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被暖烘烘的阳光包裹着,但他还是觉得冷,那寒气是从心底一股接一股源源不断地涌出来的,又四散到身体各处,冷得他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在台阶上缩成很小的一团。 余年知道他今天过分了,从覃斯越身边走过的那一秒,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那时候,他是黏人听话的,对覃斯越极尽温柔,虽然他那么说过,但他口不择心地希望那个将来不要发生。 或许他可以祝福覃斯越,但绝对不能祝福覃斯越和白舟年。尤其是当覃斯越的视线永远只锁在白舟年身上,对他视若无睹的时候,他能忍住自己的醋意和嫉妒已是不易。 那种不信任从过去到现在,好像没有那么一刻曾经改变过。 那种不由分说地怀疑和质问很轻易地就挑起余年骨子里藏着的骄傲和脾气,让他愤怒嫉妒,只想用所有恶毒的话狠狠刺伤覃斯越,让他也跟自己一样不要好过才好。 余年难过地回想,他刚刚说话时的表情一定狰狞可怖的像个疯子。他再也不是覃斯越眼里听话又温柔的替身,覃斯越又多了一个新的理由继续讨厌他了。 白舟年出来的时候,余年已经缩在台阶下发了好一会的呆。 白舟年走到他跟前,也不出声打扰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一边,替他勉强遮住了一点正强烈的太阳光线。 声音又低又沉,似乎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勉强说出来的。 话音落下的时候,白舟年紧咬的牙关也跟着慢慢松开,不过他眼底的神色没有变化,还是和刚刚一样深沉。 他总也学不来白舟年身上的这份坦然和沉稳,也永远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以前是,现在依然是。 什么狗屁朋友,他只想继续讨厌他。就算他没有接受覃斯越,他们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好了,别坐这了,被晒晕了怎么办?”白舟年调笑了一句,他把手伸到余年的头顶上,不轻不重地揉搓了几下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的头发,柔声哄道:“我带你去兜风怎么样?你一直闷着我会担心的。” “不想去兜风啊?那就不去了,你现在想做什么,我陪你去。”白舟年没有放弃地继续说。 白舟年给他这一声叫得有些发愣,怔忡着“嗯”了一声。 “好。”白舟年嘴里应着,心头却莫名有些不安。 “小孩子之间的玩闹怎么能算是欺负呢,我心眼没那么小,放心吧。”白舟年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你们都不在一起了,不用在意他的看法。”白舟年咬了咬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