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余年越来越觉得白舟年说得那些事都是真的,也让他越来越怀疑覃斯越这三年来都只把他当作白舟年的替身,往日的恩爱谎言一一撕破后,露出的尽是残忍的真相,余年有过愤怒,有过伤心,但等那最初的情绪全都过去之后,剩下的就只是思念了。 脸上的细小红疹褪得不明显之后,余年终于决定去见覃斯越一面。 其实更想的是能见他一面,而除了说分手这件事,余年再想不到任何一个还能见覃斯越一面的理由。 盛装打扮,却是为了和覃斯越正式说分手。余年对着镜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苦笑。 余年瞄了一眼手机,正是午饭时间,这几天白舟年不在梧州,每天按时点外卖送上门,他猜想这次应该也不例外,于是便冲着门外的人喊先挂门把手上。但外面的人可能没有听到,隔了差不多十几秒后,敲门声又重新响起来,余年只得自己去开门。 白舟年却站在门口没有动,将他全身打量了一遍才不太确定地问道:“你这是要出门?” “你去哪里?”白舟年语气尽量温和地问,他心中隐隐有种猜测,余年应该是要去见覃斯越。 绿佳就是覃斯越的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余年去那里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白舟年的脸色沉了沉,心中已经有了不悦,但他面上没有显露半分韫恼,也没说什么,只是很随意地“哦”了一声,便把手中的餐盒放在饭桌上说道:“先吃了午饭再出去吧。” “放到冰箱,我晚上再吃吧。”他对白舟年说。 见余年站着不动,他又说:“哎呀就吃个饭的时间,赶紧过来。” 果然,余年坐下没两分钟,白舟年就起身说工作室还有事情要处理,要先走。 白舟年叮嘱他好好吃完饭再出门后就真的离开了。 等电梯的时候,整个人像做了什么亏心的事一样,一颗心噗通闹腾个不停,紧张得仿佛直要跳出嗓子眼了。 因为跑得实在着急,余年根本没有注意到单元楼外的树荫下停着一辆车牌熟悉的轿车。车里的人看着他跑出单元楼,一直到背影消失在小区门外,他眸色深沉地盯着大门外看了好一会,才将目光重新收回到手里打开的手机上。 盯着手机看了半响,白舟年关了视频画面,又打开通讯录翻出一个手机号码,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发完消息后,白舟年也没有要等对面的人回复的意思,一副笃定对方一定会同意的架势,他随手将手机扔进副驾驶座位里,随后驱车离开了。 凌晨一点四十七分,又是熬夜码字的一天,因为今天家里有客人,不好独自窝在房间不理。 站在绿佳楼下的时候,余年出门时的那股冲动劲已经过去了,鼓起的一腔勇气也已经散了个七七八八。拉黑覃斯越再也不要联系的是他,现在念念不忘找回来的也是他,不知道覃斯越看见他这幅样子会不会嘲笑他很没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