎冬面无表情地想了一会儿,然後低头,侧首,用鼻翼蹭过隋木晚的鼻尖,接着亲了他嘴唇一下。
他补完後续的话,“谢谢。”
隋木晚脸蛋通红。
……
吃晚饭时,隋木晚问,“你刚才在车上有话要说?”
黎冬点了点头,“我以前的……”
隋木晚忽然‘啊’了一声,“对了,提到以前啊,我有个东西还没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冬无奈地看着他拿出一个戒指盒,然後挪到自己面前,既没说场面话,也没做什么动作,直接给他戴上了一枚戒指,然後又拿出另一枚塞到黎冬手心里。
“给我戴吧。”隋木晚说。
黎冬看着他,认真地执起他的手,给他戴上了戒指。
戴完戒指之後,隋木晚的脸蛋又红了,而且还捂着脸说要冷静一下,咻地起身跑没影了。
黎冬不知道他去哪了,只能把想说的话再次搁置。
所幸几分钟後隋木晚又回来了,发梢微湿,似乎是洗了把脸。
黎冬看出他心情依然激动,但是他想说的话已经不想再拖了,“隋木晚,我想跟你说说……”
“等等。”隋木晚再次打断他。
黎冬憋住了。
隋木晚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整个人阴沉下去,“你是想说分手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冬一愣,“不是。”
隋木晚:“那你能保证,无论以後发生什么事,都不和我分手吗?”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黎冬说,“好。”
这回愣的是隋木晚了,他不大相信的嘟囔着,“那你说吧。”
黎冬整理了一下心情,开口道,“我以前的屋子里有些旧物,不是很珍贵的东西,但我觉得如果被其他人当废物一样销毁掉有点可惜,所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让我回去一趟。”
其实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就是些旧照片和母亲留下的旧物,如果能找回来最好,被销毁了虽然可惜,但黎冬不觉得会有多大遗憾。
隋木晚抿着唇听完,然後低声问,“还有呢?”
黎冬摇了摇头,“没有了。”
隋木晚仿佛不敢置信,“没有了?”
黎冬点了点头,“就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隋木晚看了他一眼,手指在桌下互相捏着,“护工说,你在医院里经常看新闻。”
黎冬‘嗯’了一声,“是。”
隋木晚张了张口,顿了好久才问,“你……你不问我点什么,关于黎明阳的……”
“我都看到了。”黎冬说。
隋木晚倏地哑了声。
“我看得清楚,不用问了。”黎冬又说。
黎冬住院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想知道外界的事了。
他先是查了自己的新闻。
那些新闻报道的大量信息朝黎冬扑面而来。
然後黎冬发现他自杀的新闻和一起杀人骗保案挂上了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保险受益人根据调查结果显示是黎明阳。
新闻报道说,黎明阳常年家暴妻子,在妻子不堪受辱离婚之後又继续家暴儿子,儿子身上常常带伤去学校,学校的师生和居住地的邻居都给予了证明。
後黎明阳疑似欠了大量外债,走投无路之下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买了轻生保险,为了获取保险金,他带儿子黎冬去医院做抑郁症鉴定,在医院多次给予没有抑郁症的检查证明後,黎明阳狠心给身体心理都还非常健康的亲生儿子服用大量抑郁症患者才能吃的药物,再加上长期的殴打虐待,黎冬才形成了病理性抑郁,并在身体的长期折磨下不堪忍受,最终选择逃避现实,跳楼轻生。
而至此往下,就是一系列化学药物检验单和医院开具的相关证明。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内容。
而收集这一切证据的人是谁,黎冬再傻也能想到。
但他有一点不理解。
……
“你之前说录音和视频……”黎冬话还没问完,就见隋木晚白了脸。
黎冬就不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隋木晚抖着唇说,“我……我本来想找黎明阳十九年前那起强.奸案提上去的,可是律师说那个案子关不了黎明阳多久,而且那个案子一旦出来,你小时候和你堂弟那个……”
隋木晚忽然住了嘴,下颌颤抖着,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黎冬倒是没什么表情,“嗯,所以你接着做了什么?”
