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决定用工作室作为求婚礼物时,他不是没有犹豫过,不过最终还是做了最自私的选择。倒不是因为他连这个都想抢了白舟年的,只是因为十九岁遇见余年之后,他留给余年的遗憾和难过全都与它有关。 只是现在看来,这一切大概无法实现了,小白再也不会称呼他一声“覃哥”了。 打过架之后,他不想再见他了,但是此刻,他又企盼两个人能和好如初。覃斯越不知道,世上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只有他活得这么矛盾。 覃斯越一怔,指尖徒然松开。他扭头看向身侧,余年对他柔柔地笑了一下。 有之前打架的事在,余年当然不可能再让他和覃斯越单独在一起,他想都没想就说“不行!” “听话!”覃斯越按住他的手,很轻地拍了两下。余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表情终于有些松动,瘪着嘴说,“就两分钟,多一秒都不行。” 余年又看了他一会,才很不情愿地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走开了。他没有走很远,在隔了三排位置的地方停下。 直到看不见余年了,白舟年才把手心里攥着的一个u盘推到覃斯越面前,“摄像头已经被你毁了,之前的都在这里了,没有备份。” “谢谢你没把这件事告诉余年,否则他可能再也不想见我了。”白舟年苦涩地说道。 空气又凝固下来。曾经没有秘密的两个人,如今却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可说。 他说到最后有了泣声,看向覃斯越的眼神也充满怨意。 白舟年抹了一把眼角,别过脸缓了一会又说,“我以为你会一直让着我,所以才和你做那样的约定,为什么偏偏是这一次,你就不肯再让了。” 白舟年并不想听他说些无谓的道歉的话,举起一只手心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覃斯越只好不再说话,沉默地看着他。 余年回来的时候,座位上只剩下覃斯越,白舟年不在,他下意识地朝着玻璃橱窗外看去。街边的绿灯正亮起,白舟年的背影没入人流,渐渐走远。 覃斯越正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座位愣神,闻言扭头怔忡地盯着余年看了一会,突然展开双臂将他揽进怀里。感受到从胸口处传来的属于余年的体温时,他那颗飘忽的心终于慢慢地落下来,但心头还残留着一些忐忑和慌乱。 这个场景快要在他的记忆里模糊掉了,拽着他的那些人的脸他已经记不起来了,唯独那个决绝离去的背影永远刻在了他的心底,就像一道潦草愈合的伤口一样,每碰一下,都要带起一种寒彻骨头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