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了,他从小就不爱运动,体会不到竞技体育的魅力。再加上工作之后,就更没有什么机会让他接触这类比赛,导致他此时此刻站在一群年轻的大学生中间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束缚被解开,面具被揭下,心中的情绪有了宣泄的出口。 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又来了,仿佛微醺一般,可温浅却觉得从未这么享受过,他好像彻底与周遭融为了一体。 回头想要讨个夸奖的程斯刻:…… “温浅!”程斯刻又不想好好打球了。 “如果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现在不是中场休息时间,一两句话的功夫比赛又要开始,时间以秒在流逝。 “好不好?”程斯刻没打算放过他。 裁判已经走到了程斯刻身边…… 温浅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那一刻,过往近三十年所有的隐忍与收敛被轰然卸下,温浅不管不顾地答应了程斯刻。 因为,那是他的小狗。 程斯刻跨越半场投进最后一个三分的那一刻,裁判吹哨,比赛结束。 温浅看着远处的人潮,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 肩膀被碰了碰,温浅回过头,是江望。 那一束向日葵被重新塞回温浅手里,温浅垂头望着手上的向日葵,又看了眼远处的人潮,程斯刻正被人围着抛弃又落下,少年爽朗的笑声响彻这一方天地。 温浅的脚步在不自觉间加快,像是想要逃离什么,可有什么是需要逃离的呢?他不知道。 直到身后急促且带着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抱着花束的手臂被用力一拽,温浅顺着惯性转了半个身子,恰好面对着眼前追上来的人。 程斯刻握得太紧了,温浅想松一松,但程斯刻却更用力地扣住了他的肩膀。 刚刚明明不是这样子的,刚刚温浅明明已经…… “我不忙,也不怕被你打扰,我巴不得你烦死我。” 程斯刻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低头看着这一束向日葵。 温浅抿了抿嘴,轻声开口:“我看……很多人给你送了,你应该也不差这一束……所以……” “温浅。”程斯刻这样叫他。 程斯刻的瞳孔闪过一丝愤懑与痛色,那是温浅不愿意看到的,他有些慌乱地收回了视线,正不知所措时,却感到拽住他手臂的手用力一扯,他被程斯刻拉着往前踉跄了两步。 程斯刻不答话,只用力扣住他埋头往前走。 温浅一听见琅珰山的名字脸色一瞬间白了下来。 草莓山顶……草莓山顶……