隋木晚结巴了一会儿,“接……接着我发现他家暴你,虽然家暴也造不成多严重的法律惩罚,但我想着先把你救出来再说,然後就雇人偷偷给你家外墙安了监控和针头摄像机,然後看到了那个畜牲他……”
隋木晚话没说完,人已经哭了起来。
黎冬静了一会儿,然後起身坐到隋木晚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隋木晚哭着说,“我一点也不想用那个方法的,可是当时你跪在雪地里浑身冻伤,我心疼疯了,我……我当时脑子一黑就去举报黎明阳了,但是在去的路上,幸好,幸好律师又给我打电话,说查到了黎明阳的个人财产有点不正常的东西,然後才发现了那死王八蛋给你买了轻生保险……”
黎冬握着他的手,轻声说着,“没关系,没事,没关系……”
他不停地安慰着隋木晚,直到隋木晚靠在他肩头不哭了。
“黎冬。”隋木晚叫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黎冬应着他。
“你不怪我么?”隋木晚说,“如果我真的用那个畜牲侵犯你的证据把他送进监狱,你会不会不理我了。”
黎冬说没关系。
隋木晚却继续哭了起来。
然後黎冬就捧起了他的脸,在那张哭得眼泪鼻涕混杂凌乱的脸上慢慢亲着。
从眉心,到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唇,每亲一次,黎冬都会说一句,“没关系。”
“隋木晚,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
“隋木晚,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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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铃响的那一刻,林文从混沌噩梦里清醒过来。
“文文?文文醒了吗?”
“别叫了,都放暑假了还叫孩子干什么。”
“哎呀今天有补课呀,老师还等着呢。”
“哎呦是么,我去看看去……文?林文?”
听着楼下父母的呼唤声,林文迷糊地耙了耙头发,清了嗓子高声回了句‘起来了’,但下一秒他又趴了下去,直到林母上来才发现他根本没起,当即一个书包拍到他被子上,唠唠叨叨着催他起床。
林文不情不愿地和被窝分离,一出房间他就打退堂鼓。
他睡觉的时候卧室里开了空调,凉快舒适得不行,可客厅没有空调,很侧面地让人能意识到外面有多热。
“妈……”林文站在餐桌旁吃着早餐,慢吞吞咬着包子,“我明天不想……”
林母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不想也得想,知不知道人家周老师手底下出过多少考上名校的孩子啊,人家大热天的给你补习都不嫌什么你还有什么意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文默默咽下一口包子,把话说完,“我明天不想吃包子了,吃油条行不行。”
林母:“……”
林母:“你这孩子下次说话麻溜点。”
林文慢慢‘哦’了一声。
……
出门前,林文正在玄关换鞋,林父也夹着公文包走过来换鞋。
林母一边唠叨着林父‘又没带盒饭’,还要抽空指着林文的板鞋说‘换那个’。
“那个走路挤脚。”林文说,“我想穿运动鞋。”
“想得美,穿了运动鞋指不定又飞哪个球场了。”林母道,“你坐小李的自行车去又不用走路。”
林文还想说什么,却生生卡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母正等着他继续倔呢,结果没听到回音,转头一望,自家儿子已经乖乖穿好板鞋准备出门了。
长大了,林母心想。
……
出了家门,林文沿着家门口的小巷慢慢靠边走着。
虽然这条巷子很窄,但正暑的太阳几乎垂直照射,周边建筑给予的阴影不是很宽,林文已经够瘦了,贴墙走在阴影里也得露出一个肩头。
快到巷子口时,林文一抬眼就看到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林文,单手扶着一辆自行车停在路边,车子一整个陷进阴影里,而他整个人都露在阳光下。
不热吗,笨蛋。
林文抬脚走近那人,张口喊出笨蛋的名字,“李淮。”
李淮听到声音回头,脸上是和以往一样的表情,既不温和也不过分冷淡,“你今天出门挺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起去吗?”他问。
林文抬手搓了把头发,落手时轻轻摁在被墙边阴影笼罩的自行车後座上。
“那谢了。”
……
路上,林文坐在李淮的後车座上,捉着屁股底下的铁杆车座稳定身体,没一会儿就捉得手疼,但这点疼他早就习惯了,有一件事他却还没习惯。
