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舟年的步步为营,打了个他措手不及。 【我还要让余年看清楚你这张人模狗样的外壳下到底藏着一个怎样丑陋的灵魂!】 余年不要他了! 过去的误会一日不解开,感情的危机便会一直存在。但偏偏那些往事是他最不愿意启齿的,因为覃斯越打心底里根本就不想让余年知晓他的过去,他只想余年看到他光鲜明媚的一面。 白舟年的自私也不比他少,他明明看得到余年所有的悲伤,却还是要坚持自己的目的,不愿意就此收手。 夜很静,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昏黄的光扑在余年染着粉汗的一张小脸上。 屋里的光线突然就不够用了,覃斯越俯身又朝着床上的人靠近了一点,怕自己的呼吸吵醒他,又不敢离得太近,逡巡的目光也不由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那一点凸起的唇珠在灯下仿佛带着无可抗拒的诱惑,覃斯越看了良久,终是没能忍住内心的狂动,将自己的唇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 余年是给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的。 宿醉后的意识还沉浸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朦胧之中,脑海中零星闪过一点似梦似真的画面。余年恍惚了好一会,仍是反应不过来现在身在何处。 映入眼帘的这份陌生让余年心头晃过一丝慌乱,他猛地从床上翻坐起来,动作太急,眼前一阵发黑。 余年记起来自己被一个陌生男人搭讪纠缠,那人不仅摸了他,还要打他,是覃斯越救了他。 记忆在这里断了,之后的事余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包括他如何换了一身干净舒服的睡衣躺上这张床又醒过来的事。 慌乱只持续了半分钟的时间,但已足够让睡意完全褪去,余年清明的眸子重新打量了一遍房间。 矮柜上放着大半杯水,澄澈干净。玻璃杯沿上还缀着没有完全散去的水汽,不规则地挤在一起,像是压花玻璃的花纹一样。 余年记得和覃斯越初在一起的某个早晨,当他忍着身体的不适冲到冰箱跟前找饮料的时候,覃斯越一边自责一边嗔怪一大早喝冰饮料对身体不好。 几年追逐,一朝如愿,余年对覃斯越的一腔浓情早已化作百依百顺,他一改满不在乎的态度,欣然接过了覃斯越递过来的半杯温度刚刚好的白水。 三年的时间,他们已经从覃斯越的出租屋搬进了小别墅,但这个习惯始终保持着。有时候余年并不觉得口渴想要喝水,但不想辜负覃斯越的心意,也还是会象征性地抿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