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后，余年便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脸上的神情坚毅，颇有种豁出去了的架势。但还没走出去几步，绿佳的地下停车场突然急急地驶出一辆眼熟的车，看驾驶座的人不是覃斯越又是哪个。 覃斯越似乎是着急出去，车子驶出车库后，猛打着方向盘强势插入过往的车流中，为此差点剐蹭到后面驶过来的一辆车，一时间刹车和咒骂声同时响起。 覃斯越并没有看见他，余年原以为自己会松一口气，但没想到铺天盖席卷到胸口的竟然是失落。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似心被狠狠攫起，疼得喘不过气来。 覃斯越大概是真的很急，好几次出租车跟得太紧，余年都担心可能被他发现了，但事实上覃斯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车子一路疾驰了四十多分钟后，速度终于慢慢降了下来。 余年扒在车窗上的手慢慢松开，怔怔地坐回副驾驶里，呆滞的目光始终盯着覃斯越的方向。 这些疑问交织在脑海里时，余年几乎是下意识地拿出手机就要给覃斯越打电话，但颤抖着手指拨号时才记起来自己已经拉黑了覃斯越的电话号码，他只好把手机攥回手心里。 司机依言又往前开了一小段路开始掉头，余年的视线跟着转了个圈重新黏在覃斯越的车上。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总是有些不甘心的。 白舟年先是走到驾驶座那一边，隔着车窗冲他招了招手，见他没有下车的意思才又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白舟年愣了一下，很快又很轻松地笑了一声，语气坦然随意地说道，“没什么事，找我的发小叙叙旧不行吗？” 他脸上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全被白舟年捕捉了去。白舟年在心里哼笑了一声，才又慢条斯理地问：“你是不是想说没什么旧事可跟我叙的？” 但白舟年知道他在听，于是继续说道：“可是我有啊，我有很多话想要问问你。” 覃斯越始终没有说话，紧握着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指间隐约传出几声脆响。 覃斯越终于抬起头来，眼角因为强忍着怒意已然有些微微发红，一双深褐色的瞳子盯着眼前的人，好半天才沉着嗓音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说着微微俯身靠近了覃斯越一点，皮笑肉不笑地继续说道：“就算你如今事业有成，也还是个精神病的儿子，你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癫发狂，你会伤害所有试图靠近你的人，包括余年，就像你妈妈当初对你做得那些事一样，你还记得她当初是怎么对你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