他盯着面前独属于少年人的清瘦脊背,耳边除了翻涌的热风,还有躁动如蝉鸣的心跳。
别特么瞎跳了。
林文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
烦死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补习的地方在一个活动室,按林文的理解他仅仅知道这个楼里的这个房间叫活动室而已,至于这整栋楼是干什么的,其他房间是干什么的,他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周老师已经在了,他看着先进门的李淮,脸上的笑容刚要起来,结果一看到林文又垮了下去。
林文知道周老师不喜欢自己,因为没一个老师会给没心思学习的学生好脸色。
而今时代也变了,教育理念倡导自由化,新起教师都不再逼着不愿学的孩子学习了。
但林文父母的观念还比较陈旧,他们始终认为学习上的苦吃多了就会少吃生活的苦,所以花重金拜托了周老师,周老师一开始对林文还算认真,後来发现他就是个怎么戳也不动的赖皮球,便懒得再多费心思,顶多把该教的课都教了,对他一点期望也没有。
本来就该这样,这样才是最好的。
林文转着笔靠在窗边,这面墙背阴,而且离风扇挺近,但不是每次来都能抢到这个位置,今天或许是运气好,他来的时候这个位置没人,但有个书包,他提溜起来问了一下,附近有个戴眼镜的男生便说是他的,然後林文就礼貌地递给了他。
看着那男生热得满头汗的样子,林文短暂地疑惑了一下。
这人是把书包看的有多重要啊,竟然让书包占这么好的位置自己却不坐。
一节课下来,林文什么也没听懂,光盯着李淮的背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实在不理解,李淮成绩那么好,至于补习么。
在他印象里,补习这种东西就是他们这些需要提升成绩的差生要做的事,好学生平时成绩就够看的了,周末还要来补习,是要卷死谁。
不过管他呢。
林文默默想着。
反正能多看一天的人。
……
上午有两节课,中间是半小时的休息时间,活动室里一共不到二十个人,一下课就出去了一大半。
林文只隐约知道这栋楼有很多卖东西的,但他从来不吃零食之类的,顶多天热了买个冰水。
一想到冰水他就渴,在顺利确认他亲爱的母亲大人真的没给他装水杯之後,他无奈起身,一边掏着零钱一边想往外走。
出门的时候,林文正好看到李淮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正和一个眼镜男生说着话,不过似乎已经进入尾声了,林文靠近的时候那个男生已经走了,而李淮手里多了一袋水。
李淮一转身就和林文对上,似乎有些讶异,脚步微微往後退了半步,但又立刻止住了。
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瓶冒着冷气的水,“需要吗?”
林文捏了捏兜里的零钱,问道,“多少钱一瓶?我没买过。”
李淮张了张嘴,林文看他嘴型,自以为是地认为对方想说不要钱。
但最终不是这样,李淮准备好语言说这是老师请大家的。
林文‘哦’了一声,把捏得快变成一个球的零钱掖进了兜里深处,然後伸手接过了一瓶冰水。
真特么冰啊。
林文嫌弃地握着那瓶水,上课的时候也握着,一直到掌心发麻,指头变白,他都没有打开喝一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文和李淮是高一认识的,他们两家也是同一年搬进南村十六巷的,林文家住在里面的二十四号,李淮家住在巷子口八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林文推着自行车从巷子深处慢慢倒腾出来,在巷子口看见好几个和他穿一样校服的学生。
那时他就得出了结论,这个村里在49中上学的人真多。
那时候林文刚学会骑自行车,虽然十七岁才学会骑自行车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但林文这种性子慢吞的人从来不在意。
他推着自己的车打算走到大路上再骑,身後那群男生已经嬉笑着从他身旁呼啸而过,但有一个人停下了。
那个人还没靠近他时就已经在减速,所以那人的车子没有给他带来半点风。
“车链坏了吗?”那人停下後问了这么一句。
林文转头看了他一眼。
至今林文已经记不起第一次见李淮的心情了,又或者其实每次见李淮都是一样的心情。
不过他还记得他和对方说的第一句话。
他那时脑子不太灵光,傻愣愣地说,“你家是修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淮那时候的表情林文不记得了,只记得声音。
那人好笑地说,“那倒不是。”
他顿了一会儿又问,“所以你为什么不骑着走?”
林文绷着脸说,“我刚学会。”
李淮没有笑他,而是友好地问,“到大路上才敢骑是吗?”
林文点点头。
那天後来的事林文记得清楚,李淮陪着他一边聊天一边来到大路上之後,林文上车就开始慢吞吞骑,而李淮明明可以加速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旁,马路宽敞,车辆都行驶在路中央,这对第一次‘上路’的林文来说其实是有点害怕的,但李淮全程都让林文靠着路边骑,而他自己则骑在马路外侧。
他们两人就这么并排骑了两年,偶尔林文不想骑车了,还会蹭李淮的後车座。
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呢,说是好朋友吧,其实也不算特别亲密的关系,因为他们除了在学校里偶然碰见时会打招呼,平常有事没事也不会主动找对方,休息日的时候也没说哪一方主动找过来一起出去玩的,只不过补习期间林文每次出门都会遇到李淮拿着手机等在路边,看样子不像是等他,又或者就是等他,但林文从来没问过李淮怎么天天杵在路边干等,他怕对方只是停在那玩会儿手机而已,更怕对方发现他的心思後,他们之间连这点关系都会断掉。
……
‘叮铃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老师的手机铃响起,下午最後一节课结束,学生们和补课老师扬手道别,林文也跟着敷衍地抬了抬手。
李淮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林文抬头瞥了一眼,对方正在给一个女生讲题。
那女生穿得很漂亮,短裙里伸出两条细白的大长腿,身材饱满得很,一头长发总是若有若无地扫过李淮平放在桌子上的胳膊。
空气中有淡淡的茉莉香味。
林文木着脸想,是呢,那女生从他身旁经过时就是这个味道,他现在离这么远都能闻见,李淮大概是要被熏死了吧。
最好能把他熏死,林文恶毒地想。
林文低头继续收拾书包,其实也没啥可收拾的,每天都是原封不动拿出来又原封不动放进去的东西,三两下就装好了。
临走时,林文瞥了眼桌子上化完冰的水,最终还是伸手拿过,路过後门时随手一抛――
‘砰’
林文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教室里,听到动静的李淮下意识回头,寻看一圈後站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女生道,“你要回家了吗?”
李淮冷淡地‘嗯’了一声,快速收拾着书包。
女生让开一点,撩了撩头发,微笑着问,“那要不要加个微信啊,以後有不会的题我还想问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李淮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会儿,让女生扫了自己手机上的二维码。
女生笑呵呵地目送他离开,低头一看,目光落在【周老师】那三个字上时,美丽的笑脸顿时笑裂了。
……
停车棚。
林文正靠在旁边小卖部的玻璃窗上,一边嘬着冰棍一边等人。
什么题要讲这么久啊,讲不完了是吧。
林文使劲嗦了一口冰棍,用劲大了,嘎巴一声把冰棍咬断了。
他被冰得牙疼,立马想吐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文!”
林文:“……”
林文一仰头,整个冰块顺着食道生咽下去了。
幸好刚才已经嘬得没了棱角……
林文扭头看向罪魁祸首,目光很快有些讶异。
因为李淮正停在他面前,扶着腿轻轻喘气,喘了好几下才直起腰来把背包往上提了提。
“我还以为你回去了。”李淮说。
林文咽了几口口水去压下生吞冰块的不适感,没什么语调地说,“没有,等你呢,我又没骑车。”
这大热天,他一个人走回去岂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林文踢了踢旁边的石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